路川回望了一眼花二。
她的表情像之前一樣,沒有表情。
儲物柜里的聲音越來越響,就好像是什么活物在柜子里橫沖直撞的猛烈撞擊,試圖沖出柜子。
“這間屋子有不干凈……我的意思是,有鬼嗎?”,路川后退了兩步,用手電的光束圈了一下‘更衣室’這三個字。
花二搖頭。
“確定沒有?”,路川將信將疑的望著她。
花二肯定的點了點頭。
房間里沒有人。
儲物柜是鎖著的。
那這看準(zhǔn)自己轉(zhuǎn)身時突然響起的怪聲怎么解釋?
如果不是鬼……
巧合?人為?。
密室異響,柜子里,會是什么……
就在他疑惑之時,花二抬起細(xì)白的手指,指向幾米外排練廳那扇木門:“那里有”。
“有?你是說……鬼?!”,路川視線緩緩轉(zhuǎn)向那扇斑駁的木門。
此時,女人歌聲和高跟鞋聲近的仿佛就在木門之后。
花二點頭。
“男的還是……”,路川突然覺得嘴巴有些發(fā)干,嗓子也有些發(fā)緊。
就在這時,柜子里的響動停止了。
花二搖了搖頭:“隔著門,我只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它就在門后,并不強大”。
路川悶悶的‘嗯’了一聲。
看來,平大排練廳有鬼的傳聞是真的。
這個時間點出現(xiàn)在排練廳,難道自己大膽假設(shè)對了,女鬼就是對手王強?
不過......如果女鬼是對手,她用得著搞豬血做前戲?
直接親自上陣搞點靈異氛圍。
或者直接快進到青面獠牙、鬼影頻現(xiàn)、血、腥、暴、力不就行了?
往洗澡房潑那么多豬血,有點多此一舉了吧?
路川看了一眼時間,22:55分。
距離任務(wù)開始還有一個小時零五分鐘。
現(xiàn)在怎么辦?
提前進去正面剛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現(xiàn)在,那扇木門可就是最后一層窗戶紙了。
捅破之后將面對什么,不好猜。
花二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不知道門內(nèi)的那只能不能感知到花二這個體內(nèi)有少量對抗鬼怪能力的重生者。
如果能,那不管躲到這棟樓里的哪個角落,最后都會被它發(fā)現(xiàn)吧。
半分鐘的權(quán)衡后,路川將手中袋子扔在更衣室門口,壓著聲音和花二交代:“既然對手不是人,這點小兒科對它來說也就沒什么用處了,就先扔這兒吧。
你……能打過它嗎?”。
花二將手中袋子也放下后,瞟了一眼木門方向,信心滿滿的點了點頭。
“很好,進門后別和它廢話,先制服了再說”,做為一個暫時沒什么‘本事’的主人,路川只能把捉鬼的重?fù)?dān)不要臉的交給花二這個‘弱’女子。
收到指令后,花二沒有任何遲疑,快步移動到了木門前,細(xì)白的小手眨眼間便生出鋒利的墨綠指甲。
“嘭!”的一聲,木門被她一腳踹開。
門開的瞬間,她的右手也已經(jīng)精準(zhǔn)的捉住了躲在門后的那只‘鬼’,鋒利的指甲毫不猶豫便刺破了對方的脖頸。
“啊!”。
歌聲消失,陌生女人的尖叫響起。
路川趕過去時,花二正一臉狐疑的盯著手中‘獵物’:“你是……人?”。
而被她的‘白骨爪’緊緊鉗制住脖頸的,是一位穿著長及腳踝的白紗蓬蓬長裙,扎著丸子頭,打扮的像‘白雪公主’的年輕女孩。
瓜子臉、桃花眼、櫻桃小口,模樣嬌俏可愛。
只不過,她的臉,白的和花二有一拼。
此時,這位‘白雪公主’正表情痛苦的仰著臉,兩只手胡亂的掰扯著花二的手,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什么。
而她白皙脖頸被刺破的地方,正在不停的流血。
“怎么回事?”。
和預(yù)想的“重生者大戰(zhàn)女鬼王強”的畫面完全不同,路川一臉疑惑的看向花二。
如果這個女人是鬼,為什么會流血?
而且......她有影子。
花二搖搖頭,加重了手上力度,惡狠狠的看著手中獵物,重復(fù)著主人的疑問:“怎么回事?!明明你身上有鬼氣!”。
白裙女生被掐的雙目外凸、白眼上翻,兩只手撲騰的力氣明顯比剛才小了很多。
很明顯,她倒是想說話,可惜被鎖喉了無法發(fā)聲。
路川趕緊拍了拍花二的肩頭,提醒道:“再掐就掐死了,先松開”。
“是,主人”,花二立刻松開了手,但垂下的尖利指甲依然處于待命狀態(tài)。
失去禁錮,白裙女子如飄零的落葉般倒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息不止。
“你叫王強?”,路川等她氣息稍平緩了一點才開始發(fā)問。
不管是人是鬼,先得確認(rèn)她是不是自己的對手。
白裙女抬起頭,捂著脖子上的傷口黯然搖了搖頭,視線看似不經(jīng)意般越過路川的肩頭,看向木門之外的黑暗。
趁著路川垂下眼簾思考的間隙,她那雙寫滿恐懼的雙瞳有些刻意的左右晃動了幾下,好像是在制止黑暗中的什么。
“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如果你騙我,后果很嚴(yán)重,你真的不是王強?”,路川抬頭,一臉認(rèn)真的盯著白裙女。
白裙女楚楚可憐的搖搖頭:“我不是,我也不認(rèn)識你說的王強,你們放過我吧......”。
邊說,她邊往門口一點點后移。
路川還沒反應(yīng)過來,花二突然再次鉗制住白裙女的脖頸,將她提小雞似的提了起來:“主人,鬼氣就匯聚在她腰間”。
路川下意識的朝白裙女的下半身望去。
精美的白紗裙幾乎將女生的下半身完全遮擋,只露出稍顯水腫的腳踝和穿著黑色鑲鉆高跟鞋的雙腳。
聽到花二的話,白裙女臉色大變,開始拼命掙扎。
“找死?”,花二冷冷盯著她,加大右手力度,左手則伸向了她的裙子。
‘嘶啦’一聲脆響后,裙子從腰縫處被撕掉。
路川本能的將手電的光束轉(zhuǎn)到了聲源處。
下一秒,他的胃里就開始翻江倒海。
女生白皙的A4紙小腰上遍布著黑色的斑點,一條指頭粗細(xì),五六厘米長度,好像海腸一樣的粉色條狀活物從她的肚臍里垂出來。
不知道它是在往里爬,還是在往外爬。
反正,它正在蠕動不止。
“主人,捉到了”。
花二朝女生肚臍前方的空氣猛抓了一把,然后像丟垃圾似的將滿眼驚恐的女生丟到了一邊。
“???”,路川看著花二虛握著的左手,一臉懵。
“是個老鼠大小的鬼、胎,被我嚇的不敢作怪了”,花二晃了晃舉在半空的左手。
“把孩子還給我!把孩子還給我!
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求求你!求求你!”,白裙女突然爬到路川腳邊跪下,雙手合十不停搓動著,口中一遍遍的哀求。
她求的是路川,眼睛卻緊緊的盯著花二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