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來了?”
“你怎么不早說?”
“她在哪兒?”
“一起有誰?”
“說沒說有什么事?”
徐妙手急急忙忙問了一大堆的問題,陳叔也來不及回答,徐妙手把手中銀針擱下,便要去見那位王小姐,看架勢,應(yīng)該不是一般人。
徐妙手暗自盤算,落霞和黎堂,千萬不能讓這位跋扈出了名的王小姐看到,要不然就麻煩了。
他只能趕緊去看看什么事,可不能讓她進入后院。
徐妙手急急忙忙出門,還沒走幾步,突然一個可怕的女子聲音隔墻傳來。
“這個老胖子,怎么這么慢,多幾斤肉就是麻煩,走個道都磨磨唧唧的,這次讓我給脫層皮,就全當(dāng)是減肥了?!?p> 一旁的中年男子默不作聲,穿著打扮都透著幾分儒雅。
男子不說話,這個女子嘴里喋喋不休。
徐妙手心道:“完了,全完了”。
徐妙手身形微微一頓,那個喋喋不休的女子和那個儒雅的中年男人便已踏入后院,他們幾人撞了個正著。
“好啊,你個老胖子,居然躲在這兒,是不是聽說我來了,你才故意躲起來的,說?!?p> 女子左手拿一把白玉劍鞘的劍,雪白的劍鞘之上,鑲嵌著幾顆寶石,不論是品相還是做工,都屬上乘,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之物,在這些世家子弟手里,裝裝門面,那絕對逼格十足。
女子身穿淺黃色錦緞羅裙,白皙的臉龐甚至比那白玉劍鞘還要毫無瑕疵,再配上一張嬌小的瓜子臉,怎么看都是一個大美人。
這樣的姿容,在沂水城很少有人能出其右。
可這大美人,說起話來,完全沒有大家小姐的風(fēng)范,就那行事乖張,飛揚跋扈的勁頭,活脫脫一個女魔王。
徐妙手和這個出了名的女子站在通往前院的廊洞拱門前,楓樹下的黎堂也把目光投到了這邊,心里微微一緊。
在這個偉岸的胖子跟前,好似弱不禁風(fēng),可這徐胖子唯唯諾諾的表情,就知道這嬌小的身軀并不是弱不禁風(fēng)。
能讓徐妙手如此的,自然就是沂水城王家的王小姐,王開磷的千金,王靜怡了。
王靜怡雖是女兒身,行事作風(fēng)卻有一種男兒的灑脫與不羈,在這沂水城中,很少有人沒吃過她的苦頭。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王家家主王開磷的弟弟,作為西南三州位高權(quán)重的人物,有誰敢欺負到王小姐的頭上,那一定是向閻王爺借膽了。
徐妙手低頭行禮,笑著道:“小姐說的哪里話,你能來我這兒,那不是我徐記藥鋪天大的福氣嘛,哪有躲著的道理”。
“今天早上,門口就一直有喜鵲叫,我猜一定有貴人來,我徐家的貴人就只有靜怡小姐了,所以我就趕緊給你備點稀罕玩意,這不就耽誤了接你嘛。”
王靜怡呵呵一笑,“老胖子,少拍馬屁,都快到寒露了,那來的喜鵲?”
徐妙手隨之嘿嘿一笑。
徐妙手看了看王靜怡身邊的男子,覺得有些面生。
不過能在王靜怡身邊的人,那必然都不一般,再看這人溫文爾雅中透著一股一般人沒有的英氣,也絕非一般的窮酸書生可比。
徐妙手試探著問道:“不知這位先生是”?
王靜怡道:“你不是說喜鵲叫嗎?他才是你的貴人”。
徐妙手一下子就懵了,能讓王家千金如此客氣的人可不多,她哪位大權(quán)在握的二叔,徐妙手也有過一面之緣,這顯然不是。
中年儒士淡淡道:“莫要聽他亂說,我可不是什么貴人,至于先生更是受之有愧,聽說徐大夫珍稀藥物藏品甚多,此來也是有所求”。
王靜怡是個急性子,又直來直去,一口就說出了此人身份。
“歐陽叔叔,你可是云華學(xué)宮的先生,若是連你都當(dāng)不得先生,那誰能當(dāng)?shù)???p> 中年儒士置之一笑,徐妙手心里泛起了嘀咕,在天華王朝境內(nèi),沒有什么能比云華學(xué)宮四個字來的震撼。
由于云華學(xué)宮太過耀眼,所以天華王朝境內(nèi),沒有人不知道云華學(xué)宮。
能有資格稱為先生,并且還姓歐陽的,云華學(xué)宮只能有一位,那必然就是哪位曾經(jīng)一人立于北地陽關(guān)城,讓燕北候五萬大軍不戰(zhàn)而退的歐陽晨了。
“你是云華學(xué)宮的歐陽晨先生?”
歐陽晨微微點頭。
幾人的對話,不遠處的黎堂,聽的清清楚楚,那個所謂的學(xué)宮肯定也要比沂水學(xué)院大一些,這位天都城云華學(xué)宮來的先生,定然不簡單。
黎堂已經(jīng)在院中很長時間了,王靜怡來的太突然,黎堂也沒時間回避,既然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他,索性就準備溜了,免得因為自己被人認出節(jié)外生枝。
王靜怡道:“老胖子,你就想讓我們一直站著說話嗎?”
徐妙手被這千金小姐,還有天都來的大人物搞的驚訝不已,一時間也沒想起其他。
被王靜怡這么一問,他才如夢初醒,自己怠慢了兩位貴人啊。
“哦,對對對,真是糊涂了?!?p> “陳叔趕緊去準備準備,請兩位貴人去前院?!?p> 王靜怡正欲走,突然回頭朝著那顆楓樹瞧了瞧,一個少年正慢慢離開,她只覺得這個身影很是熟悉。
“站住。”王靜怡大聲道。
徐妙手心里咯噔一下,事情有些不妙。
王靜怡向徐妙手問道:“他是誰,怎么感覺有點熟悉”?
“哦,小姐,他是我的一個病人,給不起藥錢,我就留在后院做做雜工抵償,小姐肯定不認識?!?p> “是嗎?”王靜怡當(dāng)然不會相信,徐妙手她還是知道的,都是先收錢,再看病,怎么可能會有人看病欠他的藥錢。
徐妙手怒道:“趕緊去干活,還想偷懶”?
黎堂沒回頭,抬腿便走。
這下王靜怡可不樂意了,還有誰敢對她的話不理不睬。
“小子,你給我過來?!?p> 黎堂如今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這種情形,徐妙手也是無能為力的轉(zhuǎn)頭看向其他地方。
黎堂頓了一下,也只能慢慢回頭。
當(dāng)黎堂轉(zhuǎn)身后,王靜怡看到黎堂,突然驚訝的說道:“是你,怎么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