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南平雖然很愛十七,但是卻沒感覺到她有那么的聰明。所以他也無法想象十七居然這么快就想到了答案。
只見十七狠狠地伸了個懶腰,說:“很簡單。你看,這不過是一張用作圖軟件做出來的圖片而已,又不是用光學鏡頭或者引力波鏡頭拍的。只要你下命令,我也可以給你造出幾張來。你要多少顆星都可以。所以,我認為這不過是有人沒事弄來玩的?!?p> “那,辛西婭說她記得是有九顆星。這又怎么解釋呢?”
“這肯定有人跟她說過,就好像是給她講了一個都市傳說或者鬼故事一樣騙了她。她年紀很小,無法分辨真假,所以那個謊言就總是刻在她的心上,甚至還覺得那是真理。我小時候就被騙過很多次?!?p> “嗯……這個推斷竟然無懈可擊……”
的確,單憑這一張圖片和辛西婭的話,十七的這種解釋倒是很合理。但是這個也不過是被六大行星的大眾輿論引導出來的結論而已。一個人要是深信一件事,他所干的事情和說的話都會傾向于維護這種信仰而進行。
而南平,他除了沒有懷疑十七對他的真情之外,并不完全相信一件事。即便是親切待他的辛西婭所說出來的話也只能讓他傾向于相信,而留有一些余地。懷疑別人的人很多,但是常常去懷疑權威的人卻并不多見。
由于染色體的原因,十七雖然已經和人類不算是同一個物種,但是她也免不了對每天都接觸到的信息深信不疑。
對此,南平雖然感受不到,但是卻能理解,絲毫沒有影響他對十七的喜愛。畢竟,毫無瑕疵的圣女只能活在大腦的想象之中。
如今,南平雖然還是有點懷疑,但是卻不得不接受十七的這個推斷。于是,兩人便又回到了百無聊賴的時間,去干些一男一女所能做的事情。
自從上次被兩個男人追到巷子,又重遇了沉月之后,宇穗便沒有敢再頻繁出門。即便是必須要出門的時間,她也是戴著帽子,用圍巾圍住臉面才敢出去。而且,每次出去她都會買回一大堆的生活物資。
畢竟,南平說要去諾麗,但并沒有定下歸期,沒準他會就這樣一去不返。
時間機器暫時還無法修復,而南平也沒有音信。宇穗這幾天毫無作為地在診所里窩著,急躁得去翻出南平那些關于精神分析的資料和書籍來看,好給自己評定一下精神狀況。沒錯,再過一兩個禮拜,或者更長一點的時間,宇穗的心理會被扭曲的。對此,她前所未有地堅定相信著。
這天的天氣很好,積雪反映的陽光從診所的玻璃門和窗戶映進了屋子,即便是下了窗簾也十分明亮。
既然沒有事情可做,宇穗便索性躺在病床上睡覺。突然,窗戶被人在外面三長兩短地敲了五下。這是宇穗和沉月商量好的暗號,而且不能敲門,只能敲窗。
宇穗聽到了敲窗的聲音,就好像聽到了唱詩班所唱的圣詩一樣動聽。她連鞋都來不及穿,便跑到窗戶的前面打開了窗簾。果然,沉月這時正站在外頭。于是,宇穗連忙打開窗戶,讓沉月從外面跳了進來。她一關上窗就抱住了沉月,哽咽著說:“沉月姐姐,你救救我吧?!?p> “我記得你才是學姐。”沉月淡淡地說。
“別在意這些細節(jié)了。你救救我吧,我快悶死了?!?p> “那開窗?”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既沉悶又焦躁,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干些什么好。”
“哦,這叫彷徨?!?p> “對對,姐姐的詞匯真多?!?p> “你不用彷徨了?!?p> “為什么?”
“你知道我們在打諾麗主意吧?”沉月說。
“知道,快說呀。”
“行動失敗了?!?p> “那……南平……”
“回不來了?!?p> 聽到沉月這么說,宇穗不知不覺地就流出了眼淚。她雖然也對此有所預料,也和南平的交往也不是很深,即便住在這里平常也只是躲在閣樓。但是在此刻,她的心情就好像失去了一個多年的故友一樣悲切。
“你為什么哭了?”沉月問。
“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哭?啊,對了,你從來就沒有哭過,真冷血。”
“嗯?!背猎曼c了點頭,居然爽快地就承認了。她說著就走到南平的電腦終端前面,用不知名的利刃將主機一刀兩段。
“嘿,你在干什么?”宇穗著急地問。
“事情鬧得很大,我們沒有用安全的手段退出來。南平這時肯定已經成了黑戶,而且他們一定會查到這里來……暗中地。”
“什么?你不是說南平他回不來了嗎?”
“我沒說錯。我們將他們倆安置在秘密的地方了。而且,這個地方是一定不能再回來了?!?p> “唉……”宇穗長長地嘆了口氣,心中居然涌起了一股幸福感。
突然,她猛然醒悟了過來,驚詫地說:“你說他們會查到這里來!?”
“對,暗中地。因為消息被封鎖了,他們顯然不想讓別人知道?!背猎乱贿呎f著,一邊將主力的存儲器取了出來。她繼續(xù)說道:“白是這樣說的,讓我來把存儲器拿走?!?p> “不,那我怎么辦呀?”宇穗驚慌失措地說。
“哦,沒想到……”
宇穗沒想到,自己的處境突然變得這么危險,剛才那種彷徨的感覺頓時像是被按下的鬧鐘一樣沒了聲響。她正想開罵,沉月便將食指放在雙唇上,示意宇穗安靜。宇穗看到她的神情凝重,便也不敢說話,仔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果然,連宇穗也聽到了外面似乎有人在走動。而且,對方沒有立即敲門,肯定不是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