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依婓不知道在實驗臺上趴了多久。
久到他覺得漫長的黑夜已經過去了。
而且恍惚間好像聽見了有人敲門。
像是痛到極致產生的幻聽。
在時間的作用下,手臂已經開始不痛了。
或許是已經變得麻木了吧。
謝依婓仿佛用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慢慢抬起頭。
他彎著腰,因為疼痛的關系。
謝依婓的臉色格外的蒼白,額頭上還帶著隱約可見的汗水。
他看著手臂內側的牙印隱約有些變得紅腫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
因為紅腫就證明了藥水發(fā)揮了作用。
謝依婓輕輕的嘆了口氣,另一條手臂撐在實驗臺的邊緣。
緩慢的拿起小玻璃瓶扣上蓋子,用力的扶著實驗臺慢慢的站了起來。
疼的他有些虛脫,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向消毒區(qū)。
把小玻璃瓶放進白大褂的口袋里,打開消毒箱取出無菌布和繃帶。
轉身靠在臺子上,將無菌布蓋住牙印上。
再慢慢的將繃帶纏在自己的手臂上蓋住無菌布。
因為只能用一只手,他操作起來格外費勁。
纏繞了幾圈后他把胳膊靠在胸膛上防止繃帶滑落。
拿起剪刀剪斷了繃帶,把剩下的繃帶和剪刀放回了箱子里。
看著沒辦法打結的繃帶,謝依婓抿了下薄薄的嘴唇。
然后抬起手臂底下頭咬住了繃帶的一角。
另一只手拽住繃帶的另一角。
用力的一撕,多出來的一截繃帶從中間斷開。
謝依婓轉回因為用力而測過的臉。
再次側臉垂下頭咬住繃帶的另一角,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出陰影。
配合著另一只手系上了一個死結。
謝依婓放下手臂靜靜的看著自己包扎上的繃帶。
雖然有些美中不足,但是一只手完成的已經非常好了。
他淡淡的笑著,仿佛透過了繃帶看到了葉玨那張冷艷動人的臉。
眼神溫柔到極致,仿佛像那涌動著的溫泉。
他保持著優(yōu)雅緩緩的放下百搭褂的袖子。
因為皺的時間太長。袖子上已經出現了褶皺。
謝依婓破天荒的沒有在意。
一只手扶著桌子的邊緣站直,走向更衣柜。
脫下白大褂掛了進去,從口袋里拿出小玻璃。
又在柜子里拿起車鑰匙,關上了實驗室的燈。
謝依婓鎖上實驗室的門,他覺得他明天可能沒有力氣來醫(yī)院了。
轉身走向電梯。
孟伊書在醫(yī)院值夜班從科室出來看見了站在電梯前的謝依婓。
不久前她看見實驗室里有燈光亮起就知道是謝依婓回去了。
便過去開門,可是里面反鎖了。
她就敲了敲門,可是里面的人并沒有理會。
她知道謝依婓做實驗的時候很專心,只好轉頭回了科室。
孟伊書剛想喊謝依婓的名字,可是他已經邁進了電梯。
孟伊書連忙喊了句:“謝醫(yī)生!”就跑了過去。
可是謝依婓因為虛弱注意力并不集中并沒有聽到孟伊書的呼喚。
按著電梯按鈕緩緩的關上了電梯的門。
謝依婓站在電梯里把手機關了機。
不為什么,就是不想有人打擾他,他心情有些不好。
是因為葉玨口中新簽的藝人給他帶來的危機感。
孟伊書快步跑到電梯前,可是電梯已經開始下降了。
她只能氣喘吁吁的看著電梯門。
她心里有些著急,因為她好像在謝依婓的胳膊上看見了繃帶。
因為擔心他是不是受傷了,孟伊書也顧不上等電梯了。
扭過頭看了一眼安全通道的樓梯,沒有猶豫的就跑了過去。
血液科在醫(yī)院的十一層。
孟伊書顧不上因為跑樓梯帶來的胸悶和心跳過速。
拿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醫(yī)院前的停車場。
因為休假,謝依婓是不會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的。
孟伊書連跑帶喘的找尋著謝依婓的車卻沒有找到。
應該是已經開車走了,電梯的速度要比她跑樓梯快多了。
孟伊書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焦急的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謝依婓的電話。
可是電話里傳出來的卻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孟伊書著急的在原地剁了下腳。
抬起頭想走去路邊搭車去謝依婓家。
走了兩步孟伊書愕然想起上一次貿貿然去他家的情景。
謝依婓好像并不喜歡人貿然去他家打擾。
想著謝依婓當時的表情,孟伊書停下了腳步。
垂下睫毛看向地面眨了眨眼睛。
她不能這樣,過度的關心只會把謝依婓越推越遠。
謝依婓會躲開她的,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來日方長,明天謝依婓總會來醫(yī)院的。
孟伊書堅定的轉過身邁開腳步走向醫(yī)院的大門。
如果你問她愛是什么?
孟伊書會堅定地告訴你:
愛是解藥,也是毒藥,是快樂,也是痛苦。
江燃洗完澡穿著睡衣來到了葉玨的房間。
葉玨躺在床上,肚子上蓋著一角被子已經睡著了。
她今天穿著高跟鞋走了不少路,確實有些累了。
江燃輕聲慢步的走了過去。
修長的大手拿起被子慢慢蓋在葉玨葉玨的身上。
看著她白皙的脖頸上凈是自己留下的痕跡,眼神變的炙熱。
真想讓她的全身上下都留下自己的痕跡。
讓其他男人望而卻步,不能再靠近半分。
不知道葉玨今天和謝依婓除了吃飯還干了些什么。
否則葉玨也不會累的這么早就睡了。
本來還想好好哄哄她,這下哄不成了。
江燃輕輕彎腰在葉玨臉頰上烙下一吻。
然后笑著去關了燈,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抱住了葉玨。
他的葉玨。
此時趙可音還在辦公室里,張楠已經下班了,阿穎去醫(yī)院看顧江淮了。
趙可音在等,等趙建梁的晚宴結束。
分針指向了整點,她撥通了趙建梁的電話。
電話沒有彩鈴,靜靜的嘟了三聲后,趙建梁接了電話。
“你好,趙總,我是我是葉氏集團總裁的第一助理趙可音。”趙可音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沒有溫度的話。
趙建梁挑起眉毛,語氣有點客氣:“是你啊趙助理,今天我們公司的晚宴你可沒有賞光到來啊?!?p> 趙可音翻了個白眼,這話讓他說的。
他們公司的晚宴她去干嗎?去了不就是要跳槽嗎。
衾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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