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之下,十七心事重重地走在了街頭上。緩緩飄落的雪花粘在她的發(fā)梢之上,點綴著她憂郁的表情。即便她自己也清楚,剛才所聽到的東西,自己可能不一定能理解得正確。但是,她就是不敢去問個清楚,就擔心真相會當場將她殺死。
她低著頭一直走,腦袋“砰”地撞到了一塊硬物之上。就在她吐出了一聲呻吟之時,那塊硬物也“哎呀”地叫了一聲。十七抬頭看去,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撞到的人竟然就是小紫。
只見小紫還是一身紫衣漢服,在腦袋后面還梳了個發(fā)髻,插著一根銀簪。她的手上還提著一籃子的棒棒糖,似乎是在幫糖果店做地推。
“是你呀……”小紫一邊摸著額頭一邊說。
“是我,對不起……”十七回答道。
“聽說你又殺了個富豪?!?p> “呃……不能這么說吧?!?p> “什么呀?好事呀?!毙∽险f著給十七遞上一顆棒棒糖。
“謝謝……可是我真沒有殺人?!笔呓舆^了棒棒糖。
“無論怎么說,到時間了就要走了,神的微笑都阻擋不住?!?p> “神的微笑不就是為了違反這一定律的嗎?”十七苦笑著說。
“別忘了,人類除了身體,還有心靈。即便身體不壞,只要是心靈壞掉了,那人也只能自裁或者被別人裁掉。這是在神的微笑支配之下的新型天道輪回?!?p> “你懂的真多。”
“見的客人多了,就有了各種各樣的想法?!毙∽险f著話鋒一轉(zhuǎn),又問:“你去找南平了嗎?”
“嗯,沒見到。”
“可真奇怪,我原以為南平是個唐僧,可他看上你了。這真夠奇怪的?!?p> “為什么這么說呢?”
“還不是嘛。我和老媽也算是漂亮的人了,可去他那兒看病的時候,他就好像把我們當機器一樣,連摸都懶得摸。老媽還做了更過分的事情,可他還是不為所動?!?p> “呃……你們以后別那樣了?!?p> “不會了,沒意思……不過,他要是愿意跟我結(jié)婚的話,我倒是愿意。嗯,我要走了?!毙∽险f著就挽著籃子走了。
十七這才發(fā)現(xiàn),這旁邊根本就沒有糖果店。顯然,十七是誤會了小紫了,她的那些糖果或許是買回家的。那么,十七是不是也誤會了南平和宇穗呢?因此,她決心要回去講事情弄個明白。
誰料,當她走到了巷子的外面時,竟然看到南平和宇穗并肩在街上走著,宇穗的臉上也沒有了怒容,而是多了一些幸福感。
人類因為有了想象力而成為了能主宰眾生的物種,但是也會因為過分腦補而把自己帶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十七這時正是被自己的想象裹挾著,佇立在原地不敢上前。等那兩人走遠之后,十七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向據(jù)點的方向走去。
幾天過去了,街上積了不少的雪。大型的鏟雪機器從大路中間像坦克一樣開了過去,將積雪推到了路旁,反而堵住了市民的門和樓梯口。只是,所有人都已經(jīng)習慣了這些機械的工作方式,只能哼哧著把雪又鏟了回去。
這些天里,曲降躲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面用電腦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蛟S只有白知道他的事情,但是她誰都沒說。
她這回也似乎在籌劃著什么,總是在一個終端屏幕上涂涂畫畫的。她突然覺得累了,便將屏幕關(guān)掉,把終端隨手一丟,便躺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或許是因為用腦過度,她即便想閉眼睡一下都不行。因此,她又坐了起來,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
在據(jù)點的客廳里面擺放了幾個監(jiān)控攝像的屏幕。有幾個屏幕長年顯示著附近街道的情景,有一個則是監(jiān)測著附近電波的浮動,以探測到冤家對頭的動向。這些對頭里當然包括要抓他們的那些警察??梢娒I團也并不是如表面那樣吊兒郎當,否則不可能長久存活。
這時,白留意到街上有個可疑的身影。因為外面下著雪,那個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無論誰都會覺得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