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匯東城絕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或是修煉當中,然而還有不少地方依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其中一處就是侖脈塾院。
一個高挑的女人,站在最大的擂臺旁邊,上面有兩人正在決出勝負。
這時,后方一路小跑過來一個中年男人,他站在高挑女人的左側(cè)后方,小心翼翼地對高挑女人說:“總執(zhí)官,門口來了一個說是鬼面大人推薦來的學(xué)生,叫蕭君意,但依屬下看,這不可能,要不?”
高挑的女人沒有回頭,只淡淡道:“帶他進來?!?p> “???哦,是的?!?p> 不一會,一個梳著油頭的高大少年,在中年人的領(lǐng)路下,走過來擂臺這邊。
來到這里,他沒有局促不安,也沒有畏畏縮縮,而是淡定地望過來。
高挑的女人還是沒有轉(zhuǎn)過身來,依舊淡淡道:“沒有鬼面說的那么差,天姿勉強有四十分,收下吧,順便把門舍和功法安排好了?!?p> “還要我親自去啊,一個關(guān)系戶,這么大面子?!敝心昴腥肃止镜馈?p> 中年男人走后,高挑的女人這才轉(zhuǎn)過身來。
蕭君意愣了愣,以前他一直不相信什么冰山美人,只認為這是一個梗,一個被大眾拿來開心的笑點,但現(xiàn)在他信了。
約二十歲的模樣,任何人看到她,第一個反應(yīng)都不會是美,而是冷,然后第二個反應(yīng)才是美。
最能突出人表情的地方,都在表達一個神色——微微閉下的雙眼皮,冷漠的眼睛,她的雙眉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柔和,而是利劍一般,有山峰似的冷硬之意。
但同時她的確非常美——白凈的肌膚,細滑水潤,讓男人有一種想親吻的沖動,尤其是均勻比例的身段,無可挑剔。
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給她配兩樣?xùn)|西,一套黑色的風衣,炫酷的摩托車。
剛才他們交流是一邊一界的語言,因此,蕭君意在紙上寫道:“你好,我叫蕭君意,該怎么稱呼你?”
“總執(zhí)官也,相當于你們的教導(dǎo)主任?!彼豢诹骼诘钠胀ㄔ捳f了出來,顯然這也是一個去過地球一段時間的人。
“你明天跟著我開始學(xué)習這里的語言,今晚給你功法就回去修煉,三年內(nèi)爭取達到第一個境界,一脈軀?!?p> 蕭君意想了想,隱瞞一些,其它打算實話實說。
“我已經(jīng)開始修煉了,而且第一個境界入門了?!?p> 總執(zhí)官聽到后也不驚訝,也不問哪來的功法,對于已經(jīng)入門第一個境界更不過問,依舊用她淡漠的語氣道:“那現(xiàn)在開始學(xué)習語言吧?!?p> “不是吧?”
蕭君意頓時露出苦逼的神色,他為什么會梳個油頭?
就是因為坐在天馬車上飛了五個多小時,一頭清爽的短發(fā)被硬生生吹成根根倒后的殺馬特,想把它捋回正常還不行。
這次可沒人護著,整個身體裸,露在外啊,哪個速度帶來的風,刮得身體多疼可想而知了。
現(xiàn)在腰酸背痛,還要學(xué)習語言。
他是能熬夜苦讀,題海戰(zhàn)術(shù),勤奮堅持,但也不帶這么玩的呀。
總執(zhí)官回身看向擂臺,“你可以拒絕,我只提出要求,并不強求。”
從這一句話,蕭君意明白了,原以為她的冰冷,只是保護她的美色,不讓人騷擾,現(xiàn)在看來,是對他人真正的冷漠。
她為什么會這樣?
世界是多維的,邏輯鏈是完整的,與眾不同的背后,必然還有一個與眾不同,如果你從另一個角度去看熊孩子,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雖然不受歡迎,但他們無疑是幸福的,否則沒有足夠的寵愛和縱容,是不會如此的。
在其他人還在想,怎么才能得到這位女神的青睞,蕭君意已經(jīng)在想背后的原因了。
“好吧,就在這里學(xué)嗎?”
“嗯。”
如果是其它國的語言,要學(xué)起來那就復(fù)雜多了,從正宗的發(fā)音,到連句地說出去,再到無障礙交流,沒個五六年真不行。
好在一邊一界的語言和普通話是有相聯(lián)的,畢竟同是漢字,只要多聽多學(xué)多講,可能一個月就夠了,如果再有上好的語言天賦,甚至都不用一個月。
學(xué)了半個小時左右,前面突然砰一聲,一個人摔在了前面。
總執(zhí)官用當?shù)卣Z言說了一句,蕭君意沒有興趣知道,只猜測可能如同電視上哪樣,誰誰誰輸了,出局之類的吧。
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只要進入學(xué)習狀態(tài),他很難被打擾到。
但擂臺上勝利哪個人,不知道跟總執(zhí)官說了什么,總執(zhí)官忽然用普通話說:“他叫程柯,想挑戰(zhàn)你,看看你們地球來人,是不是真的都像大家說的哪樣,通通是天才?!?p> 蕭君意思索著某個字的發(fā)音,皺眉搖了搖頭。
不用總執(zhí)官說,哪個叫程柯的也知道意思。
他不屑地向這邊走來,沒說什么,只是在經(jīng)過的時候,故意很用力撞了撞蕭君意的肩膀,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向前走。
可能是不爽,看他不順眼,又或者意氣用事,總之年少輕狂,誰都少不了這些。
蕭君意立即扭頭看他,喝道:“喂!”
程柯慢悠悠回身,臉上的笑容越發(fā)輕蔑,當先走上一個無人的擂臺。
站在高處的他,這時候才說話,還特大聲,擂臺上,擂臺下,所有人瞬間被吸引過來。
“一個只有交配作用的東西,竟然敢挑戰(zhàn)我,你們看看我怎么把他打死?!?p> 聽著翻譯過來的話,蕭君意攥緊了拳頭,一步一步地走上擂臺,
總執(zhí)官的話在后面突然響起,“你知道程柯什么境界,什么身份,會什么修術(shù)嗎?”
沒等蕭君意的應(yīng)話,她繼續(xù)道:“境界雙脈軀,副執(zhí)官的孫子。”
蕭君意不吭聲,腳步依舊前進。
聲音還在淡漠地響起,“我只告訴你該知道的,你要選擇狠狠出手,還是隨便教訓(xùn)一下,我并不管,不出人命就行。”
蕭君意還是不吭聲,但腳步緩了緩,仿佛在衡量后果和代價。
“擂臺有什么規(guī)矩?”
“不能用兵器。”
他做好了輸?shù)臏蕚?,但不打算把膝蓋丟掉,即便它可能不值錢,甚至人在餓極的時候,隨便一碗白米飯就能買來。
同時,他也做好了頃盡全力的打算,哪怕可能被一招就擊敗了,畢竟他還處于剛?cè)腴T,而對方卻是貨真價實的第二境界。
差距可以彌補,但只有一次機會。
打?qū)Ψ揭Γ?p> 正面對決,程柯的速度一定比他快,空間靜止現(xiàn)在的距離難就難在,如何在二十厘米范圍內(nèi),及時用出來,否則先一步被擊倒,就沒機會了。
這個過程還要防止對方用修術(shù),來個中短程攻擊。
那么就后發(fā)制人,等他攻擊,我全力避開,然后再近身反擊。
短短十來步距離,蕭君意已經(jīng)想好辦法,踏上擂臺。
除了其它擂臺上正在比試的學(xué)生,擂臺下起哄的早已一興起大片,此刻神色興奮地嗷嗷大叫。
程柯得意地昂起頭顱,像是在享受這些目光,片刻后,左手一揚。
十粒冰片凝聚在空中,隨后排成一排,帶著寒光疾射而來。
咻!咻!咻!
蕭君意從上來就一直緊緊盯著對方,此時冰片一來,也不管摔疼的背部,直接放松身體,往后一仰,堪堪躲過了冰片。
場面頓時驚訝聲一片,眾人像是實在沒想到這個人對自己這么狠。
這邊剛剛起身,哪邊程柯冷哼一聲,這次雙手揚起,一片比剛才更大,更多范圍的冰片,離地三尺甩了出去,
并且還不止,冰片才前去一米,他又加了一道修術(shù)過來。
是風,估計是作加速作用的,到這一步他竟然還覺得不夠,最后他雙拳凝結(jié)上一層冰晶,人沖了過來。
但是做完這一切,程柯的臉色也狠狠白了一下,非常難受的樣子。
要以雷霆之勢擊敗嗎?
冰片在前人在后,計劃不可能每每奏效,蕭君意沒得選了,空間靜止瞬間發(fā)動,妖異的光芒一向前閃。
冰片前進的速度被減去了十分之七,但是才覆蓋了不到十分之三。
危險!致命的危險!
既然不打算把膝蓋丟出去,那就拼一把吧!
三秒之內(nèi),蕭君意將練了一個多月都未能成功的七卷火連云,第一卷,再次嘗試了一遍。
眾人似乎也明白,這是要決出勝負了啊,所以人都不知不覺仰起脖子,暗中屏住了一口氣,下一刻,只見熊熊燃燒的大火吞噬了半邊的擂臺,倒映在了眾人眼中。
嘸?。?!
“年輕人玩玩鬧鬧就夠了,殺人就未免太過了!”
一個老頭將火焰推開了三尺,左手護著右臂燒傷的程柯,冷冷道。
在這樣的結(jié)果出現(xiàn)之后,一邊倒的譴責隨之而來,卻沒人去想想前因。
“既然他同樣出手,這就是下場!”
總執(zhí)官翻譯出了這句話,只是她淡淡的語氣,比之蕭君意原有的語氣,更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