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海驚呼道!
“不好!東邊走水了!”
所以人的目光都看向東邊的天空,連戲臺上的戲子都停下了表演。
皇宮周邊全身高門貴族公爵官員的居住地,而東邊都是侯爵功勛居住之所,這火光從侯府看的如此明顯,怕是與寧遠(yuǎn)候府相隔不遠(yuǎn)的那個侯府王府之類的。
姚金吾第一時間吩咐身邊人去前院喚上所有家丁戒備起來,讓管事的檢查府內(nèi)所有地方的大缸中水可滿,走水之事,冬季天干物燥的常有發(fā)生,可如今剛?cè)肭镌趺磿l(fā)生如此之事,看火光怕是事情不小。
“如海,去,去,讓人幫忙去!”老太太臉色擔(dān)憂的吩咐道。
周如海令了命,喊上總管家周天福,讓他帶了一些人往東邊趕去。
有了這個變故,戲文是聽不下去了,雖然看火的樣子燒不到寧遠(yuǎn)候府,可這也不是聽?wèi)蛭牡臅r候。老太太吩咐讓眾人都回自己院子休息,沒什么事就不要出來走動,眾人這才匆匆散去。
周云影走回西小院用了近三盞茶的時間,在院中還能看到東邊還沒有下去的紅光。
小院內(nèi)圓圓和一樂正在看著天空討論會是誰家走了水,看到周云影回來這才趕緊迎了上去。
“小姐,你回來了!”
周云影示意二喜把小門從內(nèi)拴好,這才轉(zhuǎn)頭問一樂道。
“嬤嬤呢?”
一樂指了指正屋:“剛剛和喊嬤嬤一起看煙花,聽到有人喊東邊走水了,嬤嬤這才回屋陪姨奶去了?!?p> 周云影點了點頭,往正屋走去。
這幾天姨奶每次喂藥的時候,她都想著辦法搶了過來,今晚去正院參加家宴,姨奶的藥肯定是林嬤嬤喂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剛走到廊下便聽到屋內(nèi)有細(xì)細(xì)碎碎說話的聲音,難道是姨奶恢復(fù)了一些會說話了,周云影高興的掀開門簾,往屋里跑去,那還有平時在外面的穩(wěn)重的樣子。
周云影掀開內(nèi)屋的門簾,開心的喊道:“姨奶!”
聽到周云影的喊聲,屋內(nèi)的兩個人的眼中明顯有些驚訝,轉(zhuǎn)瞬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悅。。。悅。。啊。。啊。。?!?p> “姑娘!”
姨奶和林嬤嬤兩人同時喊道,姨奶半靠在床頭上,后面墊著軟軟的靠背。
周云影快步跑到姨奶的床頭,握著她那雙枯瘦的手,高興的問道:“姨奶,你會說話了?”
“悅。。。悅。。。寶。。?!?p> 姨奶還和以前一樣說的并不清楚,可周云影聽著音便知道姨奶在喊她的乳名,周云影心中暗想,看來李御醫(yī)的藥還挺管用,心中暗自期待著姨奶能夠大好起來。
“姑娘,聽說你們?nèi)ヂ爲(wèi)蛭娜チ?,這么快結(jié)束了?”
周云影滿眼欣喜的輕按著姨奶的胳膊,對姨奶說道:“遠(yuǎn)處東邊不知誰家走水了,大伯父安排人去救火,祖母沒有看戲的心情了便讓我們早早的回來?!?p> “是啊,我剛剛在廊上就看到了大火,失火前還放了很多煙花?!?p> “對啊,那么多煙火仿佛一瞬間全點燃了一般,把東邊的整片天空的照亮了?!?p> 二喜和一樂端著熱茶走了進(jìn)來,眾人又在一起討論了半天這場大火的事情,等外面的梆子聲響起,看姨奶困頓了,服侍姨奶躺好睡了,周云影這才回西廂房洗漱休息。
第二天剛起,圓圓就嘰嘰喳喳的從外跑了進(jìn)來,周云影正在對鏡梳妝,一樂在她身后為她梳發(fā),周云影從銅鏡中都能清晰的看到圓圓額頭上跑出來的汗。
“小姐,小姐,你知道昨晚是誰家失火了嗎?”
并不等周云影回答,圓圓喘著粗氣快嘴又說道。
“是樂王府!”
樂王府?如今陛下唯一的弟弟樂王的府邸。
周云影腦海里瞬間想起那個曾為穆世子推輪椅,也曾為自己解過圍,臉上總帶著玩世不恭,手里總搖著一把折扇,京城有名的紈绔的樂王世子,竟是他家府邸。
“還有,還有。。?!?p> “還有什么?”一樂焦急的問道。
圓圓又喘了幾口粗氣,咽了咽口水,滿眼驚恐的說:“聽說,聽說,樂王爺和有幾名家仆沒有逃出來,被活活燒死在大火中了。。?!?p> “什么?”一樂驚呼一聲,連手中的紫檀木梳都嚇掉在地上。
周云影大吃一驚,樂王爺竟被燒死了!
“燒死的只有樂王爺嗎?還有其他人嗎?樂王世子呢?”周云影不自覺的顫抖著聲音問道。
圓圓點了點頭:“聽外院昨晚去救火的家丁說的,正好是樂王爺?shù)臒挼さ脑鹤幼吡怂犝f一共死了七人,樂王爺和兩個侍衛(wèi)還有四個丫鬟。”
“還聽說樂王世子,樂王世子昨晚睡在霧里花,還醉了酒,天亮才知道這事。”
誰也不曾想會有如此之事發(fā)生,初秋季節(jié)會著如此大的火,并且誰會想到這場大火竟然燒死了一個王爺。
樂王作為皇上唯一的弟弟,平時不問世事,日常也就是做些修道升仙之事,已經(jīng)好久不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了,沒想到這次一出戲竟弄了個大的。傳聞中樂王世子和樂王爺?shù)年P(guān)系并不好,可能是樂王妃早逝的關(guān)系,父子兩個并不親近,甚至有人說兩人幾乎是敵對關(guān)系,在家經(jīng)常吵鬧,現(xiàn)在樂王爺沒了,也不知道樂王世子怎么樣。
此時的應(yīng)尚滿眼通紅的癱坐在一堆烏黑的廢墟之中,衣衫凌亂,眼窩深陷,那里還有以前風(fēng)流倜儻浪里小白龍的瀟灑樣子。
應(yīng)尚身后輪椅聲響。
應(yīng)尚知道來人是誰,他站起身,一腳踢開倒在地上已經(jīng)被火燒的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煉丹爐,啞著嗓子說道。
“昨晚他最花心思的一爐丹藥要出爐,為了這爐丹藥他已經(jīng)七天沒有出丹房門了?!?p> “我常常心中暗想,早晚有一天這個老神仙會死在丹藥上,沒想到竟死在了這煉丹藥的火上?!?p> 看著眼前的滿目瘡痍,穆巖緊握著手中的紫玉珠,看著從未如此狼狽過的兄弟,冷冷的開口說道。
“樂王爺?shù)乃揽赡軟]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