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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全能夫人又撒野了

第七十五章 詔獄

將軍的全能夫人又撒野了 木釵 2770 2021-03-25 21:39:47

  這一夜注定許多人都要失眠。

  朝會后,太子被留下了,守門的太監(jiān)與衛(wèi)士即便隔著大門也嚇得面無人色,只聽得太子爺哭喊著叩頭,耳力好的便能聽見頭顱撞地的聲音響了許久,久到再無動(dòng)靜,直到半夜,才有人把太子從殿內(nèi)拖了出來,有膽大的看了一眼,頓時(shí)嚇得大氣不敢喘,太子垂著頭,額上有碗口大的血疤,胸前的蟒袍也被染的血紅,身子軟的像面,不知死活。

  詔獄從來沒這么熱鬧了,作為鞏固皇權(quán)最鋒利的刀,它從來都是刀刀見血,以血肉鋪就帝王霸業(yè)。昏暗的石門兩側(cè)各有一只饕餮石獸,按理說監(jiān)牢門口不應(yīng)該有這種東西,讓人看一眼就心驚,不是單純嚇一跳,而是膽寒,寒意順著脊骨朝水門而去,曾經(jīng)就有才到詔獄門口便嚇得屁滾尿流直接招了供的。

  走進(jìn)石門便是很逼仄的甬道,四面也沒個(gè)窗戶,墻壁上零零星星的油燈也絲毫沒有減輕一絲黑暗,反倒讓人覺得這里比伸手不見五指的墳圈子還要陰森恐怖。沒有窗戶氣味自然不怎么好聞,除了血腥味,大概最多的便是皮肉燒焦的糊味兒。

  陸奇君坐在椅子上,坐沒坐相的把腿搭在桌案上,翻著剛交上來的卷宗,良久,嘴角勾起,露出一個(gè)意味不明的笑,抬眼看了一眼交上卷宗的主簿道:“一壇酒,一頓飯,還去過一次花樓······這是什么?證據(jù)?”

  這一眼鋒利的像把刀子,主簿白著臉跪倒在地回道:“屬下失職,屬下失職!”

  陸奇君把手中的卷宗扔到主簿腳下,陰惻惻道:“陛下只給咱們?nèi)鞎r(shí)間,你若搞砸了,陛下要我的腦袋之前,我一定要你全家的命!舍不得用大刑?便用你身上如何?”

  主簿把頭磕的脆響,保證道:“大人,大人!請?jiān)俳o屬下一個(gè)機(jī)會,屬下定然撬開他的嘴!”

  陸奇君并不理會他的話,一雙眼睛又黑又深,沒有一絲活氣,像是能把人的魂吸進(jìn)去,難怪這么年輕便做了詔獄首領(lǐng),“你自己掂量,我只給你兩個(gè)時(shí)辰,如果還是這些流水賬,你也不用活著出詔獄了。”

  主簿匆匆退去,沒過多久,一聲比一聲慘烈的叫聲,回蕩在這座食人窟內(nèi),即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獄卒也難免在心里念一聲佛,只有陸奇君閉目養(yǎng)神,甚至臉上的表情像是蠟塑的一般,沒有一絲變化。

  孟家天降橫禍,秋氏哭過一場便凈手焚香,去佛堂拜佛。孟青寧讓下人燉了兩碗安神湯,一碗讓孟鶴鳴服下,讓他好好歇息,另一碗送去秋氏那里,讓她靜心凝神,別一時(shí)憂心傷了身子。送去的湯秋氏一口沒動(dòng)又給送回來了,孟青寧站在小院里看著主院透出的微弱燈光,嘆了口氣,父親這一去兇多吉少,詔獄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便是有冤也怕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孟青寧滿心焦灼,不由抬頭望月,見一輪殘?jiān)陋q如一根魚刺扎在天穹之上,多不吉利,恰恰好竟是下弦月。朔月如晦,暗無天日,難道連老天也不放過孟家?

  小院里有棵樹,是一棵紫藤,初春已然冒了花苞,香氣四溢,孟青寧目光一跳,看到樹頂枝葉忽然晃了一下,緊接著一個(gè)黑影像只夜蝠落到她身前。

  來人黑衣蒙面,顯然不愿透漏身份,拱手道:“孟姑娘,我家主上有請,還望姑娘同在下去一趟?!?p>  孟青寧心頭惴惴已經(jīng)在嗓子眼預(yù)備好的尖叫,也識時(shí)務(wù)的咽了回去,是啊,這人能避過守衛(wèi)來到她的小院里,武功定然不弱,若他真有殺心,自己不可能好端端站在這里。但······會是誰?寒山?定然不是,龐飛與她都是熟識,沒必要藏頭露尾。放眼放去,京城之中與她牽涉過深之人并不多,所以她一時(shí)半刻也沒個(gè)懷疑目標(biāo),故作鎮(zhèn)定道:“既如此,便走吧。”

  蒙面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多嘴問了一句:“姑娘不問我是何人指派?”

  孟青寧無語望天,道:“問了,你會說?”

  蒙面人實(shí)話實(shí)說道:“自是不能。”

  “那我何必多費(fèi)口舌?”孟青寧斜睨了蒙面人一眼,道:“老兄你專業(yè)一點(diǎn),蒙面人不應(yīng)該是直接抓了人質(zhì)就跑的嗎?”

  蒙面人道:“主上吩咐對姑娘要以禮相待?!?p>  我······孟青寧頓時(shí)卡殼,她發(fā)覺碰到這種事,你說什么都不對,說他主上有???那就是妥妥找死!當(dāng)然也不能懷疑自己有病,懷疑自己有病,那離真有病也就不遠(yuǎn)了。

  孟青寧從懷中取出帕子,蒙上眼睛,道:“規(guī)矩我都懂,走吧,務(wù)必趕天亮回來,我怕守衛(wèi)發(fā)現(xiàn)我不在,為難家人。”

  黑衣人尷尬的摸了摸腦袋,道了聲:“得罪了”,說著把孟青寧扛在肩頭,幾個(gè)閃身,便沒了蹤影。

  一路上孟青寧覺得自己像是黏在野獸身上的一顆糞球,隨著黑衣人的行動(dòng),上上下下來回的顛簸,尤其這廝肩胛骨十分硌人,感覺肋骨被他生生墊折了兩根,等到了地方,呼吸都疼,氣的她想打人。

  沒好氣的問:“這位大哥,你沒娶親吧?”

  黑衣人道:“還未。”

  孟青寧捂著脅下,目光促狹,語重心長道:“往后就別想這事了,專心搞事業(yè)?!?p>  說話間,蒙面人突然單膝跪地,恭敬道:“啟稟主上,孟姑娘來了?!?p>  孟青寧先是看到了一雙金邊墨靴,而后是月白色的袍子,在往上看去,便是一張不算陌生的臉,二皇子,真是很大很大的驚喜。

  自除水患以來,差不多已是半年,這位二皇子的臉,也在那次賑災(zāi)過后,便被孟青寧扔在了不知名的角落。攀龍附鳳,她從沒有這份野心,與皇權(quán)沾邊的事她也從不摻和,譬如太子和二皇子明爭暗斗這么多年,孟家一直中立,兩不相幫,她一樣是這態(tài)度。

  盡管意外,但孟青寧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見禮道:“臣女拜見二皇子殿下?!?p>  二皇子蕭翊目光貪婪的黏著孟青寧的背影,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打多年前一睹她在詩會上的風(fēng)采,便一直念念不忘。這樣一個(gè)有能力,有膽識的女子,不攏在自己身邊絕對是件憾事。

  “許久不見,你可知孤今夜見你所為何事?”

  孟青寧從善如流道:“殿下公務(wù)繁忙,叫臣女來,自然是要緊事?!?p>  蕭翊眼神幽深,似有精光閃爍,意味深長道:“先帶你去見個(gè)人。”

  果不其然又是蒙眼,她任由蕭翊扶著上了馬車。一路上蕭翊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孟青寧,論天下絕色,他見過不少。蛇蝎美人,喋血牡丹他見識過,解語知心,溫柔小意他也嘗過,可這萬千美人,沒一個(gè)身負(fù)天命,更沒一個(gè)伴他逐鹿天下。

  蕭翊閉上眼,輕輕嗅著少女身上的似有若無的體香,腦海中已是一幅榮登帝位的盛景,而她坐在身側(cè)也是一臉溫柔,滿心尊崇······多好的畫面,若是成真,那才是多少手段都值得。

  馬車轉(zhuǎn)了幾個(gè)彎,停停走走數(shù)次,而后孟青寧聽到門外有人說話,“敢問尊駕是?”

  車夫道:“二皇子殿下的車駕你也敢攔?”

  那人為難道:“陸大人交代過,這三天內(nèi)不待客。”

  車夫火了,張嘴罵道:“你小子活膩歪了?!麻溜滾開!攔二皇子······”

  蕭翊隔著車簾道:“老馬不得無狀!你去告訴陸奇君,就說二皇子奉旨前來查看審訊,還望陸大人通融?!?p>  那人不敢耽擱忙去詔獄通知陸奇君,沒過多久陸奇君便來了,人未至聲先至,數(shù)落著手下,“你個(gè)瞎眼的奴才!怎么當(dāng)?shù)牟??二皇子來了怎么不速速?bào)我?再有下次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他一路罵著,屬下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喘,這番話說完人已來到車駕前,只見陸奇君親自掀開車簾,見到孟青寧微微一愣,以為是二皇子的哪個(gè)侍妾,心中鄙夷,臉上卻不露分毫道:“卑職來晚了,還望殿下恕罪,既是陛下旨意,卑職自然恭迎殿下查看?!?p>  蕭翊點(diǎn)頭,十分寬宏大量道:“無妨,陸大人勞心勞力,理當(dāng)謹(jǐn)慎,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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