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驕傲
“嗯?這家伙怎么表情有點不對?莫不是我玩的太過,給玩脫了?”
隨著自己的話,韓信眼中先是露出向往與震動之色,但緊接著,方曉卻是看到這位后來的“兵仙”眼中,居然再次露出了陣陣譏誚之意,正在他心中暗叫不妙的時候,就聽見韓信的聲音傳來。
“你這人藏頭露尾,牛皮吹得震天響,既然如此,我且問你,這大秦已然于始皇帝手中一統(tǒng),如今六合同風,九州同慣,又何來賊寇叛逆?
既然如此,又何談什么開疆拓土?難道你指的乃是這北疆的蠻夷?然而即便滅了他們,那又能如何?
即便你這面甲之下的面孔,乃是北地軍統(tǒng)武城候王離,如這國策之事,你恐怕也做不了主吧!”
“呼!嚇死寶寶了!”
聽著韓曉的話方曉放下心來,忍不住在心中大笑三聲,而后走到背著身后秦軍的方向,一伸手,便將金屬面具摘了下來,同時將頭湊到韓信耳邊低聲道,“這張臉,韓君可能不認得,但是扶蘇之名,韓君知否?”
“你!”
在聽見扶蘇兩個字的瞬間,韓信的雙眼驀然睜大,其中滿都是不可思議與震驚,在在知曉了方曉的身份,再回顧之前他說的話,他立刻茅塞頓開。
“若他真是扶蘇,那叛逆、賊寇、蠻夷豈不是正好一一對上?以他始皇帝長公子的身份,如今咸陽宮中高坐的那皇帝與大臣們,豈不正是奸臣偽帝?”
一想到這里,韓信的身體,居然不由自主的顫栗了起來,他不是怕,而是興奮。
在始皇帝統(tǒng)一天下之時,韓信便時常感嘆,自己空有屠龍之術(shù),而天下卻無龍久已。
如今龍出現(xiàn)了,韓信亦有屠龍之術(shù),那在以己屠龍之技名震天下,又有何不可?
“若此人說的乃是真的,若我能助他誅奸臣殺偽帝,日后我之功績,便是不如滅六國之王翦王賁父子,恐怕定然能夠仗之得爵封侯!”
想到這里,韓信眼中頓時現(xiàn)出神往。
看著韓信,又開了掛的方曉,怎么可能猜不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然而他對于韓信的期許,可不僅僅是攻克咸陽,斬殺奸臣偽帝而已。
在方曉看來,只有那秦末在戰(zhàn)陣之上,堪稱天下無敵的項羽,才是韓信真正需要面對的對手!
若非是因為這項氏第一頭鐵之人,方曉又怎么會費這么大的勁來哄著這韓跑跑,難道蒙毅、李信他用起來不香嗎?
然而方曉并沒有多說,不為什么,時機沒有到罷了。
重新戴上面具,指著毛氈,朝著韓信遞去了一個眼神,而后便瀟灑席地而坐,同時伸手拍了拍兩側(cè)的空位。
陳平韓信見了,彼此對看一眼,兩人眼中同時有不服的神色一閃而逝,旋即便相對坐在了方曉的身旁兩側(cè)。
草原上的風,掩蓋了三人之間的輕語。
方曉的一套組合拳,打的韓信有些發(fā)懵,現(xiàn)在方曉可以肯定,他心中暫時絕對不會再生出什么離開北地的想法了。
既然最初的目的達成了,方曉便說出了今日來找韓信的真正目的。
“公子不信韓某?莫非方才所說,乃是戲言?信不敢自比起翦頗牧,但區(qū)區(qū)李信,項氏手下一敗軍之將,如何能為韓某兵法老師?又或者,公子是在折辱與我嗎?”
聽見方曉要給自己找個兵法老師,并且人選還是李信的時候,自信心爆棚的韓信,便再次耍起了自矜自傲的脾氣,看他那樣子,如果身旁坐著的不是方曉而是旁人,恐怕他便會立刻起身就走。
但到底沒有再次拿著那連鞘劍指向方曉,這就是極大的進步。
方曉當然不是在侮辱韓信,這想法,乃是他深思熟慮過的。
縱觀秦末漢初亂世,唯有韓信與項羽兩人,于戰(zhàn)陣之上,可稱做天下無敵,但兩人之間除了最后的垓下之戰(zhàn),實際上并沒有真正在戰(zhàn)場上正面相對過。
如果真正讓項羽和韓信正面對上了,在方曉自己看來,就只論一場戰(zhàn)斗來說,最后勝利的一定是項羽!
項羽此人不但頭鐵,就連武力值也真正是不講道理,縱觀中國上下五千年,又有幾個人能夠帶著一二萬騎兵,就敢沖擊對手同樣精銳的數(shù)十萬大軍的?
最關(guān)鍵的是這項家的鐵頭娃每每如此沖陣,都是大敗敵軍而歸,甚至如果不是劉老三聽了張良、陳平的計策,先把好處給出去,籠絡(luò)的項羽眾叛親離,否則這楚漢爭霸最后是誰取勝,還真不好說呢!
畢竟,就算大佬蕭何在牛批,卻也頂不住這蠻橫的不講道理的項鐵蛋?。?p> 雖然研究不多,但是作為一個出色的高端鍵盤職業(yè)玩家,方曉無聊的時候,也是看過許多分析帖的。
其中也不乏有大佬真知灼見的認為,項羽之所以能夠百戰(zhàn)百勝,與他麾下的那威震天下的騎兵,有著絕對的關(guān)系。
所以,在決定了先平匈奴之后,方曉也同時把主意打到了騎兵的身上。
李信自然是極擅長車騎戰(zhàn)法的,特別是在敗于項燕之后,他能知恥而后勇,后來領(lǐng)軍滅了代國,雖然終究被始皇帝棄用,但是無論是系統(tǒng)給出的資料評價,還是方曉自己這些時日來對李信的感官,都認為現(xiàn)在的李信,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李信了。
他雖然沒有禿頭只是白發(fā),但絕對變強了!
然而能否與日后那武將之中武力值天花板的項羽正面爭鋒,方曉實際上心中也是沒有譜的。
所以他就想如果本來不擅長車騎戰(zhàn)法的韓信,能夠?qū)W會李信那同樣天下無雙的車騎戰(zhàn)法,日后在面對項羽的時候,豈不是就如同多了一道保險?
同樣的他也想到了驕傲的韓信,會做出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于是只見方曉臉上露出笑容,并不以為忤,輕輕擊掌同時說道“韓君,你只見到當初李信之敗,但卻沒見到今日李信之強。
既然你不服李信,那么你我不妨打一個賭,若是你贏了,我便可先以你為都尉,讓你有機會試一試自己的氣量,而若你輸了……”
“公子不用說了,若是我輸了,那便代表李信真正強于韓某,既然如此,隨著強者學兵,那信定然只有歡喜,而沒有羞惱?!?p> 雖然嘴里說著這樣的話,但韓信臉上的表情,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此子怕是在說反話,果不其然,這一句剛落下,便又聽他驕傲道,“可是公子,那李信真能贏我嗎?”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慶幸幸好只是提前給李信打了個招呼,并沒有直接把人帶來,否則今天在這蒼茫的草原上,就能見到一場精彩的“全武行”了。
“公子說的陳平也有些好奇了,卻不知公子要以何種方式,決出二位將軍只之間的勝負?”
“陳平這家伙,怕不是練過捧哏?”
這句話問的恰到好處,方曉抬頭似笑非笑的看了陳平一眼,自然是把后者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便以這大草原為棋盤,以膽敢與匈奴聯(lián)手欺我大秦之東胡為棋子,而韓信與李信,則為棋手手談一局,陳君以為如何?”
聽見這話,陳平眼中頓時有光彩閃過,旋即跪坐而起,朝著方曉拱手說道,“公子之計,平不及也!”
聽著陳平的話,韓信眼中也是有光彩閃過,這兩人都是人杰,自然一點就透。
而正當方曉想要謙遜幾句的時候,突然見陳平復又是一個大禮叩拜在地面上,旋即無比認真道,“公子,平欲往匈奴一行,還望公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