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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志狂瀾

第四十一回 遲國受南北腹背敵 長空獻東西鎖江計

五原志狂瀾 霧居西山 4179 2021-01-25 20:13:13

  上回說到,盧國計修詐計奪遲國宗新郡蒲城、明寧、廣昌三城,遲王子車信性懦,突發(fā)此事,不知何如,忙召來費家費允,張家張博,陸家陸承三老。

  三老入后殿來,子車信忙請入座,問曰:“遲盧乃同附于代,現(xiàn)奪寡人之城,可能請代國調停?”

  三老聞言左右對視,隨即張博無奈開言曰:“波瀾之世,何談道義?遲盧附代,只需遲盧獻財獻糧,若有外敵,尚能援手一二,盧來攻我,對代而言卻無甚不同。”

  信曰:“如此該當如何?”

  陸承進言,仍需靠己,子車信便從三老之言,著老將虞正聚得五萬兵馬,欲一舉奪回宗新郡所失三城。

  虞正今已四十又七,將知天命,遲國與代一戰(zhàn),幾近覆滅,老將大多隕國,其時代軍劃夏江郡而退,遲國內頗為動蕩,虞正以先鋒之軍鎮(zhèn)國有功,封忠勇將軍,因年歲之故,少有出戰(zhàn)。

  現(xiàn)英將陸尊守于元南之地,遲國戰(zhàn)將能堪大任者亦只余老將虞正、范雙而已,范雙素來鎮(zhèn)守遲仲邊境,也就顧不得虞正年歲。

  領遲軍五萬直撲蒲城,安營扎寨,著人準備攻城之用,虞正便往城門叫戰(zhàn)。

  計修下有一將名丁升,頗武勇,擅長刀,身形如虎,絡腮短須,濃眉闊目,丁升心中覺計修不過使詐方能奪城,甚為不服其上將軍之位。

  見來叫戰(zhàn)之將年歲頗長,鬢間已見白發(fā),丁升請命出戰(zhàn),計修知丁升不服于己,阻之不得,便告其曰:“來將雖年歲已高,然視之氣沉勢滿,丁將軍切莫輕敵,若不能勝且先回城,再作計較?!?p>  丁升哼聲曰:“某安會敗?某這將軍可是殺敵建功來的?!?p>  計修副將胡昂大怒,出列喝曰:“汝怎可與上將軍如此言語?”

  丁升未理,轉身便走,計修便命胡昂曰:“待丁將軍出城,胡將軍領兵一千候于城門,若丁將軍勝,則作迎歸之狀,若丁將軍敗,速速出城救下?!?p>  胡昂不悅道:“那廝如此辱上將軍,救他做甚?”

  修曰:“盧國偏狹弱國,兵微將寡,不能輕折?!?p>  遂不再多言,待丁升領兵出城門,便即依令帶兵候于城門。

  只見蒲城大門打開,放下吊橋殺出一隊,虞正喝曰:“遲忠勇將軍虞正在此,來將通名!”

  丁升大笑答曰:“還道是哪里來的老農(nóng),原是虞老將軍,老將軍不在上平遛鳥烹茶,來此做甚?”

  虞正大怒,不再多言,拍馬舉槍直殺丁升之面,丁升亦拍馬揮刀迎上,虞正乃先鋒將領出身,槍勢兇悍,丁升亦是兇暴之人,二人刀槍交擊,震響無斷,皆往要害猛攻。不十合,虞正似力不及,舉槍于后便走,丁升忙追,正追間,虞正忽倒舉其槍,回首刺來,丁升猝不及防,被回馬槍刺于肩胛,大刀再握不住,脫手而落,險些滾鞍落馬,忙以左手拉馬韁繩,卻拉在馬鬃,馬驚揚蹄往側面奔去。

  見回馬槍已殺中丁升,虞正領兵掩殺而來,丁升所部被殺散陣勢,胡昂聽得城樓之報,忙引兵接應,好在虞正所領之兵不過千余,不敢追近,方救得丁升及其殘部入城。

  首戰(zhàn)得勝,遲軍士氣大漲,每日來城下叫戰(zhàn),盧軍卻只閉門不出,高掛免戰(zhàn)牌。

  丁升傷勢止住,有心謝胡昂相救,雖仍不服計修,卻也未再違計修之令。

  遲軍士氣高漲,盧軍卻多低迷,計修召來胡昂丁升,傳于軍令,二將領命而去。

  一日,虞正正巡視軍械營,有探馬來報,已查得盧軍輜重隊,虞正大喜,領一萬精銳往劫。

  虞正領軍至探得輜重隊路線前方一地,此地名紅楓壩,因楓木眾多得名。待布好伏兵,再一時辰,果見丁升領兵押送輜重而來。

  盧軍輜重隊行入遲軍包圍,虞正副將柳彰問曰:“其隊已入我彀中,可要圍而殲之?”

  柳彰乃遲舊上將柳英之子,虞正以為副將,乃提教之意,便答其曰:“那盧軍軍陣嚴整,不似輜重隊,倒像精銳,地面明明濕潤,其車轍卻淺至此,恐為誘軍,且再看看?!绷檬芙叹}口靜待。

  過一刻,果然盧軍其后又有一隊兵馬,其車轍入地近寸,柳彰面著喜色,旁視虞正,其面色沉穩(wěn),正盯著道中車隊,遂收攝心神,靜待盧軍入圍。

  直至盧軍盡入遲軍之圍,虞正起身長槍一揮,兩側號聲大作,遲軍自兩側殺出,盧軍慌忙結陣御敵,卻難擋其勢,不片刻陣勢大亂,士卒往四處奔逃。

  見其勢已破,柳彰正欲領兵追擊,卻聽的虞正大喝一聲:“不對!”

  柳彰忙問有何不對,虞正曰:“遲軍接戰(zhàn)片刻便奔逃,未見監(jiān)軍督戰(zhàn),此乃異事。”

  話音剛落,只見遲軍奔逃者皆回身擲出一物,此物拋來空中便起火光,乃火折,火折落于輜重之車,頃刻便燃,霎時便成火海,遲軍大亂,虞正忙聚殘兵往前殺去,尚未出火海,便聽得前方鼓號大作,卻是先過此處之盧軍,丁升橫刀立馬,攔于道中,虞正大急,卻又有探馬來報,其后之路亦為一路盧軍守住。

  事已至此,虞正謂柳彰曰:“我軍已入死地,只得奮力突圍,屆時彰兒領親衛(wèi)只管突圍,盧軍自會先圍殺于某?!?p>  柳彰大急曰:“如何能使虞叔斷后,侄兒當護虞叔突圍?!?p>  虞正怒喝道:“盧軍安能放某離去,休要多言,彰兒好生習練兵法,他日再報此仇!”

  話罷命親衛(wèi)護柳彰突圍,便領殘兵殺向丁升。

  丁升舊傷未愈,并不與虞正周旋,只命人舉盾放箭阻敵,正廝殺間,見遲軍一隊精銳護住一小將往側面殺去,便呼道:“莫走了那小將!”

  豈料那隊精銳悍勇非常,見其下之人欲再領兵去攔,便喚其曰:“莫追那窮寇,且將遲軍大將圍殺至此?!?p>  啟元二六七年十月,遲軍先鋒老將虞正領兵劫盧軍輜重,盧上將軍計修設計將其堵于紅楓壩,大火之下突圍未果,死于陣中,僅其副將柳彰逃脫。

  虞正戰(zhàn)死,計修趁勢領兵攻營,高呼:“虞正已死!”遲軍軍心大亂,被殺得大敗而走。

  可惜自古雪中送炭者寡,趁火打劫者眾,虞正兵敗紅楓壩,遲國南面告急,卻突聞空國司馬張敖領八萬大軍,南出帶平郡,直撲遲國襄蒙郡蒙陰城而來,襄蒙郡位遲太蒙山脈以北,蒙陰城地靠山脈之北,為其重城。

  卻說遲國境內受此南北腹背之敵時,仲國都西陽城中,司空易朗卻同一人直往宮中而去,此人丹鳳眼,翹頭鼻,頭戴黑冠,釵以黑簪,身著武袍,腰懸寶劍,面似白玉,神若朗星,此人正是吳闊吳長空,現(xiàn)已知命之歲,觀之卻似剛及不惑之人。

  仲乃四戰(zhàn)之地,卻亦為四戰(zhàn)仍屹之國,國內上下齊心,人才頻出,長空先生自十年前入仲國,昆吾逸甚為欣賞,卻也只安至仲國西境連丘郡為一郡守。

  啟元二五八年,代國得遲夏江郡,南廣平原被其收入版圖,武力宣于天下,固國增兵布防,二六零年更組定波軍以抗敵,仲國亦自二五八年始對南面多加防護。

  空國之王關墨見仲國南抗代勢,北接儀鋒,遣兵來攻其連丘郡,郡尉戰(zhàn)死,長空先生接下連丘郡之兵,數(shù)次巧妙將兵,重創(chuàng)空軍,仲王昆吾逸方知長空先生竟乃文武雙全之才,遂封將軍。

  后長空先生拜訪仲上將軍易無聞,出讓將軍論,易無聞竟為其說動,讓出上將之位,往領明軍堂祭酒,書十六營式,長空先生身兼仲上將軍及連丘郡守,二人之事傳為美談。

  自此,長空先生文武之才顯于天下,后數(shù)次與空交戰(zhàn),從無敗績,空國之兵不敢出東鄉(xiāng)郡,代國虎視卻不敢越境來攻,儀國之兵未越即麻平原一步,連丘郡在長空先生治下民安商繁,郡民無不交口稱贊。

  仲國王宮名息臺宮,位西陽城北,大門南開,宮墻厚近半丈,以地澤之黃為主,墻基為黑石,上有檐,檐下斗拱為黑,使息臺宮厚重非常。

  息臺宮三座大門并立于北,名息劍門,雄視來人,長空按劍而行,目不斜視,越門而入,循常例建有前宮廣場,再過一道門,乃一寬闊廣場,左右高大石柱成列,長近百丈,頗為壯觀,其后方為正殿仲武殿,沿臺階而上,繞過仲武殿,方至仲王昆吾逸此時所在后殿。

  仲司空與上將軍同來,門侍自然忙往通報,片刻便見仲王親出,將二位拉入后殿,賜坐添茶,彼此寒暄自不多言。

  及至二人歇過,仲王逸曰:“長空先生少有還都,此次又隨朗公同來,可是因遲盧空大戰(zhàn)之事?”

  長空曰:“三國爭亂,王上若欲從中取利,只管下詔,臣自依詔行事,此番前來卻非此事?!?p>  昆吾逸曰:“既非遲盧空爭亂,天下此間還有何大事?”

  原來遲盧大戰(zhàn),代國毫不過問,長空先生覺事有異,遂訪司空易朗,共論大勢。二人相談下來,覺有三處需報仲王,三事皆與當世霸主之國相關,其一乃啟國以新廷尉馮冠之法,大行法治,國內之力聚于啟王之手,他日必有大為,其二乃儀國近年北占高牟原,西得葵郡,恐有南侵之意,其三乃代國實力大漲,盧遲附于其,固國新建水師演武頗為震撼,雖近年仲代并無大戰(zhàn),然亦恐其將奮力再侵。

  聽罷昆吾逸亦覺情勢不對,哼聲道:“子仲蘇這老匹夫不用想也知道,貪功好大,怎的,還欲奪下即麻平原不成?”

  仲遲兩王之怨長空二人自然知曉,儀國接連得地,昆吾逸自然不快。遂二人并未接言,昆吾逸發(fā)泄一通,也就說回正事,問二肱骨有何獻上。

  長空先生曰:“啟儀代皆有心布武東原,且均有此實力,兵鋒所向必乃我等之國,此前僵持,恐因諸國安定,不敢輕動,遲盧空三國起戰(zhàn),恕國必不旁觀,屆時三強必定竭力謀劃,借勢為戰(zhàn)。”

  昆吾逸拍案曰:“正是!”不過卻無他言,便又請長空先生續(xù)言,長空先生接言曰:“啟儀兩國接壤,必將逐為一,然后南侵,代必設法蠶食遲盧,積蓄國力,然后北犯?!?p>  聞言仲王起身踱步,似焦慮道:“如此如何是好?”

  長空先生敬一禮曰:“東原有兩處天然水險,一為玉河,直分方儀啟為北,二為平江匯至谷河,將代盧分于南,若兩河中之仲、固、遲、空四國之地,同時筑城防江,互為支援,以江為鎖,連鎖東西,則能擋此勢?!?p>  仲王聞言止步轉身大聲道:“妙??!”長空二人追隨昆吾逸十年,哪里不知道仲王之性,也不接話,仲王隨即便問二人曰:“四國之地如何能相互信任?這世上各國間可沒那么多道義?!?p>  易朗曰:“固國重信,可托一方,遲國還算有信于天下,然其王懦其臣貪,不足為盟,空王關墨狡詐之輩,難托其事?!?p>  昆吾逸坐回王座,似泄氣曰:“既如此,還如何鎖東西之江?”

  長空按劍上前一步曰:“遂我仲國當取空遲!”

  聞言昆吾逸一愣,隨即大笑:“好!長空先生朗公知寡人也!寡人早已思謀此不世千秋之功久矣!仲雖四戰(zhàn)猶屹,卻難拓土,根節(jié)便在無有安寧之地養(yǎng)民,奪空遲之地,倚崇霄之脈,再借仲國風,何愁大事不成?”

  二人口稱王上英明,便又靜待,昆吾逸果又問曰:“仲之所在,八面皆敵,如何能取空遲之地?”

  長空先生答曰:“大風將起,何人可見伏草之為?王上只需先同固國恕國結盟,屆時自然可掩于颶風之下行事?!?p>  昆吾逸拍案曰:“好!不愧乃大仲上將,有底氣!寡人喜甚!”二人自然靜默承言,并不打斷仲王,昆吾逸贊后果又問曰:“盟固自是應該,盟恕何故?”

  易朗答曰:“恕國偏蠻,然兵民皆悍,盟恕非為懼他,乃為養(yǎng)民大計也。”

  仲王這才展顏大笑,二人又在后殿商談數(shù)刻退走。

  待出得息臺宮,易朗搖頭笑曰:“王上還是這般,分明思慮已遠,卻偏抽絲剝繭,分步而問?!?p>  長空亦笑曰:“王上這是給你我說理之機,真大智也!”

  二人歡暢相談而去。

  老將虞正再領兵,回馬詐槍敗丁升。偏輸心機受伏死,長空獻上鎖江計。未知此番大戰(zhàn)之果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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