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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志狂瀾

第五回 公子瀚噶古流放 解立新鐘地起商

五原志狂瀾 霧居西山 4004 2020-11-16 11:56:52

  上回說到,代遲之爭歷時十月,終由代軍師公冶淳獻策,北宮吾只身入關(guān)不費兵卒而下定庸。

  后代王千乘都從北宮吾之諫,扶遲舊太子子車信為新王,劃得夏江郡及定庸關(guān),遲國附于代,而代與啟、儀共稱霸主。

  而百里平隨索氏公子瀚,于赤玉谷力挫齊爾來犯之人,又誅滅背主之族達奚全族,于赤玉谷高筑觀顱。

  赤玉觀顱之事傳入索地,索地各族皆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中甚懼,恐一日但有所犯,便為公子瀚屠滅,索地盡染戰(zhàn)粟之風。

  時有索氏智者仇澤,素不以索王之政為然,亦覺北原不同東原,只以文治難支北原相爭,聞得此事,恐索王斬公子瀚以平各族疑慮,遂求見索王,索王于王帳見之。

  仇澤問索王曰:“吾王以為方國如何?”

  索王答曰:“方國本尚算富庶,然權(quán)臣當?shù)?,君令難行,附于儀而已?!?p>  澤又問曰:“吾王可猶記方國權(quán)臣何時當?shù)酪???p>  索王曰:“自三代之前方王季瑞始,權(quán)臣日漸掌握方國之政也?!?p>  澤曰:“吾王不似北原諸王,熟知各原之史,取長補短,實乃我索氏之福也。方王瑞在位之時,方國境內(nèi)勵精圖治,雖不能稱霸,然保其獨立尚有余力,然當時方國太子徒欲行新政,罪于世族,世族進本逼廢太子徒,方王恐惹世族而致國內(nèi)動蕩,遂廢太子,而方國眾世族見方王氣魄之虛,接連運作,以致今日。今我索氏太子雖手段血腥,致使各族恐之,然若吾王因懼各族之勢而讓之,澤恐我索氏步方國之后也”。

  索王深思,以為然,遂問計仇澤,仇澤答索王曰:“不可強拒,亦不可全從”,索王從之。

  二五八年十一月,太子班師回帳,各族族老果進言太子索瀚殺性過重,更誅達奚全族引索氏動蕩,當殺之以安各族。

  索王見帳下眾族老皆執(zhí)此言,拍案大怒曰:“太子誅滅達奚,手段確有血腥,然其攜我索氏血勇之士敗齊爾掠奪之鋒,亦為大功,本王念其有功,然誅滅達奚確有欠妥,暫廢其太子之位以觀后效,罰其噶古流放三年自思其過?!?p>  帳下諸族仍請命殺之,索王擲簡怒喝:“本王尚為我索氏之王也,近年施仁于汝,爾等當自珍重,吾意已決,再言者休怪本王不念爾等之功”,眾族老悻而退也。

  索王于王帳獨見太子瀚,怒斥其曰:“達奚雖背我索氏,然其不過求存,今汝不顧我北原舊約,盡誅其族,老幼不論,更縱百里平梟首筑觀顱,你這豎子欲毀我索氏之基耶?”

  太子瀚昂首回曰:“王父之見實在不敢從之,義勇之士以義待之,不義宵小,殺之何妨?”

  索王不做爭辯,命人帶太子瀚及此事兇人百里平至噶古。

  噶古沙幕由來已久,棠垚盛世,誡庭曾欲遷延民眾至此,然此處時常靜風,旦有風至便飛沙走石,且風來無常無法耕種,又兼猛獸毒瘴者眾,遂罷,且余遺址而已,后漸為北原三族放逐之地。

  索瀚與百里平至此,瀚問百里平曰:“封海可有所懼?”

  百里平大笑:“天下之大,盡在足下,何懼之有?”

  索瀚聞之亦笑,縱歌而入,歌曰:“衣蓑草兮,芒鞋具足。心無懼矣,且行噶古。執(zhí)青木兮,輕紗貼面。心無悔矣,且聞風言。懷壯志兮,天地披膽。心無恨矣,且越沙山。飛沙蠻獸,賞之獵之。忠魂烈勇,隨吾傲闊?!?p>  一行二人避風獵獸而行,竟似游山,一日,二人行至遺跡,索瀚不禁嘆曰:“懷棠垚之盛世兮,但余其跡。感天地之荒無兮,無力相抵。愿諸原之智士兮,多謀生機?!?p>  方嘆罷,突聞人聲渺渺:“公子壯志,何以至此?!?p>  索瀚甚感其惑,答曰:“不過一時感懷矣,某放逐至此,無意擾前輩清靜?!?p>  說罷見一殘垣處行出一人,此人布衣裘帽,手執(zhí)一杖,長髯迎風,目似鷹顧,儼然一老者模樣。

  此人行至二人之中,尋一殘垣相坐曰:“往日放逐之人,鮮有至此地者,尚未有如此見地之人,不知公子何許人也?”

  索瀚笑答:“吾乃索氏兒郎,名索瀚也,能至此地倒是多仗壯士之力,此壯士姓百里名平字封海是也?!?p>  老者這才見得封海,贊其氣勢,引二人至其安居之所,乃以遺跡之石壘制之屋,可避風沙,屋中甚簡,不過一爐一桌一床而已,然其中器具繁多,刀弓具足。

  原來老者姓彭名屈志,本為齊爾氏一族老,然其甚惡齊爾劫掠之事,縷進言齊爾之王,齊爾之王不悅,后放逐此間。

  二人隨老者行獵多日,多由封海虐殺而果,老者見封海殺性甚重然其志頗堅,便引二人至遺跡中一地,此處似原為一殿,殿中頗多殘兵斷刃。

  老者指其正中曰:“天下之兵,身居盛名者眾,又以三大名匠所鍛之兵為最,‘巧兵之匠’李翰擅鑄機巧之兵,以雁翎啄山弓及玉水滌音劍聞名于世,‘冰鐵之匠’息達碩擅鑄堅兵,所鑄之兵堅硬而其重異常,以獅驄云戟聞名于世,而‘霸兵之匠’由吾丘成名最早,所鑄之兵極重其勢,及其封爐之前,所鑄之兵似已有靈性,氣勢不合之人用之竟頗生澀,難以發(fā)揮,而氣勢相合之人用之則霸道非常,此間正有由吾丘先輩所鑄破云刀,吾觀封海壯士雖殺性頗重,然其勢亦堂正之極,不若一試?!?p>  百里平遂行至正中,果見陳有一刀,此刀通體黝黑,不同尋常之刀,刀長七尺二寸,而其柄便占三尺有余,百里平握起此刀,一套刀法揮灑間,果多為生澀,封海怒目而瞪,喝曰:“不過一具陳兵,安敢嫌惡于某。”遂又奮全力而舞之,竟隱若驟風。

  索瀚見之賀到:“封海果霸者之將也,得此神兵,必揚名天下矣?!迸砬疽噘R百里平得此寶兵。其后二人又同老者游獵諸日,辭去往噶古更深之處行去。

  索瀚封海二人噶古之行且按下不表,崇霄山脈以西,崇霄舊古道之端有一城定安,原倚崇霄古道之利,為東西原商路之端,頗具規(guī)模,后崇霄湮逝,而古道亦難復盛景,定安亦隨之劃入鐘地之屬。

  崇霄商道雖逝,定安城卻已具規(guī)模,酒肆客棧,交易樓商會署具足,遂仍為鐘地行商聚集之地。

  啟元二五八年春,定安現(xiàn)一新樓六合樓,此樓不同其他,未見其中吆喝賣貨,門口更無儀禮迎賓,反立彪漢者四,尋常之人不得其門,引為奇談。

  待其開樓二十余日,方有一客入得其中,來客面似白玉,口若杏檀,一副春公子模樣。

  自門口入內(nèi),有一細廊,廊之右盡立武勇之士,廊之左皆乃文人之束,穿廊而出,乃一闊廳,廳有六圓臺,臺上各掛珍、奇、秘、雅、拍、典大字,臺子各有芙蓉之姿者眾。

  那公子甚以為奇,行至秘字臺問曰:“爾所掛秘字是為何意?”

  侍者答曰:“秘者,隱秘者也?!?p>  來者笑曰:“如此甚為趣也,爾可攜吾見汝樓主耶?”

  來者本意當遭拒才是,或難為之,然侍者曰:“可也,公子且隨我來?!?p>  來者甚感其惑,隨之而行,繞細廊而上,約四層之高,方至一門,侍者開門而去,只見開門所見一石,石上題有字兩行,字為:“商天下萬物,行大地千道?!笔笥幸凰?,松后屏風雕刻山川,有霧飄渺。

  繞石入內(nèi),可見一扇洞開之窗,窗外越市井民煙見巍巍崇霄余脈,窗前一矮桌,桌兩旁置有軟墊,桌左坐有一懶衫青年,面若冠玉,唇若碧髓,正自煮茶,見來客已至,曰:“客人且坐?!?p>  來者便也聽之落座曰:“去歲聽聞定安來得一人,驚才艷艷,各豪戶多請其作詞題書,后又聽聞有人暗售秘聞,想必便是貴樓主也,浪才解書?!?p>  主人未答笑曰:“聽聞方國有一公主,自十六始行走諸國,每至一地必要從其地支柱業(yè)分一杯羹,想必便是貴公子也,游貴季竹?!?p>  來客又笑曰:“先得財貨,再探秘聞,又起商樓,以此入得五族青眼,躋身廟堂,伺機而動,實在高明?!?p>  主人亦笑曰:“不待閨中,不習女工,行走天下,知其大勢,長己見識,待得風云,便化賢才,實在高志?!痹捔T添茶兩杯,著一自飲。

  來客亦飲再言:“浪才之志,當不在西原高位罷?!?p>  主人曰:“游貴之向,當不為夫君賢內(nèi)助罷。”

  二人說完歡暢而笑。

  來客曰:“天下棋局,獨占一角以待大龍,浪才好志向?!?p>  主人曰:“掌天下之勢,為第一女相公,游貴好抱負?!?p>  二人就茶暢談,又共游定安,縱馬西原,季竹留言曰:“愿汝迎大龍之勢以待吾一展抱負”,解書回曰:“愿汝攜天下巨細以助吾迎大龍圓志向?!倍蠊驳绖e離。

  隨后六合樓漸有客得入,并懷欣喜而歸,六合樓隨之聲名傳揚,不過短短數(shù)月,便至客人絡繹,而鐘地世族聞之,亦跨城而至。

  啟元二五八年七月,浪才解書終迎鐘氏之人相訪,來者乃鐘氏少主鐘遠,鐘遠先入各場,見各處火熱之景,然后見解書于客室。

  主客落座,鐘遠曰:“六合樓主果奇才也,想必已知我身份矣?!?p>  解書笑曰:“久聞鐘家公子精干非常,為下屆五常待選之人,今日一見,果乃人中之龍也?!?p>  鐘遠含笑曰:“嗯,若有此樓在手,想必下屆五常之位便是囊中之物矣?!?p>  解書亦笑曰:“嗯,此樓之財助公子上位,公子之勢助我再展此業(yè),確乃最佳之策,鐘公子果然大智之人,省卻解某各族嘗試之力也。”

  鐘遠起身眺遠山曰:“此處確乎安靜,若血濺茶案,想必也不能擾其清凈?!?p>  解書亦起身曰:“如此壞我六合樓名之舉,解某斷不容忍,此所以養(yǎng)血勇之士其因也。”

  鐘遠目視解書良久,忽大笑曰:“立新啊立新,汝何名浪才,當稱鬼才方稱汝才也。”

  解書笑答:“鐘公子當名詭公子方稱公子之能也。”

  二人便坐茶暢談,時有笑語響徹,至夜方止,臨行鐘遠問解書:“西原五族,何以至此?”解書回鐘遠:“富波嶼風急浪高,多有暗礁,掌舵之人若有洞悉之能,轉(zhuǎn)向之斷,此船當能行之更遠?!辩娺h滿意而歸。

  此后六合樓順勢于鐘地各城分號,日漸入得鐘氏廟堂之眼,而鐘公子亦似果從中斡旋,一鐘氏子弟欲強取六合樓,不日便受族中族老訓斥,不當寒鐘地商旅之心,并行處罰。

  自此六合樓便漸融入鐘地,民眾習以為常,貴人時有所求,風浪漸止。

  而六合樓主不再見客,各地六合樓均有執(zhí)事,倒是鐘遠家中突至一門客,此門客鮮著正衫,常批發(fā)懶衫,隨影鐘遠,而鐘遠數(shù)次族中大事均出實力,人氣漸長。

  鐘氏富波執(zhí)事乃鐘遠之伯,其有子二,長子鐘義代理鐘地事物已五載,次子鐘興與鐘地士子頗熟,常辦詩會,薄有才名。

  鐘遠之父乃鐘氏次子,上任五常執(zhí)事爭位之時尚屬默默無聞之輩,及至五常之爭后,以經(jīng)商之才躍入家族視野,及至今日,所經(jīng)之商已占家族三成,待得鐘遠攜解書六合樓入,父子二人所經(jīng)已占家族四成有余。

  此三人正乃鐘氏少年之中呼聲最高之人,鐘遠父子雖乃幼子,然其漸掌家族命脈,長幼之別漸平,及至鐘遠一代,已相近矣。

  而五常二十載一輪,下次輪回已不足三年,長家兄弟似有聯(lián)手之意,鐘遠獨木而支,此時六合樓之事,確有雪中送炭之意,正因此,解書于鐘遠府中尚可進言幾分。

  猛獸毒禽可謂罰?破云血刃斬飛沙。浪才游貴三年志,六合高樓詭公子。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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