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琴川燈火萬千
“糖人誒,現(xiàn)做的糖人,便宜賣了奧,三文錢一個三文錢一個。”
“龍須酥,龍須酥奧,好吃零添加?!?p> “白面饃饃,一文錢一個,不管飽不要錢啊?!?p> “這位大俠,給你身旁這位姑娘買支銀釵吧,不貴不貴,二十文一個?!?p> 穆江冬一行三人走過琴川的大街小巷,周圍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攤子,商品琳瑯滿目。
吃的喝的用的,賣什么的都有。
“這琴川人民也太熱情了吧?!蹦陆Φ馈?p> “這倒是本地的一個特色,琴川人沒什么架子,很接地氣?!被矢σ傩Φ馈?p> “來嘗嘗,這家龍須酥好吃極了,比那些糕點鋪子里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被矢σ俳又f道,手里將龍須酥遞給了穆江冬和南宮月。
龍須酥用那荷葉包著,雖說沒有那些錦盒看起來那么精致,但吃起來倒是相當?shù)牟诲e。
酥松綿甜,入口即化,味道真是絕了。
“給你們說過不錯吧。”皇甫屹說道。
初春剛至,琴川的樹倒是長勢頗急,早已是郁郁蔥蔥的一片,想來這到了夏天又是綠樹成蔭的時月。
道路都是用青石塊鋪就的,顏色早就成了烏青色,彰顯了過往漫長的年月。
路不比汴京的那么寬,除了幾條主路,一般來說稱作巷子更為合適。
屋宇青瓦多是舊時流傳下來的,時間的流逝使其帶上了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倒不顯得過時,反倒是有種獨特的雅致。
“杉木窗,烏青瓦,小院閣樓。”
“青石巷,撫仙湖,琴聲悠悠?!?p> 皇甫屹折扇輕搖。
“這琴川的一景一貌啊,都快印在我心里了?!?p> 還沒等穆江冬贊嘆一句,皇甫屹接著說道:“到了,二位?!?p> 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門,一堵普普通通的青磚墻,就是皇甫屹的住宅所在。在這市井之中,并不比其他宅院氣派多少,甚至有點太過低調(diào)了。
進了門,繞過蕭墻,來到內(nèi)院,這院落不大,卻別有一種精致淡雅的氣質(zhì)。
居中是個回廊,完完全全的木結(jié)構(gòu),一點雕花都沒有,顯得干凈簡潔。
其下有一彎小湖,里面養(yǎng)得錦鯉二三條,小荷三四角。
假山倒有一個,只有一米多高,其上以青苔,沙石,蘭草,灌木裝飾,顯得極其講究。
角落里有石桌石凳,桌上刻十九道圍棋盤,想來這院子的主人沒少琢磨棋道。
整個院落坐北朝南,中間是正房,兩邊是東西廂房。
皇甫屹推開了西廂房的門,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
“我在這放了些中藥,有時候閑來沒事也看看藥理。”皇甫屹笑道。
走進里間,倒也沒見到什么刀劍,反而是一個柜子的書。
“這地方放了好些功法之類的,你們?nèi)羰强吹蒙峡梢阅萌ァ!被矢σ僬嬲\地說道。
萬劍宗是天下第一大宗門,道家的三千道藏應(yīng)有盡有,穆江冬在那長大自然是不缺什么修煉功法。
南宮月看起來也不是缺這一兩本功法的主,眼睛在書架上草草掃過,倒沒怎么停留。
皇甫屹見狀,走到書柜之前,摩挲著挪開了一本《慶山劍訣》,露出內(nèi)里的機關(guān),往下一推,書柜就往旁邊移去,一個小隔間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隔間里,展架上,陳立了四把刀,新亭侯放在架子的最上面一層。
“這刀性子烈,要是放在架子下端,夜里隱有悲號之聲,所以就放在最上面?!?p> 新亭侯通體烏黑,只有刀柄處,成暗黃色。刀鋒犀利,鋒芒畢露,刀背很厚,倒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不過比之刀譜上的名刀就要差些了,比那些神兵刀劍就差的更遠了。
皇甫屹從架子上拿下新亭侯,這刀像是活的一般,在他手里震顫不已,像是脫離了管控的野馬。
穆江冬接了過來,感受到了那股暴走的勁力,這刀的脾氣果然不是很好。
以暴制暴?
穆江冬廣闊的內(nèi)力從內(nèi)丹之中噴涌而出,灌進了新亭侯里,只片刻就制住了這刀。
“不錯不錯,刀確實是把好刀?!蹦陆笮Φ?。
“那當然,要不是等著血靈芝救人,我可舍不得這新亭侯?!被矢σ僬f道。
“你等著救誰啊?”南宮月問道。
“也是受人之托?!被矢σ俅鸬馈?p> “這刀給了我,我定把那尸王給你辦了,你放心?!蹦陆f道。
“嘖嘖嘖,吹牛不打草稿,你都不知道那邊什么情況就那么敢打包票?”南宮月嘲諷道。
“救他非要血靈芝不可嗎?”南宮月接著說。
“倒不是,他生了一種怪病,只有當年楚國可解百毒的月夏草可以解,不過荊楚亡國多年,哪里還找的到啊。用這血靈芝也不過是緩兵之計,將他的性命保住罷了?!被矢σ僬f道。
“我以前有個朋友也在找月夏草,這東西真有那么好?”穆江冬問道。
“世間所有植被都是吸收日光成長的,只有這月夏草是靠月之光華長大,從古至今就只有荊楚都城郢都里有三株,向來珍貴。藥效倒也相應(yīng)的很好,傳說中可解百毒。”皇甫屹說道。
“你在郢都生活過?”穆江冬又問道。
“對啊,當年......嘿,你這穆江冬,套我話呢是不是?等你們回來我自然會全部告訴你?!被矢σ俅鸬?。
“那最后一個問題,你認得我爸?”穆江冬追問道。
“那是當然,行了,刀也拿到了,送兩位出去吧?!被矢σ僖粨]衣袖做了個“請”的姿勢,顯然是要送客了。
夜里,撫仙湖上,華燈初上,畫舫凌波。
穆江冬站在窗邊望著皎潔的月色,卻沒個好心情,只能沉悶地嘆著氣。
“嘿,小冬子,你怎么了呀?”
穆江冬回過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笑臉,自然是南宮月。后者踏著輕盈地步子,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
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可以一直那么快樂?
如果說生性太過高傲是她的缺點,那么樂觀積極倒是她的優(yōu)點了。
“想事呢?!蹦陆袣鉄o力地說。
“你看這琴川里燈火萬千,卻沒有一盞為我而明?!蹦陆又f道。
“你又不是個詩人,沒必要那么傷感奧?!蹦蠈m月開解道。
“你說皇甫屹會不會是騙我的,根本就不認識我父親?!蹦陆瑔柕?。
“就算是騙你的,那又如何呢?你不是已經(jīng)拿到新亭侯了嗎?何必那么悲傷。”南宮月說道。
“這倒也是,困了,乏了,明天見吧?!蹦陆f道。
半晌之后,穆江冬回過頭,發(fā)現(xiàn)桌上的煤油燈不知什么時候被點亮了。
琴川燈火萬千,至少有人愿意為他點亮一盞燈。
布點愛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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