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鴻看著火云越來越近,他垂下來的雙手卻還在顫抖,想抬一下都困難。
如果爹給我那本冰系修術(shù)就好了,絕對能和蕭君意的火系修術(shù)一戰(zhàn)。
如果哪把落虹劍在手就好了,區(qū)區(qū)蕭君意算什么,即便是三脈軀,一樣一劍一個。
如果我平時再努力一點就好了,今天絕對能到三脈軀,到時就能驚艷全場,拿下蕭君意。
如果……
閃過諸多念頭,關(guān)鴻最終一聲艱難的:
“我投降?!?p> 隨著這一聲響起,冰冷的總執(zhí)官動都沒動,火云卻自動熄滅了。
這是怎么做到的?
在場眾人疑惑的同時,卻不得不感嘆,這個總執(zhí)官相比上一個總執(zhí)官,實在要厲害得多得多啊。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馬華和劉松杰的戰(zhàn)斗,逐漸進入尾聲。
俄而……
總執(zhí)官看向蕭君意和劉松杰,淡淡道:“你們是否需要休息?”
“我無所謂?!笔捑獾碾y處在于隔間時間變長了,而不是源氣滿沒滿。
而且他這句話并不是隨意說的,是有意圖的,一句無所謂,是激將法,能激起這些驕傲的人沖動起來——你無所謂,那我也無所謂。
特別還是在這么多人看過來的情況下,并且排名越高,越能起作用。
蕭君意也不想這樣做,可他都帶著傷來戰(zhàn)斗了,那使點小計謀,總能吧?
劉松杰不知道有沒有聽出來,反正他時不時看向臺下和蕭君意,臉上糾結(jié)無比。
特別是臺下哪些交頭接耳,小聲說話的,讓他劉松杰感覺到,這些人就是在討論他的不行。
但擂臺上是有三個人的,總執(zhí)官肯定看出這個計謀了,因為她似乎是為了公平,又或者特意刁難蕭君意,總之,她竟然給足了時間劉松杰考慮。
最終劉松杰道:“我我我……我需要休息。”
這個惡毒的女人淡淡道:“下去吧。”
大概半個小時后,劉松杰精神飽滿地回到擂臺。
一上來他就施壓精神壓力,道:“蕭君意,你剛才用計騙我卻沒騙到,很氣急敗壞吧?”
“而且我猜的沒錯,你果然受傷了,還絕對是傷到內(nèi)臟哪種,不然你的火系修術(shù)不需要隔那么久才能用?!?p> “以前你都是隔十秒就會用一次,就算時間沒到,你也會想辦法拖延,但今天你和關(guān)鴻一戰(zhàn),居然隔了兩分多鐘?!?p> “呵呵,認輸吧,這次你面對的是我,不會有任何機……”
這時,總執(zhí)官喊出:“開始?!?p> “拿別人的智慧給自己長面子,你真是……嗯?”蕭君意眉頭一皺,七卷火連云即刻釋放。
“哈哈!!”劉松杰得意笑道:“蕭君意,遲了遲了,怪你太反應慢,我已經(jīng)準備好一切了,哈哈!”
下一刻,只見擂臺外的板磚,被憑空破碎,露出里面黑色的泥土。
劉松杰極其吃力地往擂臺上引。
嘩啦??!嘩啦!??!
大片大片的泥土,從地面飛了上來,接著瘋了似的往擂臺上砸,蕭君意幾乎是見縫插針,看到哪里有空地就往哪里跳。
但到后來,擂臺已經(jīng)不再有空地,他只能開始往泥土上跳。
直到泥土覆蓋了半邊的擂臺,直到堆滿整個擂臺,直到一座十米的錐形小山形成,直到只能站在小山上。
至于火云,早就被壓滅了。
“蕭君意,這棟小山壓下來,你非死即殘,認輸吧,你再無機會了?!?p> 劉松杰的身影自然看不到,但隔著小山傳來的聲音都能感受到,他臉色的蒼白,聲音的疲憊,以及無力趴在泥土上才能有力氣說的話。
蕭君意咽了咽沒有口水的喉嚨,張大嘴喘了兩口氣,接著就快步往山頂爬。
劉松杰又哈哈大笑:“沒用的,蕭君意,我就算不能壓死你,我也能把你推出擂臺,乖乖認輸吧?!?p> 真是活脫脫一個反派作風,蕭君意不理他,只是從正面上山頂,轉(zhuǎn)到側(cè)面繞過去。
可沒動兩步,泥土就同流沙似的開始涌動,緩緩把他往外面推。
這里的泥土少說也有百噸,引動它必然需要龐大的源氣,能撐多久?
蕭君意可不相信劉松杰的源氣能像他一樣,有多于別人幾十倍,
況且約三分鐘一過,七卷火連云就能再次釋放。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好,泥土本就松軟,走起來就費力,更別說還是流動的,現(xiàn)在他就像在一個啟動的跑步機上。
另一邊的劉松杰果然如他所說,現(xiàn)在累的整個人幾乎面朝泥土趴著,不過細看又似乎還有一絲反擊余力,可惜蕭君意看不到了。
在爬到錐形山頂,蕭君意使力讓鼻孔噴了兩下,嘴里呸呸幾下,接著掏出小刀,往下坡方向走。
從這個位置,已經(jīng)能看見劉松杰趴在泥里,頭側(cè)向看不見的另一邊,整個人在不斷起伏著,似乎在喘氣。
蕭君意不斷靠近。
十米,九米,八米……三米,兩米,一米,舉手起手中之刀……
這時,蕭君意忽然驚醒,他憑借在場那個人,判斷了有危險——劉松杰沒有喊投降,總執(zhí)官也沒有上前阻止,因為以她的境界,必然清楚劉松杰在干什么,那么既然她沒有阻止,那就說明……
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然后如同電影上的那樣——身子一轉(zhuǎn),全力往后面一躍。
嘩啦?。?!
同一時間,劉松杰周身三米多范圍的泥土,突然高高炸起。
下一刻,總執(zhí)官冰冷的聲音傳遍全場:“雙脈軀年級第一,蕭君意?!?p> 蕭君意明白,劉松杰的源氣已經(jīng)耗盡,否則總執(zhí)官肯定不會這樣說,同時他也暗暗驚奇,總執(zhí)官居然連別人剩余源氣多少都能知道。
那么……
公孫曲嵐第一個沖了上來,此刻的她竟然激動得當場抱住蕭君意。
“蕭君意,你太厲害了!”
現(xiàn)在可是站在山頂上啊,是俯視著眾人,比往日要更耀眼。
“真是來之不易啊……”蕭君意幾乎永遠記得今日,意氣風發(fā)的他,美人在懷,全場閃耀。
若是再加上家財萬貫,權(quán)勢滔天,那就是人生贏家了。
可惜再怎么努力,修為也只能永遠停留在四經(jīng)軀了,雖然現(xiàn)在還沒達到。
不過此情此景,他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大喊出來:“是啊,我蕭君意太厲害了!”
七八天后,院試大比的盛典過去,接著來的就是放暑假。
當然實則上是歷練,也只有蕭君意這么去理解了。
不過在出發(fā)前三天,一個四經(jīng)軀的翩翩公子哥找過來。
看著來人的模樣,蕭君意問道:“你是關(guān)鴻他兄長吧,不知道?”
來人微微笑道:“是的,我是他親兄長,鄙人關(guān)萬。”
“好名字。”蕭君意眉頭一揚,示意他有話就說。
關(guān)萬依舊微微一笑著:“蕭兄弟的名字更霸氣,雖然一邊一界沒有國度。”
蕭君意感到奇怪,但不打算問他,然后記住了一邊一界沒有國度這個說法。
再道:“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都是年輕人,就不講彎彎繞繞哪套了?!?p> “好,蕭兄弟爽快?!标P(guān)萬雖然這樣說,但在轉(zhuǎn)身找椅子的時候,能感到他傳來一股極為不悅的情緒。
他坐下來說道:“我先給蕭兄弟介紹我們吧。我所屬的勢力,是匯東總院座下的四大塾院之一,南峰塾院,跟匯東總院管理的其它塾院不同,我是直屬關(guān)系,在這匯東城啊,有三成的權(quán)貴都要給我們面子。說完了,不知道蕭兄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蕭君意靜靜聽完后,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奇怪道:“據(jù)我所知,南峰塾院要比侖脈塾院強了不止一個檔次,你為什么不回你爹管理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