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舊書
雖然季卿不知道這第二封書信有何用,但不管怎么說,這獎勵還是要拿到手的。
她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預感,這第二封書信,一定與她或者她認識的人有關。
翌日。
用過早膳之后,季卿帶著忍冬和冬青出門。
于嬤嬤和安伯擔心季卿和兩個丫鬟出門不夠安全,臨行前又吩咐了小廝元寶跟著一起。
這次,去的還是致遠書齋。
按著系統(tǒng)的提示,這次任務的獎勵,仍要去致遠書齋才能拿到。
季卿到的時候?qū)⒑?,她才走到致遠書齋的門口,就見著不遠處走過來一名穿著粗布衣衫的男子,男子約三十許,長得尚算高大,但步伐虛浮無力,兩頰和鼻尖通紅,隨著他越來越走近,還能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
系統(tǒng):“鎖定目標人物,請宿主將目標人物手上的東西買下來?!?p> 聽到系統(tǒng)的提示,季卿才發(fā)現(xiàn),這男子的手上還抱了一個包袱,包袱應當有些沉,從包袱皮上突出的棱角來看,這里面應當是裝了什么有棱角的硬物。
既是到書齋來,這包袱里還能是什么東西?
書。
季卿微微瞇了瞇眼睛。
隨后,她沖著元寶使了個眼色,又低語了幾句。
元寶倒是個機靈的,得了季卿的吩咐,在男子經(jīng)過的時候裝作不小心,故意撞了男子一下,將男子手里的包袱撞到了地上。
“嘩啦啦!”
包袱被這一撞頓時就散開來,里面裝著的書也散落了一地。
季卿大致上掃了一眼,這些書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書,并無什么異常。
那男子這時一臉惱怒地瞪著元寶:“怎么走路的!沒長眼嗎?”
元寶揚起笑臉賠著小心:“哎呀,這位大哥,真是對不住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大哥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這男子有些惱怒,見著元寶這副模樣,到底也沒再繼續(xù)發(fā)火。
元寶一邊幫著撿落了一地的書,一邊熱絡地寒暄:“大哥,看您這行色匆匆的,難不成是有什么急事?”
能被安伯和于嬤嬤看中,元寶自然也是有長處的,這不,幾句話的功夫,就把這男子的情況給摸得清清楚楚的。
原來,男子是來致遠書齋賣這些舊書的。
男子的父親是個老秀才,讀了一輩子的書,考了半輩子都沒能中個舉人,后來見科考無望,無奈之下便以幫人謄抄書信為生,因?qū)懙靡皇趾米?,倒也能勉強養(yǎng)家糊口。
十年前,這老秀才也不知是得了哪位貴人的青眼,倒是賺了一大筆銀子,可這老秀才大抵是個沒福氣的命,在那不久之后就暴病而亡。
老秀才這一走,那筆銀子就落到了他唯一的兒子,也就是男子的手里。
靠著這筆銀子,男子倒是過了幾年好日子。
但男子本就是個好吃懶做的,雖然這筆銀子不少,但坐吃山空之下,幾年之后一家子又重新變得一貧如洗。
這不,現(xiàn)在日子過不下去了,男子這才想起老秀才還留下了一些書。
書可是金貴的東西,把這些舊書賣給書齋,怎么著也能得些銀錢,好吃好喝一段時間總是不成問題的。
所以,男子才帶著這些書來了致遠書齋。
致遠書齋是京城最大也最有名的書齋,不管是買還是賣,都是出了名的童叟無欺。
聽完男子的話,元寶“呵呵”一笑,“喲,大哥,這可就巧了,我家公子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收集這些舊書畫,今兒撞了大哥是我不對,要不這樣吧,大哥的這些書我代我家公子買了,一定給你一個不比致遠書齋低的價格,大哥您看怎么樣?”
男子眼中一亮,“當真?”
元寶一臉真誠地點頭:“自然是當真的,這樣吧,致遠書齋可是出了名的童叟無欺,咱們一起去致遠書齋給大哥的這些書估個價,不管致遠書齋出什么樣的價格,我都以高一兩的價格買下來如何?”
男子自然是樂意的。
多一兩銀子,那也足夠好吃好喝幾頓了!
隨后,元寶與男子一起拿著那些舊書進了致遠書齋。
雖是舊書,但數(shù)量不少,老秀才又保存得當,致遠書齋也給了三十兩的價格,因為元寶與那男子事先有約,最后這些書被元寶用三十一兩銀子買了下來。
男子拿著銀子高高興興地走了。
季卿早在元寶與男子攀談的時候就回了馬車上,元寶拿到書之后也回到馬車邊,低聲道:“主子,書已經(jīng)拿到了。”
忍冬和冬青從元寶手里接過那些書。
因為書又多又沉,兩個丫鬟分了幾次才把所有的書都送進了馬車里。
季卿并未急著翻看這些書。
反正書已經(jīng)到手了,倒是不急于這一時,等回家了有的是時間看。
季卿不知道的是,在她乘坐的馬車駛離致遠書齋時,致遠書齋里,一名年約五旬的夫人來到大堂,她身后還跟著兩個拿了幾本書的丫鬟。
這位夫人見自家女兒站在大堂里出神,有些詫異地伸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玥兒,想什么這么入神?”
被這位夫人稱為“玥兒”的,是一名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婦人,被母親一拍,她從回憶中抽離,再往致遠書齋外面看了一眼,這才有些遲疑地道:“母親,我……我方才好像看到如意了!”
……
回到杏花胡同的宅子,季卿換了身家常的衣裳,便帶著買來的書進了書房。
這宅子里也就季卿一個主人,她自然也就住了正房,正房有三間,作為季卿平日的起居之用,兩側(cè)各有一間耳房,東耳房做了庫房,西耳房則布置成了季卿的書房。
最初時,季卿其實是想將正房空置,自己住西廂的。
她想著,等陸氏等人歸京了,總是要有個落腳之處才是。
但后來季卿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堅信,季氏一族是蒙受了不白之冤的,母親他們就算要回京,也該是洗清了季氏滿門的冤屈之后,再堂堂正正的回京。
到那時,季家的宅子也自當歸還于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