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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志狂瀾

第十三回 國柱崩仇澤扶大廈 悲訊至封海殺重牢

五原志狂瀾 霧居西山 4485 2020-11-26 12:08:45

  上回說到吳芒獻三策,韓亙傳五條,恕國得揚其志,然一湖無靜潭,北原齊爾氏天火焚原,激得齊爾舉族狼性大發(fā),聚兵五萬向索開去。

  索王此前從仇澤之言,已廣派哨騎,遂齊爾騎兵入谷之時,便已知曉,忙召公子黎問及聚兵之事,公子黎得聞齊爾竟果派兵至,心下亦頗感意外,然仍覺不過狗急跳墻。

  索王得知竟只聚兵不足三萬,憤問其因,黎乃告曰:“父王有所不知,此時正值東原儀國交易,頗難聚兵,且那齊爾剛遭大火,這番必損失慘重,便是來攻也當不成氣候?!?p>  索季同無意與索黎糾纏,便欲揮退,索黎請命引兵退敵,索王卻道其不知兵事,難當此任,索黎便薦紇于拔為將,索王雖知紇于拔乃公子黎之人,然其勇亦眾族皆知,便允之為將。

  索季同命公子黎代掌國事,仇澤輔之,紇于拔為將,御駕親征,領(lǐng)所聚之兵欲往赤玉谷以阻齊爾之勢,仇澤獻策,赤玉谷為齊爾犯索要道,若能多筑拒馬,以陣相待,齊爾不能出谷,此??山?,索王應(yīng)其已知,遂領(lǐng)軍開拔赤玉谷。

  及至赤玉谷口,紇于拔言索王曰:“齊爾遭此天火,又遠來于此,吾可于赤玉之側(cè)設(shè)伏兵以待,及其至,我王誘之以疲兵相擊,吾再于側(cè)沖殺而下,則可敗之?!彼魍趼勚欣恚忝v于拔領(lǐng)兵五千埋伏于側(cè),自領(lǐng)兩萬余眾結(jié)營以待。

  齊爾雄領(lǐng)五萬余馬背之勇,自赤玉谷疾奔而來,待其將出,問齊爾舒曰:“前數(shù)里便至赤玉谷口,恐索來截?!?p>  齊爾舒告雄曰:“不必理會,此番我齊爾乃抱死志而來,若旁顧左右,鋒銳必折?!?p>  遂不再遲疑,直往谷口而去,果見索氏之營,索王便領(lǐng)兵兩萬余嚴整以待,齊爾雄便呼:“那黑盔白羽紅袍者便是索王,斬之便可奪草原?!?p>  騎隊不停,齊爾王之言傳入各軍,數(shù)萬馬背勇士高呼“斬索王,奪草原”,呼嘯而來。

  索季同見齊爾如此之勢,奔襲間揚沙裂谷,悔未聽仇澤之言,然早已定策,各軍之將自然依令行事,甫一交兵,便做不敵之狀,祈引之追擊然后兩面夾擊。

  豈料齊爾之兵此番勇猛異常,舍命相搏,索軍方作勢撤退,齊爾便銜尾而追,佯敗之勢頃刻便作潰敗之局。

  紇于拔見山下之狀,忙引伏兵自山上撲來,齊爾雄見山上伏兵之將頗雄偉,大驚,達勃忙謂其曰:“大王且去斬下索王之首,這廝某自理會”,齊爾雄應(yīng)其之言,留達勃所部阻敵,自引兵續(xù)擊谷口之軍。

  紇于拔心下急迫,正引軍往齊爾后軍而去,忽見前方一隊往其殺來,定神一看,來將熊盔蠻甲,手執(zhí)鐵椎,正是達勃。

  紇于拔忙挺槊而上,戰(zhàn)至一處,二人皆勇力之輩,達勃鐵椎揮舞間,勢大力沉,紇于拔不敢直受其力,多有閃躲,紇于拔長槊相刺,每帶風(fēng)雷,達勃亦只得相讓,戰(zhàn)數(shù)十合,未能分出勝負。

  紇于拔見齊爾雄已率軍于索軍沖殺,心下生急,一挺長槊往達勃之面刺去,絲毫不理鐵椎將著其腰,作拼死之狀,達勃大驚,忙閃再接,紇于拔卻收槊拍馬而走,直往齊爾大軍之后殺去。

  達勃大呼:“速速打馬,莫走了那壯漢”,便有齊爾勇士沖出直錘紇于拔馬頭,紇于拔滾鞍而下,翻滾起身迫退幾人,忙又聚得兵數(shù)百,見事不可為,轉(zhuǎn)身攜眾殘兵往山上竄去。

  達勃見其已逃,便攜眾兵追齊爾王旗而去。

  索季同本欲引齊爾來攻本陣,紇于拔再行奇兵,哪料得齊爾竟能領(lǐng)五萬騎之眾,更兼存亡之志,其勢難當,深恨未依仇澤之言。

  見齊爾數(shù)度掩殺,便知大勢去矣,索氏恐有覆滅之險,只命衛(wèi)隊往外便走,欲回清河原王帳,再請教仇澤應(yīng)對之法。

  然齊爾之士皆識得索王裝束,往此殺來者眾,索王大驚失色,命衛(wèi)隊將阻攔之人迫開。

  索軍見其王已逃,戰(zhàn)心頃刻便崩,眾皆倒戈而走,如此索王倒也趁亂往外而行,齊爾雄見索王為敗兵裹挾而走,大急,忙舉槊便投,仗其力其槊呼嘯而去,便刺索王當胸,索王衛(wèi)隊忙斬槊尾續(xù)行。

  待其沖出亂軍,索王已僅余一氣,似有所言,衛(wèi)隊長忙附耳,僅聽得游絲之言:“去尋瀚兒”,話罷便倒頭而去。

  衛(wèi)隊中一人問曰:“李將軍,此番該當如何?”那李姓將軍便分挑了數(shù)十忠勇之輩,命余者攜索王遺驅(qū)回往清河原,并著人先往回報。

  待其眾遠方言所留之人索王遺言,然后共往噶古,并兩兩一行以尋索瀚。

  齊爾雄一槊正中索王當胸,大喜,高呼以告其族:“索王已死,噶古之南已入我手”,士氣大振,而索軍自是早已潰敗,四面逃竄。

  紇于拔自谷中山上聽得索王已死,忙招呼殘部往清河原趕去,不數(shù)日便至,告以索黎,索黎大驚,隨后便以議事聚諸族老臣工與宴,命紇于拔領(lǐng)二百刀斧手伏于其側(cè)。

  仇澤亦與會中,方入,仇澤便覺非常,王帳之側(cè)各設(shè)氈布,帳中安靜異常,便即坐于宴尾,思慮其事。

  待各族長老并王庭諸臣齊聚,索黎坐于王座,喚出紇于拔,將索王戰(zhàn)死之事敬告于其,然后謂其值此齊爾來犯,索王新喪之際,愿領(lǐng)新王之位,擔索氏闔族之運。

  殿中眾族老臣工均追隨索王日久,便道不信,更甚者怒斥其大逆不道,篡位豎子,索黎大怒,喚出兩側(cè)刀斧手,欲暴力相鎮(zhèn),孰料眾老毫無所懼,仍痛罵之。

  正當索黎欲殺之以懾諸人,帳外傳來一聲急報,索黎便召之入內(nèi),方傳赤玉谷情勢,眾老知索王果已殞命,或悲痛之,無人再言不服之事。

  索黎環(huán)視眾人,待見仇澤之時,頗為兇厲,仇澤心驚,宴后忙請見索黎,索黎此時已得聞齊爾敗索王后,于索氏草原一路披靡,心中甚懼,已生往儀茍活之念,見仇澤請見,方憶仇澤之智,忙召入帳中,問其對策。

  仇澤深知索黎欲除己之心,不敢升有他念,忙獻策曰:“齊爾一路披靡,若置之不理,恐十數(shù)日便將殺至,我王切莫生有逃離之心,此番齊爾意欲奪噶古南草原,必不留索氏王族于世?!?p>  索黎聞之,甚懼,忙問當下之計,仇澤謂索黎曰:“我王當下最緊要之事,當命人多趕牛羊于其途中遺帳?!?p>  索黎不解,且多有不舍,仇澤自知索黎不愿舍此牛羊,忙又復(fù)言:“齊爾此番氣勢之盛,其根本便在天火焚原以致其族困頓,舍牛羊可瓦解其軍之勢,齊爾各族壯士得牛羊便思回噶古西原,如此其勢可消,若不能消其志,殺至清河原不過爾爾之事。”

  索黎雖頗不舍牛羊,然亦知仇澤所言正合其理,遂從之。

  仇澤又獻兩策,一策為可命人著百里平扮相,攜族中勇士以行紛擾,每襲有獨行之眾,便盡斬之并筑觀顱,如此可挫其銳;二策為命人傳謠極北瓦拉氏已聚兵欲趁齊爾天火之際奪其草原,如此可亂其軍。

  索黎聞得仇澤之策,心中方稍安定,皆從其言,命人各行其策,仇澤見索黎已無殺其之心,遂告罪退回其帳。

  仇澤回往帳中,其子仇羽不解其行,仇澤曰:“索王乃我索氏之柱,當今已倒,大廈將傾,若不獻策,任齊爾狼子馳騁草原,必難保我等性命,然我仇澤恐獨木難支?!?p>  遂命仇羽多尋忠勇之人,密往噶古尋公子瀚。

  話說此時公子瀚已行至噶古深處,已見噶古各處風(fēng)情,便與百里平往南回轉(zhuǎn)。

  一日正行間,見前方有一人踉蹌而行,及近前,方識得竟為索王衛(wèi)隊李澹將軍,忙往相接,問其何以至此,李澹具告其赤玉谷之事,索瀚悲慟不已。

  方又見得李澹心力已盡,命已燭微,忙問其尚有何愿,李澹言其尚有老母,下有一子李厚,索瀚告之必視如己母己子,李澹聞之心竭而倒。

  百里平便問此番若何,索瀚曰:“父王墓前,盡子之孝。”

  便隨百里平繼往南行,一路避風(fēng)而走。

  一日,行至一平地,放眼而望,僅有一處石林可避驟風(fēng),二人便往其落營,至夜風(fēng)來,二人正夜寐時,百里平突怒目而起,擎破云刀而立。

  索瀚知封海甚,便起身著劍,謂四方曰:“何人至此?”

  旦見石林四方殺出十數(shù)人,皆勁裝遮面,手中之器湛湛寒光,一見便知乃兵中利器,來者未言一語,舉劍便砍,封海怒喝一聲,舞刀而上,來人知封海之勇,十人結(jié)陣相迎,余者往索瀚而去。

  索瀚見其陣,謂封海曰:“此乃索家封狼陣,乃互守左右搏狼之陣,封海且自小心”,言罷便小心與來者周旋。

  遮面者于搏擊之道頗為精熟,索瀚左支右擋間,被迫至石下,遮面者舉劍同刺,索瀚忙滾地而走,方得喘息。

  百里平見索瀚勢危,再一聲喝,躬身使刀于背作風(fēng)而轉(zhuǎn),大力之下,遮面者忙仰身相躲,封海變招執(zhí)破云刀尾,轉(zhuǎn)至其下,遮面者三人躲避不及,為封海斬下其足,其陣自破,隨即封海便執(zhí)刀左右兩刀,又斬二人刀下,往索瀚處奔去。

  遮面者見百里平已脫陣而來,顧不得背后,猛然往前不顧索瀚之劍便刺,索瀚只得揮劍相格,百里平橫掃一刀,盡斬其人,然索瀚急切間只格開三刃,左胸右臂各著一劍。

  封海見索瀚暫無性命之虞,回首往余者殺去,所余五人無有陣法之利,哪是封海這般狂人之敵,十數(shù)合間便為封海斬于刀下。

  封海這才為索瀚裹住傷口,待血止后食過肉糧,方又歇下。

  不理會石林來刺之人,翌日索瀚便攜傷往南而去,行至一敗草之地,突聞破空之聲,百里平舉刀而擋,格下一箭,其箭幽幽之光,可見劇毒,再往箭來之處奔去,卻無一人。

  既尋之不到,二人便小心往前續(xù)行。其行間,不意便有冷箭,擋下再去箭來之處,便無蹤跡,二人只得更為當心。

  一日,二人正自謹慎而行之時,又聽得一聲弦響,便有一箭直奔索瀚眉心,封海大喝一聲,抬腳旋身踢開,隨即借勢將破云刀投出,破云刀攜風(fēng)之聲,頃刻便至箭來之處,只聽得一聲痛呼,二人疾奔而至,破云刀正中一人之胸,定其于地。

  此人身披敗草蓑衣,頭戴敗草之笠,索瀚挑開其所戴之笠,見其容貌,方識得此人正是索氏帳下箭術(shù)最為強者,遂痛呼曰:“赤玉谷兵敗如此,我索氏英雄卻枉斷性命,是何道理?”遂妥善安葬方離。

  二人行至他日所至遺跡,便欲往尋當時指破云刀老者彭屈志,待至其石屋,只見一切皆如其舊,便推門而入,以待其歸。

  待得將夜之時,方有一少年背一鹿至此,見屋中二人,似大驚,棄鹿于地拔刀以對。

  二人見此,索瀚便問其何人,少年便答其為納遲氏流放之人,名蔣浪兒,流浪于此,險遭狼口,幸得彭屈志相救,方活其命,索瀚便問彭屈志何往,蔣浪兒告其年前已長眠于此沙幕,眾人唏噓。

  且道三人既敘過姓名,蔣浪兒便自舉鹿以烹其食,噶古苦寒,不過便是尋野菜相佐烹一鍋湯而已,待湯沸,取湯兩碗以暖二人,便再行看火,索瀚謝過,此前所受之傷尚未合口,正欲飲間,封海瞪目輕咦,打索瀚之碗于地,大聲喝曰:“汝究竟何人?便欲殺人乎?”

  那自稱蔣浪兒者甚驚,方才不過見索瀚將飲鹿湯,稍生殺意,誰想百里平竟于殺氣敏銳至此。

  見已被喝破,那少年也不多言,轉(zhuǎn)身拉一根繩,便聽機括之聲,屋中四面有箭支疾來,封海哇呀一聲,舞刀于前格開,便往少年殺去。

  少年抽刀相應(yīng),封海一刀將其連人帶刀斬為兩段,索瀚曰:“惜我屈志先生,為權(quán)謀之人逼至于此,此身又歿于權(quán)謀,嗚呼。”此湯恐已不能食,二人便自獵烹之續(xù)行。

  二人一路疾行,一日行至一谷,此谷不遠便即可見人煙,谷之兩側(cè)盡皆風(fēng)沙侵襲余石。

  正自行間,忽覺大地震顫,回首相望,竟是瘋獸蠻行,當先一頭蠻牛,犀皮巨角,眼泛紅光。

  索瀚見此瘋野之勢,直呼吾命休矣,封海卻道:“區(qū)區(qū)畜生,公子且看某抓為坐騎。”

  隨即杵刀橫立正中,那蠻牛之速尤快,待其近,百里平睜目怒喝,蠻牛為其血氣懾住,平起刀便撲,以刀尾直錘其頭,蠻牛哀號,擺頭不已,百里平翻身上背,拉索瀚騎牛領(lǐng)頭奔去。

  待奔出谷口,眾蠻獸便四下竄去,百里平方攜索瀚下得牛背,往南噶古邊界之城桑陽而去。

  桑陽此城,背靠噶古沙幕,做的便是流放者來去所需,索瀚二人入城便往醫(yī)館而去。

  正行于巷中,忽有人將索瀚拉入院中。

  百里平驚怒,竟于城中亦敢行此陰暗,提刀欲殺,待入院方見來者十數(shù)跪于其下。

  原來正是仇澤所派接應(yīng)之人,來者具告清河原情勢,又言及城中便有公子黎所插之人,索瀚便同仇澤之人從城之側(cè)秘出而走。

  輕敵之勢索軍潰,亂陣之下其王崩。仇澤獻策扶大廈,索瀚回師赴狂風(fēng)。未知索瀚回師清河原該當若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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