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凌城內(nèi)的天空上唐秋悔面色愈發(fā)蒼白,雪地上大棚里的李鎮(zhèn)逐漸平靜,這場賞雪行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可有些人有些事卻才剛剛開始。
天雪城主靜靜地望著唐秋悔,從交手到現(xiàn)在這個年輕人給了自己一個可怕的感覺,“今日后絕不能讓你繼續(xù)修行下去。”
唐秋悔抹了抹嘴角,冷笑道:“這可不是你這位人類圣人該說的話?!?p> 天雪城主臉色微變,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唐秋悔的實力,除卻他的背景,他的戰(zhàn)力無愧于崇明國年輕一代的巔峰,恐怕這也是李鎮(zhèn)害怕的主要原因之一。
國內(nèi)存在著強大的軍備和力量這是好事,可對于李鎮(zhèn)來說又是另一種看法了。擁有著巔峰境界實力的唐秋悔加上比之皇室軍方都略遜一籌的千機軍,這種存在讓久登皇位的李鎮(zhèn)越發(fā)不安。
建國前的功勞少不了器宗,立國后的鞏固也少不了千機堂,唐家越是經(jīng)久不衰,李鎮(zhèn)的心頭就越不安,就算沒有上官青云隔三差五地暗示,他的心頭也一直懸了一塊巨石,那種規(guī)模絲毫不比問天臺小,畢竟再大再神圣的問天臺哪能比得過崇明國的萬里疆土。
于是今日堂堂一國之君,萬民敬仰的皇帝陛下對先父的忠實舊部,國之脊柱的器宗下手了。
唐秋悔瞥了一眼地面上的情況,臉色蒼白卻很平靜,似乎這一切都是預(yù)料之中。
天雪城主嘲諷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道理他李鎮(zhèn)知道,你們也知道,天下人都知道。”
唐秋悔凄冷笑道:“所以千機堂的日益壯大讓某些人不安了。”
天雪城主俯視了一眼大地。臉色平靜,眸中卻精光一閃道:“確切來說是你的強大促使了這個結(jié)局。”
唐秋悔女子的話沒有任何反駁,只是眉頭微微一皺,眼里有些痛苦的神色。
天雪城主望著那些奔走于街道的黑色螞蟻,冷笑道:“天下哪有過河不拆的橋,修建一座接連兩地的橋總是需要成本的,兩地差距越遠,新橋的成本越大,沒用的橋拆了剛好能補貼一些,這些話你身為天下第一造業(yè)的千機堂大少爺應(yīng)該比常人懂,可他身在帝王家的人比任何人都明白過河拆橋的重要性?!?p> 唐秋悔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了可笑的事。
“你笑什么?”女子好奇道,臉色卻變得殺機重重。
“你說這些話,是怕我死不瞑目,還是怕將來的厲鬼們不知道找誰索命才將這一切都說出來的?”
女子目光如炬,緩緩道:“今日過后京凌城內(nèi)注定天翻地覆,崇明國的明天也會更加鞏固,至少那些殘存在外的虱子們對這個國家造成不了任何影響?!?p> 唐秋悔平淡地說了一句:“興與亡,百姓皆苦。”
女子的心頭沒由來得一動,目光有些動搖,可下一刻她的目光堅決,道心如磐石。
唐秋悔將懷中的一枚刻有“音”字的玉牌取出,望了一眼東方的天空,輕輕一笑,低頭沉聲道:“各國分堂主立即銷毀所有秘籍,自此不得踏入崇明國半步,直至新堂主出現(xiàn)。”
下一刻玉牌穿回一聲聲沉重的回應(yīng):“是!”
啪!
玉牌被唐秋悔捏碎。
望著那碎落的玉牌,女子贊嘆道:“傳音玉,天下第一器造果然不負奇絕之名?!?p> 唐秋悔最后望了一眼地面,注視著那個改變他一生的女子,眸中溫柔化作雷霆,一道劍光劃破天際。
李鎮(zhèn)心頭一緊,扭頭望向撲來的劍光。
李鎮(zhèn)驚恐道:“護駕!護駕!”
在場無人敢動一步。
天雪城主玉手一揮,一道雪花墻擋在了劍光的路上。
唐秋悔嘆了口氣道:“你既然和我講了道理,自己難道不懂。”
女子笑道:“他還不能死,至少不是死在你手里。”
唐秋悔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身子,似乎想摸出第二塊玉牌,可是剎那間他的手僵住了。
一股暴戾的氣息沖擊天地,玄闕大劍一分為三,兩側(cè)劍刃脫離飛出,直射李鎮(zhèn)。
唐玄機目光灰暗,生機流逝。
李鎮(zhèn)手中滿是鮮血,眸光瘋狂,聲音驚慌道:“天雪城主救我!”
女子冷哼一聲,從腰間取出兩片銀白雪花擲了去。
銀白雪花如流星般拖著尾光直射那兩道劍刃。
唐秋悔手指一擺,劍刃變換了軌跡,目標仍是李鎮(zhèn)。
銀白雪花亦是跟著變換軌跡,速度越發(fā)快了,數(shù)息間追上了劍刃。
啪嗒啪嗒!
銀白雪花擊落了玄闕劍刃。
李鎮(zhèn)松了一口氣,目光轉(zhuǎn)向趴在血泊里的云思思。
唐玄機的死并沒有減少李鎮(zhèn)的瘋狂,反而刺激了他十?dāng)?shù)年的壓抑。
李鎮(zhèn)抬起血手,向著云思思的腦袋抓去,口中瘋狂喊道:“神血……我的神血!”
“住手!”唐秋悔聲音中夾著碎石烈地的能量。
女子再次出手,一道屏障籠罩著雪地里的營地。
“啊啊?。 碧魄锘谂l(fā)沖冠,整個身子顫抖著。
無盡的玄力從玄闕劍脊里釋放出來,一道道猩紅閃電在唐秋悔身邊凝聚,電閃雷鳴,魔威蓋世,這一刻他如魔神一般。
只是一瞬間一道紅電炸開籠罩李鎮(zhèn)的屏障,直逼他的天靈。
眾人面色蒼白,無力的癱在地上,親身經(jīng)歷神仙打架的凡人有幾個能泰若自然。
一道詭異的黑光從李鎮(zhèn)天靈飛出,迎擊那道閃電。
“都得死!”唐秋悔發(fā)出魔吼,低沉的聲音如風(fēng)暴一般席卷天地,剎那間天地變色,籠罩在電閃雷鳴中。
女子望著唐秋悔,眼里多了一抹凝重之色:“是破鏡還是借力?!?p> ……
東方天空里腳踏拂塵御空而行的老道掐著右手指算著,左手不經(jīng)意間扯斷了幾根山羊胡,痛聲:“糟了糟了!”
老道一邊加速一邊口中念叨著:“徒兒啊你可要撐住嘍,否則那位魔神醒了,這天下又要陷入無盡廝殺了?!?p> ……
醒來后的云浩然一臉茫然地打量著房梁,伴隨著側(cè)身,入眼的是一個陌生的青年背影。
云浩然目光一定,猛然怒喝:“放開她!”
突如其來的斷喝,青年身子一驚,手里的有東西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啪的脆響。
青年轉(zhuǎn)身,黑著臉氣憤道:“你個沒心沒肺的家伙,你亂叫什么,你知道這藥多少銀錢!你知道嗎!”
云浩然端詳著那張五官端正的臉龐,突然想起來,大叫道:“大財迷,你怎么來了!”
青年一邊收拾著地上的碎瓷片,抬頭道:“你才財迷,你全家都是財迷!”
似乎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止住了嘴巴,道一句:“罪過罪過?!?
蕭原
求推薦票收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