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陽一邊默念無名口訣,一邊幻想著尋獵犬的樣子時,只感覺自己腦袋脹痛至極,腦海里似有什么東西在慢慢成型,馬上要就沖出,可是這種脹痛真的痛徹心扉,深入骨髓,饒是洛陽這般心性堅韌之人也已經(jīng)到了心疲力竭,隨時要崩潰得邊緣,可是如今老乞丐沒在身邊,自己便沒有任何退路,跳跳兔逃了便逃了,可洛洛還在旁邊,如果就這樣放棄,導致自己昏迷不醒,洛洛怎么辦,如此危險的深山野林,哪怕是遠在其邊緣地帶,天黑了我們倆誰也是活不了的!
如此想到,洛陽也是拼起了命,用盡力氣也要將腦海里那玩意逼出來!以前做不到,現(xiàn)在也必須做到!
“凝神靜氣,抱元守一,虛實萬物,魂靈聚來!破!”隨著“破”字一出,仿如洪流決堤,猛獸侵襲,洛陽腦內(nèi)之物瞬間迸出,宛如一只脫韁的獵犬,以閃電之勢沖向獵物,沖向了那只剛剛掙脫了繩套的兔子……
洛陽現(xiàn)在很迷茫,在腦內(nèi)那東西釋放出去之后整個人就已經(jīng)癱倒在地,腦袋里一片空白,沒有脹痛,沒有疲憊,就是空白,滿腦的白,沒有時間,也沒有聲音。
不知過去多久后,洛陽的視線才開始慢慢有了焦距,整個腦袋也漸漸地充實起來,有了思維,有了想法。
耳邊不時傳來像是女孩兒的哭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哥哥,嗚嗚,哥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嗚嗚,不要嚇洛洛,洛洛好害怕!嗚嗚,哥哥你千萬別死啊,洛洛以后不淘氣了,你別丟下洛洛,嗚嗚哥哥,洛洛不吃兔肉了,洛洛只要哥哥,哥哥你快醒過來啊,嗚嗚哥哥……”
“咳咳,洛洛乖,哥哥沒事了。”洛陽思維回歸,聽見了洛洛的哭聲,輕聲安慰道。
洛洛一聽哥哥的話,“哇”的一下,哭聲不減反增,一頭就扎進了剛剛起來還沒坐穩(wěn)的洛陽懷里,嗚嗚地委屈到不行。
又被撞躺的洛陽搖頭苦笑,一邊輕拍著身上的洛洛小聲安慰著,一邊閉眼感受著腦內(nèi)的情況。
“身體沒什么變化,腦袋倒是比以前清明了很多,感覺思維更加活躍了,是不是我變得比以前聰明了?為什么我還有種腦袋比之前大了一圈的想法?難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那老乞丐說過的突破第一層了嗎?回去之后定要去問問他!不知道那只暴力兔怎么樣了,許是逃走了吧!”
洛陽閉眼感受完整體的變化,并將某種“腦袋變大”的奇異想法暫拋腦后,起身把洛洛也扶了起來,再三強調(diào)自己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小洛洛一臉不信的檢查了好幾遍才最終相信哥哥是真的沒事,這才止了哭聲拍著小胸口舒了口氣,而洛陽也大大的松了口氣。
洛陽拍了拍兩人身上的塵土,抬頭看了看前面的深坑小聲嘀咕:“也不知道這次讓那暴力兔跑掉了下次什么時候才能抓到了。”
“跑掉了?”洛洛聽見哥哥的嘀咕疑惑的說:“我沒看到它跑掉啊,一直都在那坑里沒出來過呢。不過真是奇怪呢,到現(xiàn)在也沒看見它跳出來,難道是死掉了?”
洛洛剛說完話,兩人的雙眼就分分放光,對跳跳兔的莫名執(zhí)著不言而喻。
洛陽低頭撿了塊稍大而堅硬的石頭,讓洛洛躲在后面,自己便慢慢地向那不知深淺的大坑走去,一步,一停,再一步,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畢竟洛陽也不敢確定那兔子是不是百分百死掉了。
時間不大,洛陽便小心謹慎的來到深坑之上,放眼望去,便呆了……
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大片挖地,確切地說應該是大而深的巨坑,足有百尺之寬,五六十尺深,腳下踩著的高地便是被挖出的泥土堆的,而在這巨大深坑之中就倒掛著那只戰(zhàn)斗了很久的暴力兔!確實夠暴力的,洛陽心說。
此刻暴力兔早已沒了呼吸,但它嘴張牙露,雙目暴凸,血絲彌漫,像是死前受到了極大的心里刺激,才會如此面露驚恐!
“難道它真的是被我嚇死的?或者說是被我幻想出的尋獵犬嚇死的?那個無名口訣原來真的可以幻化東西??!”洛陽見到暴力兔的死狀后如此想到。
而就在他發(fā)呆之際,洛洛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已經(jīng)來到了洛陽身旁,見哥哥走上來后便一動不動了,疑惑的朝下望去,瞬間,驚叫聲再一次暴起,洛陽聞聲趕緊扭頭,同時用手捂住妹妹的小嘴不讓她再出聲響。
片刻后洛洛示意不會再出聲了,洛陽這才松了手,但依舊沒有放松對四周圍得警惕。
不再遲疑,洛陽拽著繩子一點點把死去的跳跳兔拉上來,繩子解下盤在腰間,左手提著跳跳兔,右手拉著洛洛的手快速向著小鎮(zhèn)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不少,離家的人也該歸家!沒有夕陽的黃昏算不得真的黃昏,沒有成果的努力也算不得真的努力,但洛陽是真的努力了,因為他有了“果”。
兩個人回到鎮(zhèn)上時天已經(jīng)黑了,不大的鎮(zhèn)子百十來戶人家也都點亮了油燈,點點綴綴,像是在給外面的人指明方向,回家不迷路。
洛陽領著洛洛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當路過一家破舊小酒館時停了腳步,在身上摸索一番不由苦笑,猶豫了一會便帶洛洛來到一處不惹人注意的小角落,讓妹妹待在這里,看好腳下的兔子,不許亂走。洛洛懂事的坐在一處點點頭。之后洛陽就朝小酒館走去。
剛進小酒館便看到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圍著一條灰白色圍裙正在屋中賣力擦著桌子,旁邊也擺著同樣的桌子三兩張,其中一張桌旁有一個半人高的柜臺,柜臺上點著一盞油燈,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油燈旁低著頭不知寫著什么。
一進屋兩人便聽見聲響抬頭看來,洛陽第一時間開口叫道:“七叔,七嬸?!?p> “是洛陽啊,快進來坐。”中年男子剛要開口,便被那中年婦女搶先說了這話,男子也不生氣,輕笑了兩聲便繼續(xù)埋頭寫著。
“那個,七叔,七嬸”洛陽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跟洛洛今天出去一天剛回來,想給那老乞丐帶點酒,您這還有喝剩的酒么?”
聽了洛陽的話,又見他衣服上滿是泥土,被叫做七嬸的婦女略帶埋怨的說道:“那老家伙是不敢自己來要吧,下次見到他看我不好好說道說道!你倆出去一天也沒怎么吃東西吧,小孩子正長身體呢不多吃東西怎么能行!你再看看你這衣裳都臟成這樣,這是出去爬坡打滾兒了嗎?一天天不讓人省心!他七叔別記你那破賬了,一天來不了倆人,快去給洛陽他倆兄妹拿兩件衣裳帶回去換了!洛陽你先坐會,七嬸這就去給你拿酒,今天正好還剩下半瓶呢!”說著就直奔里屋去了,連給洛陽再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七叔此刻也站了起來,笑呵呵對洛陽說:“放心吧洛陽,別不好意思,你七嬸她啊就是個急性子的人,打心眼里喜歡你們兄妹,你就當這是自個家啊!那老乞丐也不是壞人,對你兄妹也還不錯?!闭f著便進了另一個屋里,留著洛陽一人站在門口,夜風雖冷,心里卻暖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