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將墮消滅后,又回到孫尚香的尸體旁邊,抱起了她,喃喃自語著。
“香香,我會再找到你的,縱然輪回千載,??菔癄€,我都不會放棄,等我……”
張開宇無奈的嘆息一聲:“主公,你這又是何苦?”
凌低下了頭:“你不明白,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讓你義無反顧的人?!?p> 張開宇沉默了一會。
“……我知道了,來人。”
“屬下在!”張開宇身旁的軍士單膝跪地抱拳。
張開宇看著鼴鼠,聲音冷如臘月寒風(fēng):“殺了他,用極刑!”
“是!”
“不!不!不!”鼴鼠哀嚎著被拖了下去。
此時凌的營帳已經(jīng)塌了一半,不過好在雨水灌不進去,凌就這樣一直抱著孫尚香的尸體,久久不動。
整整兩天了凌都呆在里面,飯都不出來吃,子龍他們十分擔(dān)心,好幾次都想沖進去看看,都被張開宇攔了下來。
“讓他呆著吧,讓他再陪她最后一段時間?!?p> 直到第三天上午,凌才走了出來,聲音沙啞的開口:“軍師……”
“嗯,我在,有什么吩咐和我說吧?!?p> “我想……把她的遺體火化掉。”
“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因為她生前的最大愿望就是走遍天下看盡風(fēng)景,我的時間不多了,無法完成這件事了,就讓江河湖海代替我?guī)退龑崿F(xiàn)心愿吧?!?p> 凌之前的一戰(zhàn)耗費了大量的精神力,同時強行運轉(zhuǎn)自己,本源也受到了傷害,現(xiàn)在的他急需沉睡修復(fù),全靠一股意志力撐著才不讓自己倒下。
“……我明白了,交給我吧?!?p> 尸體的火化需要三千攝氏度的高溫,在古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張開宇有辦法,他的飛船有一個用來冶金的設(shè)備,用來火化尸體最適合不過。
張開宇將孫尚香的遺體放在設(shè)備里面,摁下了開關(guān)。
看著孫尚香的尸體一點一點化成灰燼,凌轉(zhuǎn)身別過了頭不忍再看。當(dāng)你愛的人離開這個世界之后,有關(guān)她的回憶就是你永遠不敢觸及的傷痛。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張開宇出現(xiàn)在凌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你自己過來看吧。”
凌轉(zhuǎn)過頭,孫尚香的尸體早已化為灰燼,然而那枚“桃夭”卻完好無損,里面的桃花依舊嬌艷。
凌默默的來到設(shè)備旁,收起了桃夭,又把骨灰收斂在一個精致的盒子中,和張開宇出了城。
來到江邊,凌和張開宇租了一條船。
沒有艄公,沒有劃船的人,任由它漂泊在這江面上,那日的大雨洗去了世界的浮塵,天空明亮如鏡子一般,河水也溫柔的緩緩流淌,推動著他們駛向前方。
多么美好的景色啊,然而佳人早已不在。
凌默默的抓起一把骨灰,輕輕放入江水,看著她的骨灰在自己指縫間流逝,一如當(dāng)初她那樣離他而去。
當(dāng)身軀焚燒成灰,當(dāng)悲傷逆流成河,人,總是要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多想你還陪在我身旁,陪我眺望著遠處的風(fēng)景。尚香,你在那個世界會冷嗎?又會不會在那個世界哭泣受委屈?誰來為你擦干眼淚呢?
再次拿出“桃夭”,淡粉色的光華在上面流轉(zhuǎn),珍珠還在,然而卻早已物是人非。
凌輕吻了一下珠子,淚水,又悄然劃過臉龐,看著它,似乎她的笑顏又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以及自己欠她的那個諾言。
“尚香,如果真有下輩子,我愿生生世世陪你看天下美景,永不分離。”
人世間,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
繼續(xù)往江水之中撒著骨灰,一入水中它們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一點空間儲存自己和她的回憶,
當(dāng)看著最后一縷骨灰,也隨著水流而去,凌終于支撐不住,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桃夭”滾落在他的身旁,似乎也去了光澤。
看著凌倒下的背影,身后一直默默站著的張開宇嘆息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尋?!闭f著他拾起那枚珠子,調(diào)轉(zhuǎn)船頭,把凌帶回了營地
……
當(dāng)劉備再次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而自己的身旁坐著一位無比俊美的男子。
看著自己醒來,那男子的臉上反而閃過一縷落寞:“那個傻瓜……終究還是走了,也好,或許這樣,心就不會痛了吧。”
“這是哪里?你是誰?”劉備有些莫名其妙,那顆會說話珍珠這么快就幫自己一統(tǒng)天下了?
俊美男子站起身:“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只需要明白,我是輔佐你得天下的人即可?!闭f著那男子便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
……
許多年后,在蜀國大營中,子龍和云長正在聊天。
子龍:“哎,你有沒有覺得大哥變了很多,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p> 云長:“是變了很多,感覺大哥比以前懦弱了,特種兵訓(xùn)練也不參加了?!?p> “而且亮哥和大哥的關(guān)系似乎也疏遠了很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p> “可能是尚香嫂子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吧,這情傷可不是說好就能好的,一切還得交給時間撫平?!?p> “哎……希望大哥能早點從尚香嫂子的死中走出來吧?!弊育堥L嘆一口氣,失落地離開了。
……
當(dāng)凌終于從再次從沉睡中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座棺木內(nèi)。
凌從那具尸骨中脫離出來。
自己本就是能量體,實物阻隔對自己來說形同虛設(shè),凌穿過棺木和泥土,來到地上,轉(zhuǎn)過身,不大的墳包上立著一塊碑,上書“昭烈帝——劉備墓。”幾個大字。
“沒想到我沉睡了著這么久,你也不在了。”凌手撫著墓碑感慨道。
猶記得那時他因為自己差點沒命,看似懦弱的他卻有著遠大的志向:興復(fù)漢室,而自己沒有幫他實現(xiàn),也算是失約了吧。
凌又從田間一老農(nóng)那里得知蜀國早就滅亡了,東吳和曹魏也亡了,天下歸了司馬家。
“果然,軍師你真是神機妙算啊,司馬懿真的會謀權(quán)篡位?!绷杼ь^仰望天穹嘆息著。
不過當(dāng)凌聽說諸葛亮(張開宇)也死了的時候,他卻是不信的,那硅基生物哪有那么容易死?肯定是自己不在了,那貨沒什么牽掛了,必定會假死脫身。
后來凌和張開宇的再相遇也證實了這一點,不過,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塵封的往事化作云煙。中華上下五千年,凌當(dāng)過許許多多的人,有著不少的歷史身份,也做成過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也曾一世世的與孫尚香相遇,相識,相知和離別。
光陰劃過他的身體,徒留滿身傷痕的靈魂。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fēng)。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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