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門,雄獅鎮(zhèn)守、厚門緊閉。
即使是深夜,門檻兩側(cè)仍然擺放著價格不菲的油火高燭,染金鑲邊的大紅厚門被照的油光發(fā)亮。
再仔細一瞧,上面“王府”這兩個字還是純金鍛造的,尤其是那塊黑溜溜的匾額,一個現(xiàn)代人都能一眼瞧出價格不菲。
“啊呦。”
柳珍珍二話不說直接抬腳,一腳踹開大門笑盈盈吆喝著邁門而入。
屁股一扭一扭,懶洋洋安撫著懷里的小寶貝,一雙大眼睛瞇成一條縫左看看又看看。
“這玩意值不少銀子吧。”
也不管王家大院里究竟有沒有人,這女人有那么一瞬間活脫脫把這兒當做自己家。
這兒看看,那兒瞧瞧,又在這邊摸摸,那邊兩眼發(fā)亮的連連驚嘆。
總之才不大一會功夫,這女人從門檻到整條長廊,活脫脫就是鄉(xiāng)野之人初見寶貝,新奇的不得了。
“什么人?”
守夜的奴仆正躲在假山后打瞌睡,前后這么大動靜可算一個激靈困意全無。
連滾帶爬跑出來,正巧看見順著長廊一路摸過來的柳珍珍。
“哪來的狗東西?”
見生人闖進來,這奴仆第一想到的就是哪來的閑雜野人,轉(zhuǎn)而怒不可揭、瞪著一雙大眼睛上上下下不停打量、雙手叉腰、怒火中燒。
“來人吶!”
知道這是什么地兒么?
王家大院也敢擅闖?
驚動了老爺,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狗東西有幾顆腦袋?
“快來人吶,有人擅闖王府!”
一嗓子滿院回音,不大一會功夫黑著燭火的廂房逐一亮了大半,又不到半柱香,個個抱著一把大掃帚、慌亂拉扯著衣裳氣沖沖跑出來二十幾個人。
“呦?”
柳珍珍笑瞇瞇的小眼睛瞇的更細了。
轉(zhuǎn)一圈看清每一張人臉簡直自愧不如。
她一個朝廷命官,府里空蕩蕩尋不到半個衙役。
小小平民王家,懸掛王府匾額、還養(yǎng)著二十幾號奴仆?
“你說誰是狗東西?”
王老家主真有閑錢吶,這些奴仆一個個還都是貌美如花、年紀輕輕的男兒。
懂了,原來王心蕊喜歡留宿花樓的毛病是大不教小不會。
“深更半夜膽敢擅闖王府,懷里還不知道抱著哪來的遺臭臟狗。”
更可愛的還是這群男人。
做奴仆怎么好像還上癮了呢?
沒名沒分、一輩子身敗名裂窩居在這兒,瞧一張張怒不可揭的臉,怎么好像她的到來一個不小心打破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榮華富貴呢?
“叫王天悅出來?!?p> 不氣不氣,她是來見王天悅,順道給她老人家送禮的。
一群困在深宅大院里的凄憐男兒而已,堂堂七尺女人何必同他們一般見識。
“噗,哈哈哈哈……”
“老家主豈是你想見便能見的,我看你該不會是夜宿街頭,走途無路跑來尋老家主投奔的吧?!?p> 不然她一個抱著臟狗的女人干嘛深更半夜跑來王家大院。
“那還真是可惜了,王老家主只喜歡我們這些年輕氣盛的俊俏公子,你一個女人……噗,孤苦伶仃還是算了吧。”
“啊哈哈哈哈!”
滿院子人似乎被笑的不輕,尤其是負責守夜那個小伙子,前翻后仰更是笑的形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