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不能忘了愛自己。
一一緒言
超市收銀的工作很簡單,林清如做起來很順手,上下班同行,你做飯我拖地的生活,平淡又溫馨,仿佛真的有了一個屬于他們的小窩。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了簡單的平靜。
“你找我有什么事?”雙休日程景風去公司加班,家里只剩林清如。
他們的住址沒有幾個人知道,所以當門鈴響起,打開門看到是祈琴帶著個小女孩來找上門時,林清如還是挺吃驚的,畢竟這個女人于程景風于自己,都不友好。
“你好?!鄙焓植淮蛐δ樔?,祈琴不生不疏的滿臉微笑,“小歡,快叫姐姐,這是你哥哥的女朋友?!?p> 扎著兩條馬尾的小女孩甜糯糯的叫了句:“姐姐好。”
“你好,小歡。”對方姿態(tài)放低,加上是在自己的家里,林清如也就沒有拒絕讓她入內說話:“太陽大,先帶孩子進來吧,進來說?!?p> “好,謝謝?!逼砬俳舆^林清如倒的茶水,并排和小歡落座沙發(fā),笑著說:“小歡每天吵著要哥哥,沒辦法我就帶來你這了?!?p> “姐姐,哥哥呢,”叫小歡的小女孩哪里懂得大人之間的彎彎繞,只是單純的喜歡著自己的哥哥。
在我們每個人的小時候,尤其是被別人欺負的時候,應該都很想要一個哥哥來保護自己吧。
大人之過,稚子無錯,何況小歡真的把程景風當作是親親的哥哥。
“哥哥出去工作了,等會兒就回來陪你玩,好不好?”林清如拿了包零食微笑的哄著小歡,“這個是景風哥哥給你買的哦,味道可好了。”
“真的嗎,謝謝姐姐。媽媽,我說了吧,哥哥是喜歡小歡的?!毙g的干凈澄澈的眼眸,真讓人憐愛,景風估計也這么覺得吧。
“是,乖,去那邊玩,媽媽和姐姐還有事?!逼砬僦ч_小歡,說明來此的目的,“我知道景風恨我,可是我肚子懷著小歡,不過我來這不是為了開脫,而是想和你說說景風的事?!?p> 林清如點點頭:“阿姨,請說?!?p> “最近景風是不是變得很忙?而且經常是很晚回來?”祈琴神情復雜的問道。
林清如點點頭,程景風近來確實變得很忙,問他也只說是生意場的事,生意沒有興趣的她也就沒有多問,祈琴又怎么會知道。
“我也不敢保證消息可不可靠,只是……”祈琴猶猶豫豫還是說了出來,“我朋友的兒子透露的,說,說景風身上有槍,還說他是在走私商貨?!?p> “槍?走私?”公民不可持槍,更不可走私,程景風這是知法犯法,他想干什么,林清如嚇得嘴角發(fā)抖。
“我也不清楚,那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祈琴繼續(xù)說,“走私是重罪,祈家雖然有對不住他的地方,可景風不能……要是被警察發(fā)現,是會判重罪的,到時候祈家也不會放過他?!?p> 林清如從未想過程景風會去觸犯法律,僅僅是為了向祈家報仇就可以豁出一切搭上身家性命。
那她呢,景風有考慮過她林清如嗎?以為分別六年克服困難,終于可以好好的在一起過日子,而他如今這么做無疑是在斷送一切。
“你也不要過分擔心,景風聽你的,只要你能及時勸住他,就不會事。”祈琴嘆了口氣,“我的罪孽不值得讓景風這樣來報復,告訴你這件事,也是為了能償還萬大姐。最后還請你不要告訴景風是我說的,不然……”
“好?!绷智迦绱饝粫嘎栋胱帧?p> “小歡這孩子很喜歡景風,”祈琴慈愛的看向玩耍的小歡。
林清如也看著小歡,孩子是多么的純潔,她喜歡程景風,不似大人般,不加恩怨的喜歡著她的哥哥。
祈琴帶著小歡告辭后,林清如奔向程景風的臥室,翻箱倒柜的搜羅,衣櫥柜,暗格,能看得到的地方都搜了,沒有搜到任何東西。
是不是祈琴謊報消息想離間他們,所以才編這種可怖的謊言。
突然,壁燈處的縫隙在陽光下暴露出來,林清如起身站到床上,用手一掰,壁燈輕而易舉的推了出來,在墻壁內凹處正明明晃晃的埋藏了一把锃亮的手槍。
陽光下,手槍閃閃發(fā)光,林清如呆了,空白了,失望了,絕望了,無助了,走私,非法持槍,哪條都足以坐牢,程景風,是瘋了,她林清如也快瘋了。
程景風回到家打開門,叫了林清如好幾句都沒有人嗯,陽臺,廚房也沒有,難道是睡覺去了?
“小清,小清,你在……”目光落到滿地的亂物,他還以為是有梁上君子到訪,擔心的跑到林清如身邊,“小清,你沒事吧,家里遭賊了嗎?”
林清如陌生的看著眼前人,他還是那個程景風嗎?走私和非法持槍,怎么會和他掛鉤,他想過自己嗎?
“這是什么?”林清如推開抱著自己的程景風,指著壁燈墻壁凹處的手槍,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你知不知道公民持槍是重罪?你這樣做有想過后果嗎?”
程景風臉色煞白,木在原地,真相在前,百口莫辯,是誰告訴小清的,槍藏的隱秘,她怎么會知道。
“小清,你冷靜,這,這槍是別人的?!背叹帮L怕刺激到林清如,隨即編話。
“你還想騙我!你在走私,你這是在犯罪!我說怎么從程家回來,你就變得那么忙了,你為了能向祈家和程家報仇,不惜違法犯罪嗎?”林清如歇斯底里的捶打程景風,“你不是有我嗎?難道我和你在一起,還不能讓你放下仇恨嗎?程景風,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程景風嗎?”
“小清,我錯了,我收手,今天就收手,”程景風試圖安撫好林清如的情緒,心里卻沒有一絲想收手的念頭,林清如是他的命,可是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祈家和程莫之也休想獨善其身。
“我不發(fā)現,你還想瞞我多久?為了你,我犧牲了什么你知道嗎?我以為我們暴露出來的問題總會解決,可是你變了,你變了?!绷智迦缈拊V委屈。
程景風有愧,說不得什么,犯罪,他也認了。
“我們去自首,去自首好不好?”林清如邊哭邊拉著程景風就往門口走。
程景風不肯,推脫道:“小清,今天不上班,我們下個禮拜去,好嗎?”
“警察局24小時值班,今天就去,現在就去?!绷智迦缒ㄖ蹨I跺腳,“程景風,你不想要我離開你,你就去自首?!?p> “小清,”程景風終究是放不下仇恨,不能跟著林清如去自首,“等我解決了這件事,我再去,好嗎?”
“不可以!你為什么就放不下?為了萬阿姨,為了我,難道都不可以使你收手嗎?”林清如抓著程景風的胳膊搖晃,“你說話呀,我們重逢就是為了成為這樣的局面嗎?程景風,你說話呀?!?p> 程景風沉默不言,林清如心寒如鐵,都是她自作多情罷了,程景風變了,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人不是當初人,這地方也沒留戀的理由,林清如頭也不回的背起小包離去。
程景風沒有阻攔,或許現在的他和小清都需要靜下來,強行留下只會推的對方更遠。
正午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林清如腳踩棉花般軟遢無力,程景風的一切都恍然一夢,什么時候他們會變成這樣,早知如此,不如不見。
午飯沒吃,大吵一架,低血糖的林清如沒堅持多久就兩眼重影,暈倒地上。
“清如,清如。”習慣在遠處留心林清如的祈巖,在車里就發(fā)覺到她的異常。
于是尾跟在后面,哪知她忽然就暈倒了,臉上還掛著淚花。程景風,你對她做了什么,不是非常之事,依林清如的性子是不會如此的狼狽。
祈巖憐惜萬分的打橫抱起林清如小心放在后座,手上染的血紅一片:“這是什么?血?”他惶恐的看著面色慘白的林清如,心中前所未有的害怕。
“王八蛋,程景風,你做了什么!”祈巖一路飆車,不停的咒罵程景風,又不時回頭憂心的望著林清如,“清如,馬上,馬上,我們就到醫(yī)院了,你等等我,我馬上就救你?!?p> 火速趕到醫(yī)院,祈巖趕緊抱著林清如就沖進去,整個醫(yī)院大廳都聽得到他的吼叫聲:“醫(yī)生,醫(yī)生,救命,醫(yī)生。”
“在這,在這,快抱到架子上來,”一個中年醫(yī)生推著病床接下林清如,推進病室。
家屬不可入內,祈巖被排斥在病房外,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好幾個醫(yī)生進去,他的心都懸到嗓子眼。
“你是患者什么人?”那位中年醫(yī)生拉下口罩,做著筆記。
“朋友,醫(yī)生,清如,怎么樣了?”祈巖緊張的手都出汗。
“是這樣的,你朋友屬于早期流產,我們醫(yī)院要進行藥流,情況緊急,患者是低血糖貧血體質,又受了強烈的刺激,目前正在輸血,如果你同意的話,請簽個字?!贬t(yī)生解釋道。
“流產?清如她……我簽,醫(yī)生請你救她?!逼韼r果斷的簽了字。
醫(yī)生點頭拿著簽字的文件又進去救治。
祈巖不敢想象要是林清如躺在地上沒有人發(fā)現會是怎樣的后果,“程景風,我和你不共戴天?!彼薜囊蝗蛟趫杂驳膲ι?,鮮血順著手掌和林清如的血混合一起。
足足等了三小時,林清如才從病室推了出來,祈巖推掉了所有的事,按照著醫(yī)生叮囑,貼身伺候著。
另一邊的程景風毫不知情,他還在謀劃著如何能快而準的一舉擊潰祈家根基,拉程莫之下水,仇恨使得他忘記了林清如是他的命,是他等了六年才重認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