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順著喉嚨被吞下,怪物隨口一吐,一只戒指被它吐了出來,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怪物幾乎同徐楚河同時(shí)出動,一紅一黑的身影,在爛尾樓樓頂激烈碰撞。
徐楚河一刀劈向怪物的頭顱,那怪物竟是張口一咬,將是直接將徐楚河的砍刀咬斷。
刀身崩斷,碎片激射而出,劃破徐楚河的眼角,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拿著斷刃就插進(jìn)怪物的右眼里。
“吼!”
怪物嘶吼著,猛然揮爪一拍,將徐楚河拍飛。
半截刀身插在怪物的右眼,怪物匍匐著,僅剩的左眼滿懷怨毒地看向徐楚河。
它伸出前爪,將插在右眼眼窩的半截砍刀拔了出來。
砍刀連帶著眼珠都被它隨手扔在了一旁。
徐楚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腹部有血液滲出,衣服遮蓋他并不清楚里面受傷多重。
他沒有理會,撿起地上的一根鋼筋,盯向怪物。
這一次怪物沒有立即出手,而是沿著天臺的邊緣不斷環(huán)繞。
徐楚河握著鋼筋條,身子也隨著怪物的環(huán)繞不斷挪移,始終讓目光正對著怪物的眼睛。
“讓我來,讓我來,你實(shí)在是太弱了?!?p> 腦海里的鏡中人喋喋不休地嘲諷著。
徐楚河沒有理會他,而是平靜出言:
“我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鏡中人聞言,邪邪一笑。
“噢,這可是你說的。”
天臺中央徐楚河的聲音越發(fā)陰暗,仿佛有陰影爬了出來。
怪物心驚,它不明白徐楚河怎么越打越強(qiáng),她不敢再耗下去,當(dāng)即再度朝徐楚河撲了過去。
另一邊,黎陽市的城北郊區(qū),一群衣著各異的人,圍堵著一個男人。
有身穿格子衫的程序員,有一身藍(lán)衣的快遞小哥,有臟背心的大叔,還有身材豐腴的少婦……
一伙完全不應(yīng)該這個時(shí)間點(diǎn)湊到一起的人。
“啊咧啊咧,就是因?yàn)槔桕栠@小地方安全我才留在黎陽的,怎么也會被分派到任務(wù)啊?!?p> 快遞小哥十分不滿地說道。
“沒有登記的寄生獸,世道是越來越不太平了啊。”
說話的是臟背心大叔。
“行了,每個月領(lǐng)那么多工資,總得干活不是。趕緊干完活,我還得去寫代碼呢。”
格子衫的程序員摸了摸自己所剩無多的頭發(fā)。
如果徐楚河在這里認(rèn)真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被幾人圍住的正是那個男人有些眼熟,那正是那天他在爛尾樓鍛煉時(shí)遇到的那對男女中的男人。
男人見自己被包圍已經(jīng)走不掉,所幸不再逃跑停了下來。
“說趕緊完事回家的快上啊。”
一直沒有開口的少婦說話了,她嘴角帶笑,滿是揶揄。
“呃,呵呵……”
程序員摸了摸腦袋,尷尬地笑了笑。
幾人卻是圍著那男人,卻沒有人動手。
被圍著的男人,見幾人不動手,果斷出擊,他率先攻向黃衣的快遞小哥。
“我靠,就見我最小,以為我好欺負(fù)啊?!?p> 快遞小哥大怒,身體陡然變大直接將藍(lán)色的制服撐破。
“靠靠靠,衣服爛了,待會我還要送快遞呢,要被差評了!”
快遞小哥懊惱地說道。
說話間被圍著的男人已經(jīng)跑到了他的面前。
他猛然揮出一拳就要砸向那男人的腦袋,而男人的腦袋突然裂開,露出一張牙齒密布如同海星般的大嘴。
“小黃小心!”
少婦大叫,憑空甩出一根鞭子,纏在快遞小哥小腿上,猛然一抽,就將體型龐大的快遞小哥拉了回來。
海星大嘴合攏,咬在了空氣上。
快遞小哥逃過一劫。
“說了這是寄生獸,你還這么魯莽?!?p> 少婦不滿地說道。
“雅姐,我這不是沒見過么?”
快遞小哥恢復(fù)原樣,嘿嘿傻笑,而那寄生獸則從快遞小哥的方向逃了出去。
“快點(diǎn)追,誰也別留手,不然等老大從游戲回來,我們誰也別想交差?!?p> 少婦的話這一出,旁邊的程序員和背心大漢,才終于動手,朝著寄生獸便追了過去。
……
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徹底顛覆了黎雨二十多年生活的世界觀。
原本值班結(jié)束應(yīng)該回家的她,突然想起之前那個兇案案發(fā)現(xiàn)場樓上的沙袋。
她雖然是個女生,但是對于武術(shù)、武俠一類卻格外向往,她在想是什么樣的人才能一拳擊穿沙袋?
被好奇心的驅(qū)使,她竟是駕車來到了城南區(qū)。
她想既然對方在爛尾樓附近鍛煉,那么應(yīng)該是生活在這附近的人。
鍛煉場所發(fā)生了兇案他應(yīng)該會換一個場地,但應(yīng)該還會在這些爛尾樓,因?yàn)榉奖恪?p> 她將車停在了路邊,而后走了進(jìn)去。
爛尾樓很陰暗,沒有路燈,好在今天的月亮足夠明亮。
破敗雜亂的爛尾樓群內(nèi),堆放著各種雜物,越往里走,樓房遮蔽,環(huán)境越發(fā)顯得陰森恐怖。
畢竟她是個女生,她忽然有些后悔今天做的這個決定。
正當(dāng)她打算退出去的時(shí)候,巷子前方竟然跑出來一個渾身是血,衣物雜亂的女人。
她心頭猛然一驚,突然想起了兇殺案的那具女尸,頭顱不翼而飛,脖頸留下野獸撕咬般的痕跡,地上還發(fā)現(xiàn)了她的眼珠。
對啊這附近畢竟是兇殺現(xiàn)場,我怎么會來到這里。
正當(dāng)黎雨內(nèi)心陷入極大的驚駭時(shí),女人后方又出現(xiàn)了一個陰冷的男人,手持一跟帶血的撬棍。
雖然此時(shí)黎雨的內(nèi)心極度驚恐,但是出于職業(yè)的本能,她沒有后退,掏出槍指著后面的男人。
“別動,放下武器!”
在她看來,后面那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兇殺案的兇手。
她握槍的手有些顫抖。
她手里的槍沒有子彈。
渾身是血的女人朝她跑來,她看到對方的一只眼睛已經(jīng)被弄瞎,只剩下血淋淋的血窩。
兇手真是狠毒,作為警察她不能跑,她要救下受害者。
然而,那女人跑到她身旁卻是一把將她抓起,另一只手直接化成了利刃。
她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zhuǎn)變。
“你,你別過來。放了我,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人?!?p> 她以為的受害者此刻卻挾持了她,而且她的手臂化成了利刃,分明是只怪物,但她的聲音嘶啞,似乎滿是驚恐。
對面那個男生果然停了下來,甚至他還松開了手中的撬棍,抬起雙手。
女人拖著她往后退,突然女人踩到了什么東西,她扭頭看去。
就在這時(shí),前方那個男人,驟然暴起,黎雨的心提到了嗓子上,女人轉(zhuǎn)臉。
那男人已經(jīng)沖至了面前,猛然出拳,一拳擊打在女人的腦袋上。
女人的腦袋如皮球般被砸飛,鮮血噴涌而出,將黎雨滿臉澆了個通透。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被劫持,此刻的黎雨心中無比清楚。
徐楚河當(dāng)然不在意陌生女警被挾持,他放棄撬棍只是讓‘母親’松懈,挾持著人質(zhì)當(dāng)盾牌,撬棍并不比拳頭好用。
假如對方劫持的是李玲玉、許晚晴、白子京,或許他會遲疑,但是劫持的是一個陌生人,那他就不會有太多顧慮了。
“喂……”
黎雨試圖叫住離開的徐楚河,徐楚河轉(zhuǎn)臉看向她,瞬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啊,這個人根本就不在意她是否被劫持,甚至這個人真的是人嗎?
黎雨看著徐楚河陰冷的身影,說不出話來。
此刻在她心中,徐楚河是一個恐怖的惡角。
徐楚河沒有絲毫在意,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