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從暈厥中醒來后,便是哀求陳生,救他的小兒子王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陳生受過王老爺諸多恩情,怎可能拒絕。
次日一早,留下鄭明保護(hù)王老爺,陳生同矮叟前往卿家。
來到卿家,本以為少不了一頓威壓、逼問,卿家家主竟然就在門外迎接。
卿家家主熱情無比的將陳生跟矮叟迎接入大廳。
進(jìn)入大廳后,卿家家主屏退眾人。
這反常、可疑的舉動,不由讓陳生跟矮叟警惕無比,以為有詐。
“求紫云衛(wèi)大人恕罪!”
噗通一聲,卿家家主竟然直接朝陳生跪下,以頭叩地。
“卿家主,你這是.......?”
“卿家有罪,我有罪啊?!?p> 陳生與矮叟不知道卿家家主這玩的是什么把戲。
“把人給我?guī)С鰜?。?p> 卿家家主連頭也不抬,大喝道。
不時,兩人身著華麗錦衣,看起來非富即貴之人從屏風(fēng)后面走來,只是此時他們被五花大綁,身后還有兩個壯漢壓著。
“他們二人便是害王家公子失蹤的罪魁禍?zhǔn)住?p> 那日王兄過來,說其公子失蹤與我卿家有關(guān),我急匆匆了解事情大概之后,聽信他人讒言,以為之后家族中的弟子爭斗,因一時心煩,而對王兄出言不遜。
后來,王兄離開后,我心中內(nèi)疚無比,欲尋出那個跟王家公子鬧爭執(zhí)之人,親自問個究竟。
誰想這一查,才知道王家公子的失蹤,遠(yuǎn)非想象那么簡單......”
卿家家主說著,遞來卷宗,其中詳細(xì)他們販賣人口的種種罪狀,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人物,列得是清清楚楚,光是主要關(guān)聯(lián)者的人就有近人。
至于到底是販賣多少人,多到難以計算出來。
“你們......!”
這一卷宗,簡直是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我有罪,若非當(dāng)日王兄前來,讓我起了疑心,我現(xiàn)在或許還被蒙在鼓里,我身為卿家家主,卻不知卿家出了這等禍害,縱容了這些畜生,實(shí)乃不察之罪,請紫云衛(wèi)大人降罪,哪怕將我跟這群畜生一起處死,我也毫無怨言?!?p> 王順失蹤一事,昨晚陳生已在矮叟口中得知,事有蹊蹺,不僅僅只是家族弟子沖突那么簡單。
沒想到,居然是販賣人口,而且抓人已經(jīng)是抓到王家頭上,可想而知,卿家到底是何等的猖獗,這卿家家主是真的不知道內(nèi)情?
見卿家家主一番話語情真意切的樣子,陳生懷疑的心思的確是淡去三分,至于卿家家主話語的真假,事后再慢慢去查去驗(yàn)證真?zhèn)巍?p>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救回王老爺?shù)男鹤?,陳生扶起卿家家主問道,“王順到底是生死??p> “慚愧,這我也不知......”
卿家家主一臉悲痛的將昨夜“逼問”出來的消息告訴陳生,原來卿家這些人,通過種種手段得來的人后,并不是直接賣給單獨(dú)買家,而是全部賣給白家。
矮叟在一旁冷眼看待,他已經(jīng)看出卿家家主的計謀了,好一招“斷尾求生”。
之前,王老爺來的時候,卿家家主是何等的傲然,壓根不將王老爺放在眼中,在陳生親自前來之后,完全是換了一種態(tài)度。
卿家家主,應(yīng)該是昨晚得到陳生到王家的消息之后,知道卿家難以承受一個紫云衛(wèi)的怒火,販賣人口的罪名又太大,故而才會推出一堆替罪羔羊,以求自保。
不過,卿家家主這演技也還真不是蓋的,那一副深惡痛疾的樣子,要不是矮叟知道販賣人口里面,必有卿家家主的摻和,他恐怕是真信了卿家家主的鬼話。
卿家家主的話,真假參半,絕大部分都跟他所得知的一致,可信度極高,看陳生的樣子,更是信了七八分。
看這情形,卿家家主真有可能脫罪無恙。
矮叟完全沒有要點(diǎn)破卿家家主的意思,事實(shí)上,在昨晚告訴陳生,卿家有可能在做販賣人口的生意的時候,他說的時候比較含糊,更是半點(diǎn)沒提到卿家家主也摻和其中。
他之所以要告訴陳生這些消息,主要是彰顯他的能力、人脈,以顯示出他的作用。
對于卿家,矮叟還是頗為忌憚的,在卿家的勢力本來就大,況且其背后的可是紫云衛(wèi)的第一人,同是紫云衛(wèi)的陳生或許不懼,但他卻不能不在意。
若是由他直接將矛頭指向卿家,難免他后續(xù)不會有麻煩。
故而,他只是提供了一些模糊的消息,主要讓陳生去猜想去查,這樣一來,既彰顯了他的能力,又不至于讓卿家報復(f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同理,若陳生沒看出卿家家主的真面目,他也絕對不會拆穿,致卿家家主于死地對于他沒有任何好處。
“走,我們?nèi)グ准?。?p> 聽完卿家家主所言,陳生的眉宇間有了一絲陰霾,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是?!?p> 矮叟緊隨陳生背后,瞥了卿家家主一眼,便忙跟了出去。
“他原來是紫云衛(wèi)的心腹?!?p> 卿家家主早察覺矮叟的不凡,一直不知為何一個小小王家,怎么會有這等高手,依照今日看來,他應(yīng)該是陳生留在王家的心腹。
明明陳生根本就不是王家的人,只不過受了些王家的恩惠罷了,在陳生在成為紫云衛(wèi)之后,竟然還如此照拂王家,不僅在王家留了心腹,還因那么點(diǎn)雞毛蒜皮的事情,特地從城主府趕來。
真不知王家是走了什么大運(yùn),撞著這么重情義的一個人。
他應(yīng)該沒有被看破吧?
本來他還是挺有把握的,但矮叟那一眼,有種將他看透了的感覺。
應(yīng)該沒有被看出來,若被看出來了,矮叟豈會不說。
“我是生是死,就看此一搏了。”
卿家家主回頭看向那兩個五花大綁的人。
那卷宗上,所記錄的名字,罪狀全部都是真的,唯獨(dú)少了一人。
跟白家的交易,雖一直都是他一手包辦的,但他也知道這件事暴露出去,會有多大的后果,在這些年來,他陸續(xù)將知道他是卿家跟白家交易的控制者的人清除掉。
現(xiàn)在知道卿家跟白家的交易,他是控制者的人,就只有眼前這兩個他的心腹、親信,平日里也是借助他們二人,來控制他一手締造的卿家販賣人口的地下鏈。
這兩人的家人,也早已掌握在他手中,他們絕對不敢供出他來。
昨夜,他也將他所有有關(guān)販賣人口的證據(jù)銷毀,只要白家沒有明確指向他的證據(jù),他就能夠在這個案件的漩渦跳出來。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等著陳生去查,他必死無疑。
所以,他在賭,輸了他必死無疑,他若是贏了,卿家地下鏈,還有白家全部都將消失,而他會安然無恙的存活下來。
然后,憑借這些年積累的威望,他七成把握繼續(xù)穩(wěn)坐卿家家主之位。
到了那時,他就是那個干干凈凈,光明磊落的卿家家主,再無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