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無光的曠野之中,一黑一白的兩只大狗,正如風一般的疾奔著,王牧騎著黑狗跑在前面,后面是白狗駝著譚念和昏死的李小七。
此刻王牧死死的盯著前方迅疾撲打著翅膀的藍蝶,仿佛從藍蝶撲打翅膀的頻率中感受到一絲的不安,一抹焦急涌上心頭,不由得眉頭緊皺。一旁的譚念仿佛也感覺情況不對,輕聲說道“怎么了?”
王牧眼睛直直的看著那只藍蝶說道“不知道,但是看南柯子這舞動翅膀的模樣,應該是出了點什么事的?!?p> 譚念也下意識的看了看那只頭前帶路的蝴蝶,安慰的說道“應該不是大事,不然這蝴蝶也不會有精力來尋我們的?!?p> “嗯。早苗沒理由出事的?!?p> 片刻之后,王牧只遠遠的看到一片密林之外,一個高大肥胖的身影,正在焦急的來回踱步,一幅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屠戶見兩人遠遠趕來,像遇到救星一般,大步跑過來。對著兩人說道“嘿!總算是來了!那什么,王牧你聽我解釋!這應妹子自己說要單獨出來!那馬快,我擺脫之后,我雙腿跑不過四只腳啊!到這的時候那小麻雀就不飛了!我一眼就看見這個躺著的玩雙刀的葫蘆山土賊!還有一匹死馬!我是死活找不到應妹子??!我是真不知道該咋辦啊!你說這鬧得!”
看著眼前這個前言不搭后語的胖子,王牧也是心頭一急,不由一揮手,頭也不回的對著嘶風吼和白彌勒說道“找!肯定是受了傷,匿起來了!趕緊的?!闭f罷一人兩犬,飛也似的沖進了密林。
譚念也微微皺眉,冷漠的看了屠戶一眼,也一轉(zhuǎn)身跟著奔進密林之中。只留屠戶看著兩人的背影,喃喃自語“我說,怎么個意思?怨不著屠爺我吧?”
不過片刻。三人便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根底,一個極其隱秘的坑洞之中找到了昏迷的應早苗。王牧幾下刨開覆蓋在坑洞口的一大堆朽木爛葉之后,只見應早苗,渾身污泥,臉色慘白的躺在坑洞之中,身上裹著一件男人的暗綠綢緞長袍,如一只安靜的野貓一般,蜷縮著身子安靜的躺著。一旁渾身只剩貼身衣物的肖云更是滿臉污垢的昏死在坑洞邊的淤泥之中。
看到眼前這副景象,王牧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說了句“還好,只是獸骨用得過度了,血氣不足而已,其他都是小問題?!?p> 一旁的屠戶乍舌的說道“這瞧著可不像是小問題??!看起來就剩一口氣了。也不知道這丫頭,這是干了啥了!居然把這肖云都抓到手了!”
王牧一邊伸手抱出應早苗一邊對屠戶說道“屠爺,早苗的衣服應該在你這里吧,你給我。麻煩你去吧那葫蘆山賊人的尸首趕緊處理一下。”
說罷有轉(zhuǎn)頭看向譚念,說道“劍仙兒姑娘,我這邊得幫娘娘處理一下。走不開身,麻煩你想辦法找些能夠果腹的東西。待會我和娘娘怕是需要吃些東西?!?p> 聽完王牧這話,屠戶一臉驚詫,“啊?”轉(zhuǎn)頭上下打量著譚念,一臉玩味又不可思議的說道“是個女噠?嘿!還真看不出啊!”
譚念語氣一冷眉頭皺起“看什么看?我何時自稱過是男兒?從來不過是你一廂情愿罷了。”
聽譚念口氣不善,屠戶嘿嘿一笑“得!我不在這惹人厭,我去埋人得了吧?”說罷又帶著笑意的看了王牧一眼,轉(zhuǎn)身朝著林外走去。
見屠戶走了,譚念回頭看了一眼王牧懷中的應早苗,又對著王牧一點頭,回頭也朝密林外走去。
見兩人離去,王牧抱著應早苗,給嘶風吼做了個看好肖云和李小七的指令之后,帶著白彌勒。找到密林之中一眼山泉旁邊,只見白彌勒安靜的端坐再一旁,王牧把應早苗平穩(wěn)的放在一塊大石之上,接著撥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結(jié)實有力的胸膛。緊接著又非常嫻熟的同樣撥開應早苗的上衣。對著空中盤旋的脂陽紅吹了一連串的口哨,那雀兒便飛停再王牧的肩頭。
雀兒口中長舌吐出,再空中一分為二,兩端一抖,便分別插入王牧和應早苗的胸口。只見透過那雀兒近乎透明的舌中,一股股鮮紅由王牧的胸口緩緩流向應早苗。接著王牧便一邊非常小心的不斷脫下應早苗身上滿是泥垢的衣物,一邊撕下自己的衣擺,在山泉中打濕之后,細心的擦拭著應早苗的身體。每擦拭一塊地方,便用應早苗那干凈的紅色長衣穩(wěn)妥的蓋起來。
大約半炷香之后,應早苗才悠悠轉(zhuǎn)醒。迷蒙之中,看見熟悉的身影正在如以往一般,細心的給自己清理著身體。不由得也是放松了下來。瞇著眼睛,安靜的躺在地上。
“臭東西。怎么樣?譚念怎么說?”
王牧頭也不抬,手上動作不停的回到“還能怎么說?不就是那么一套唄,哪有那么容易就這樣信我?”
“我還以為你一準成呢?!睉缑鐜еσ庹f道。
“也不是沒成吧,說的是,姑且一試?!?p> “噢。那就是成了。”
王牧一邊解著應早苗的褲腰一邊說道“得!你說成就成吧?!?p> 應早苗配合的稍稍用力,頗有些困難的抬起了腿。問道“那屠戶呢?你真就對著他掏著心窩子了?昨天晚上,你跟他撂底子的時候我本就想攔著你的。這才幾天啊,就這樣掏了心窩子。簡直不像話。”
聞言王牧手上不停,笑了笑沒說話。
應早苗鼓氣的抖了一下大腿,沒好氣的說道“跟你說話呢!”
這一下倒是把王牧手中的布給抖落在了地上,王牧只能苦笑著再泉水中又清洗了一遍。嘴里說道“娘娘,咱們在塔山被人排擠了這么多年了。這來了大夏,不得趕緊結(jié)識幾個靠得住的朋友?塔山再怎么沒人緣,他們也不會把咱們攆出塔山不是?這大夏可不一樣。”
“哎,從小到大都是你嘴厲害,怎么說都是你的理。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叫我對誰都得防一手來著。我看你現(xiàn)在和屠戶的關(guān)系看著比和我都瓷實。這才幾天啊?!睉缑缪鹧b不悅的說道。
聞言王牧也是裝作大驚的說道“這話可不敢瞎說啊!”接著又嘿嘿笑道“我這打起來,盡是些拼誰繭子硬的手段,撂了底子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我這路數(shù)打起來還能藏招還是怎么的?我撂了我的底子,這不是還有你嘛!說起來最后,還不是靠著你?!?p> 聞言應早苗咧嘴笑道“嗯,這話聽著舒服。小伙子很有些眼力勁嘛!”
話剛說完,王牧拿起碎布。一下子按在應早苗臉上,一頓猛搓。應早苗一陣憋氣,奈何手腳無力動彈,只能嗚嗚的哼著。片刻后,王牧擦干凈應早苗臉上的泥垢之后,收回手。一臉滿意的說道“這干干凈凈的,看著才舒服嘛。你這個妖精?!闭f罷。頗為自得的點了點頭,隨即轉(zhuǎn)身又在泉水中清洗著手中的布片。
應早苗一臉嫌棄的說道“臭東西!你故意惡心人是吧!哪有先擦了身子再來擦臉的?。≡趺床粡哪橀_始擦??!”
王牧回頭一臉壞笑“我說你這丫頭!怎么不識好人心?。∧銊倓偰莻€模樣!我不得先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啊?命重要還是臉重要?”
誰知應早苗想也沒想一口答道“臉!當然是臉重要!”
王牧一邊在應早苗身上最后進行著收尾的整理,一邊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不過不好意思,現(xiàn)在你沒法選,你這還得求著我呢!我說了算,我覺得你命比較重要!”
聽王牧這話,應早苗心頭一熱。緊繃的脖子一松,覺得夜風吹得身子有些酥。于是就這么放松的躺在石板上,明亮而干凈的月光透過樹葉,投在泉水,石板,自己的臉,還有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一旁水面波動的幽光,反射在只是羞月覆縷,瑩瑩如玉的身體上。就像一顆渾然天成的寶石一般。只見應早苗,輕輕的抬起右手,極緩的放在自己額上,細長白皙的小臂恰到好處的遮住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仔細的感受著那個男人溫柔的動作,那感覺就像是被柔軟的絨毛拂過心尖尖一樣舒服。
應早苗心頭一熱,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臭東西,我怎么覺得我來了這大夏,成了個大美人了呢?”
王牧正抬起應早苗的腳,往上套著褲腿呢??扌Σ坏玫恼f道“你本來就長得很好的啊,就是身體弱了些?!闭f著頓了一頓,接著又說“我也發(fā)現(xiàn)啊,這大夏人,和咱們塔山人,眼光是有些不一樣?!?p> “王牧?!?p> “嗯?”
“要了我吧?!?p> 聞言王牧雙手一僵。有些不知所措的抬頭看著應早苗。愣楞的問“要什么?”
應早苗猛烈的呼吸了幾口,覆著紅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接著,有些困難的坐起身來。直直的看著王牧的雙眼。呼吸急促,一字一頓的說道?!耙宋?,就像咱們小時候去偷聽陳庭玉他爹娘墻根時聽到哪樣,要了我?!?p> 王牧被他這炙熱如火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驚,不由得一個倒坐。一臉失措的看著應早苗。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模樣,應早苗下意識的把眼光移開,片刻后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粗跄琳f道“臭東西,我就愛看你不知所措的模樣,從小到大都看不厭!”
王牧這才蹲起,扶著應早苗的后背,有些責怪“你瞎咋呼什么?有力氣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情況!就這么一驚一乍的!躺好!”
應早苗依然咯咯笑個不停,只是突然覺得這夜風一吹,自己赤裸裸的身子,方才還滾燙燙的,也就一個念頭的功夫,便覺得有些冷了。于是只能笑著,雙眼直直的盯著王牧看。就像從小到大自己慌亂無措的時候都會做的那樣,看著王牧。
被應早苗看得有些不自在,王牧避開了她的目光,轉(zhuǎn)身接著幫應早苗套著褲腿。只是本來非常熟悉的動作,卻因為微抖的雙手,顯得有些不利索。心頭大罵自己不爭氣的雙手,又覺得自己該說點什么。于是就這么蹦出一句“你今天是給那人下了多少夜夜嬌啊?搞得自己這副虛樣子,都險些遭了反噬了吧?”
“是啊,我得被下了多少夜夜嬌???”
“…”
空氣就這樣冷了片刻之后,背朝著應早苗的王牧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自顧自的說道“早苗。。。這大夏啊,大得很。比塔山大多了。這里繁華無數(shù),風光無限,現(xiàn)在你眼中看過的不過只有塔山一隅而已。不行萬里之路,怎么知道誰才是遠方?你是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個什么分量的。我要你看過這個世界之后,做出讓你無悔的選擇。這之前,我得帶著你走完路,看完風景才行?!?p> 說著王牧轉(zhuǎn)過身直直的看著應早苗帶霧的雙眼,一臉珍惜“而我,一路上就在你身邊,你一伸手就能夠到。”
月下的少女,就這么用手肘撐在如玉般的身子,用朦朧的眸子看著眼前的男人,癡癡的笑著。
“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