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肖宇停下手中動作,扭臉看著路川:“這五十萬是齊家明的私房錢,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任何后患”。
五十萬。
這個數(shù)字和路川的心理預期差不多。
對于他這個存款已經(jīng)低于一萬的貧困戶來說。
這筆錢當然算得上是一大筆錢。
不僅算得上,還能解憂愁、助睡眠。
“謝謝,我現(xiàn)在確實需要錢”,路川聳了聳肩,坦然接受了這筆錢。
肖宇笑了笑,繼續(xù)開始翻書。
幾分鐘后,他從一本厚厚的心理學研究書中抖出了一把小小的金鑰匙。
從地上撿起鑰匙后,他把鑰匙遞給了路川。
“給,飛云山半山腰有個廢棄的廟宇,廟里有尊觀音,觀音身后的那塊地磚能移動。
下面放著一個保險箱,五十萬現(xiàn)金都在里面”。
路川接過鑰匙,又道了聲謝。
這個齊家明,竟然把這么多錢都藏到離自己那么遠的破廟里?
也不怕被人誤打誤撞挖走了?
真是腦回路清奇。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想明白”,路川將鑰匙放進口袋,一邊幫肖宇整理書籍一邊問:“昨天晚上是不是不止你自己去了?”。
肖宇點頭:“都去了”。
“那我就明白了”。
來鬼屋的路上,路川又仔細看了遍齊家明‘自殺’的新聞。
新聞中說他半夜突然發(fā)狂,沖入護士室搶走了護士用來削水果的刀。
然后將護士暴力驅逐至門外,獨自在護士室完成了瘋狂的‘自殺’。
路川去過精神病院,那里到處都有監(jiān)控。
想如此瘋狂,并不簡單。
而且精神病院的監(jiān)控室可不像鬼屋的監(jiān)控室一樣是個擺設。
精神病院的監(jiān)控室是真的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盯著屏幕看的。
如果哪個區(qū)域發(fā)生異常,不到三分鐘醫(yī)院安保人員就會趕到。
更別提像齊家明這樣長達一個小時的瘋狂操作。
除非。
當晚監(jiān)控室值班的人和樓層值班的護士都被控制住了。
再加上影響齊家明的意識讓他完成‘自殺’的那股力量。
最少也得是三股力量。
根本不是肖宇一‘人’能完成的。
難怪新聞說的模模糊糊、遮遮掩掩,評論區(qū)直呼靈異、有鬼作怪。
畢竟。
這起事件里真的有鬼出沒。
把書架上的書籍都整理好后,路川看了眼時間。
八點二十。
大概還有十分鐘白溪和孫謙就該來了。
“今天我會暫停營業(yè),開棺把你們被鎮(zhèn)魂鎖困住的那部分尸骨取出來。
上午我先去趟飛云山拿錢,再找個好位置,晚上把你們埋了。
你覺得怎么樣?”。
聽到這話,肖宇顯得有些吃驚:“真的嗎?我以為……”。
“你以為我會像葛老頭那樣把你們困在這里,利用你們捉小鬼煉怨魂珠?”,路川笑問。
肖宇不好意思的低頭一笑:“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只是沒想到你會這么快就放我們走。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先替元元和孩子們謝謝你了”。
“不用這么客氣,收人錢財替人辦事,應該的”,路川輕拍了下口袋。
金鑰匙和鬼屋門鎖的鑰匙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
白溪和孫謙結伴到達的時候。
路川剛把“內部設施升級、暫停營業(yè)一天”的手寫告示貼到大門上。
“怎么回事呀?
老板在貼什么?
咱倆不會“被失業(yè)”了吧?”。
小白從孫謙的自行車后座跳下來,一臉驚訝的發(fā)出三連問。
昨天他和孫謙閑聊時才發(fā)現(xiàn)倆人住的地方就隔了一條街,于是就約了以后早上一起來上班。
孫謙一邊停車子一邊朝大門方向張望:“瞧不清楚上面的字,別瞎猜了,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倆人并肩走過來時,路川也轉過身瞧見他們了。
“小白,小孫,沒來得及通知你們,鬼屋今天歇業(yè),你們可以帶薪休息一天”。
昨天雖然已經(jīng)相處了一天,但是彼此并沒有留手機號。
不是路川不想給他們留。
而是壓根沒想起這一茬。
所以也沒辦法提前通知他們今天不用來上班。
“真的嗎老板?真的讓我們帶薪休息一天?”,孫謙一臉的不敢相信。
這種神仙老板,人間難得啊!
小白掃了兩眼告示上的內容,表情有些疑惑:“老板,您要升級內部設施,怎么給我們放假???不是應該讓我們加班才對嗎?”。
“哎呀,小白你別問那么多啦,老板不告訴你一定有老板的道理?!?,孫謙沖小白使了個眼色。
擺明老板不想說那么明白,還要沒眼色的問,傻不傻啊。
“小孫說得對,商業(yè)機密~”,路川隨口開了個玩笑:“好了,我得走了,你們隨意吧”。
“老板再見~”。
“老板慢走~”。
小白和孫謙異口同聲說道。
第一次享受到兼職還能帶薪休假的待遇,他倆一個比一個笑的開心。
路川沖他們笑著點了點頭,大步走向商業(yè)街。
剛才他查了查飛云山的位置。
距離金川商業(yè)街六十多公里。
開車差不多一個小時能到。
他準備回去再租藍田半天。
剛好這家伙早上也死乞白賴想跟著來兼職掙錢。
果然,藍田一聽路川說要包他五個小時的車,高興的兩眼直放光。
“川哥,往飛云山的路可不好走。
不比在市區(qū)平坦的大路上跑。
對車子的損耗那可……”。
“二百”。
一聽他這話,路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打斷他的話,報出了價格。
上次八十塊錢能包一夜。
這次兩百塊,怎么也夠了。
“那行!不過油費、過路費可得你出~”。
藍田對這個價格很滿意,喜笑顏開的把手一伸,擺明就是想先拿到錢。
“另一半回來再給”。
路川從口袋摸出一百拍在自己面前那個攤的跟個鴨掌似的大手上。
那只手攥著錢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縮了回去。
………………………
半小時后。
銀灰色的面包車疾馳在通往飛云山唯一的土路上。
所過之處,卷起陣陣黃沙。
“半山腰是不是有個廟?”。
路川坐在副駕駛,看著仿佛近在眼前,實則還有近一半路程的飛云山問。
藍田目視著前方:“有啊,上高中時候我和同學們一起約著去飛云山玩,遇上下大雨,還在那廟里待了半天。
不過那廟可有點邪乎。
以前我小時候經(jīng)常聽說那廟里鬧鬼。
各種版本的故事層出不窮。
那時候覺得都是大人擔心孩子不聽話往山上跑危險,所以瞎編出來的故事嚇我們。
結果那次我們在廟里避雨回去后你猜怎么著?
有個女同學竟然在回去的當天晚上就上吊自殺了!
自殺前還留了封血書。
說是一定要把她的尸體埋在飛云山那座廟里的大槐樹下。
要不然她做鬼都不放過她父母。
后來我們就再也不敢去飛云山玩了。
慢慢的,很多人都不去了。
那個廟好像也荒廢了”。
“那個女同學如愿了嗎?”,路川比較關心那個女同學最后的歸宿。
藍田點頭:“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