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她柳珍珍了,身后這位硬是沒被認出來的欽差大人恐怕也要被暴亂的百姓踩死。
“是!”
待腳邊的男兒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起身,緊緊盯著他的柳珍珍總算認出一張似曾相識的熟悉凈臉。
這不是何家那什么寶貝庶子么?
“你怎么在這里?”
隱約記得早在柳州那處院子里,她就已經(jīng)親口吩咐讓這位何家公子從哪來回哪去。
如今已過整整一日,這位何公子乘坐馬車怎么著也應該在返回何家的路上離家不遠了吧。
“說來慚愧?!?p> 地上的男兒見了柳珍珍,倒是沒有絲毫見外直接大大方方的站起身。
“路上人流太多,櫟兒一介男流之輩實在舉步艱難。”
難得柳縣官肯放他回家,他也難得歡天喜地可再一次踏上回家的路。
可惜還沒等走出柳州,太多逃難的百姓接連占據(jù)寬敞的大路。
無奈之下他只得遠路返回,本想在柳州勉強尋一處下榻之處,可尋來尋去,每一處客棧幾乎都是粗鄙、野蠻的女人。
還有幾處店家掌管見他孤身一人穿梭在街頭,干脆毫無廉恥的跑來陪笑阻攔。
“無奈之下,櫟兒只得帶著仆人順著人流趕來此地。”
也幸虧來時帶著仆人,家姐憂心他獨自外出派足了人手。
否則他孤身一人怕是早不知在哪條街頭,被哪個瘋野粗鄙的女人染指了呢。
“哦!”
柳珍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何家公子不是想走,而是外面正值亂世,這位公子沒有返回何家反被亂糟糟的人流擠向卞城。
“你可知這是何處?”
卞城距離柳州有些路程,距離遙遠的何家村當然更不是一日兩日的路程。
這位何公子貿(mào)然被擠來卞城,再想回家怕是難上加難。
“……”
問及此處究竟是何地,眼前的男兒有些茫然的搖搖頭。
他打小一直住在何家大院,除了何家村怎么可能去過更遙遠的地方。
如今稀里糊涂被擠來這兒,事到如今別提繼續(xù)回家了,正發(fā)愁今夜究竟要不要露宿街頭呢。
“喂,你還有閑置的院子么?”
柳珍珍自然也看出來了,這位何公子本該整潔的衣衫留下些許凌亂,他身后寸步不離的仆人,乍一看倒是都穿扮的光鮮亮麗。
何櫟倘若繼續(xù)在卞城游蕩不能早早回家,日子久了,他身后那幾個為數(shù)不多的仆人恐怕第一個迫不及待的叛變。
畢竟在亂世,仆人偷偷賣掉流落在外的富家公子好像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你要金屋藏嬌?”
泠沁沁突然擠過來,順手挽著柳珍珍的手臂笑的意味深長。
瞧瞧柳縣官多能耐啊,大街上隨便撞個公子都是舊識,而是還能直接二話不說把人家?guī)Щ厝ゲ仄饋怼?p> 再瞧瞧她,方才還在多此一舉的擔心,這丫頭即將二旬還是孤身一人呢。
“你直接說有沒有!”
柳珍珍小臉一冷,兩眼直彪冰渣子,咬牙切齒。
以前她只覺著泠沁沁陰柔的不像個頂天立地的女人,現(xiàn)在她怎么發(fā)現(xiàn)這女人心思齷齪更不是個女人?
“有有有,那肯定得有??!”
柳縣官要借她的院子金屋藏嬌,這必須得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