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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從統(tǒng)一六國開始

第六十章 麃公之子

開局從統(tǒng)一六國開始 冬天爬華山 2956 2020-12-17 12:10:51

  “混賬!混賬!混賬!”

  偌大的咸陽宮中,二世皇帝暴跳如雷,下方群臣噤若寒蟬,這些日子以來,除卻北地王離有捷報(bào)傳回,可以讓二世皇帝稍稍高興那么一小會之外,剩余傳來的全是噩耗。

  今日又有山東消息傳來,說是冦首陳涉,居然敢當(dāng)眾自稱“張楚王”更是傳檄天下,一一列舉二世皇帝暴行,鼓動六國賊寇復(fù)辟反秦,這才有了如今咸陽宮中的這一幕。

  “刁民陳涉,刁民吳廣,還有這天下數(shù)之不清的刁民,他們?yōu)楹尉筒荒芾侠蠈?shí)實(shí)的去死,為何總是要想盡千方百計(jì)讓朕不安穩(wěn),總是想著要害朕?簡直豈有此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下方群臣,見二世皇帝謾罵不休,口中卻如同復(fù)讀機(jī)一般,只是不斷重復(fù)這么一句話。

  生怕說的多了,便會重蹈馮去疾的覆轍。

  即便馮氏位高權(quán)重,還是天子姻親,但二世皇帝說下獄,也不就下獄了?馮氏又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丞相!郎中令,如今你們便拿出個(gè)章程來罷,山東盜匪,到底該怎么平,派誰平!”

  “臣……”

  聽到二世皇帝點(diǎn)名,李斯猝然拜倒,但終究只是說出一個(gè)字,旋即便無法再往下說,只因他心中,實(shí)在是無有合適的將兵人選。

  如今“蒙氏盡死”,王氏北鎮(zhèn),楊端和、辛勝等宿將早已病故,朝中倒是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軍,那便是歷經(jīng)四朝的麃公。

  然而這麃公已然老的連榻都下不了了,又如何能夠出關(guān)將兵?

  “陛下,臣保舉一人,若他南下,定能克復(fù)山東,使天下太平!”

  正在此時(shí),郎中令趙高突然出聲,而在心底確實(shí)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與陳平之間的對話。

  “婦翁此次招平來此,可是又有疑難?”

  趙高對于陳平此人,真是越看越愛,相比之前那個(gè)同樣陰損的閻樂,無疑賣相更好,陰在暗處的陳平,更招人喜歡。

  “你且坐,因你之言,我暫時(shí)扳倒了想要?dú)⑽业鸟T氏,但還有一事一直讓我寢食難安。”

  “哦?煩擾婦翁之事,可是在山東?”

  “知我者,陳平也!”

  趙高聞言,點(diǎn)頭輕嘆。

  “如今山東六國的真實(shí)情況,你自知曉,陛下整日里都被各種軍報(bào)環(huán)繞,每每聞之便暴跳如雷,老夫如履薄冰,實(shí)在是心力交瘁??!”

  “若是能讓陛下如從前未曾朝會一般,只能夠從婦翁口中得知消息,那么……”

  陳平眼珠子一轉(zhuǎn),立時(shí)便有陰招涌上心頭,早在來到咸陽之前,他便打定主意,要施展平生所能,將趙高之位推到極點(diǎn),若此計(jì)能成,也便代表著大秦朝廷,被趙高霍霍的差不多了。

  屆時(shí)長公子南下振臂一揮,關(guān)中恐將不戰(zhàn)而降。

  “妙??!”

  聽見這話,趙高頓時(shí)雙眼一亮,但很快卻又黯淡了下去,一時(shí)間長吁短嘆。

  “即便如此,也不過是一時(shí)之計(jì),若真有一日山東六國賊人攻破崤函,我等富貴不也是如同過眼云煙?若是能有一將軍,如同故武成侯一般,天下無敵,又能與我站在同一陣線,那該多好!”

  聽到“武成侯”之名,陳平只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都跳漏了半拍,還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但抬頭看向趙高,對方卻并沒有什么異樣,這才稍稍安心。

  于是咬了咬牙,獻(xiàn)上了一則計(jì)謀。

  “我雖不在朝中,但卻也聽過如今北疆那位武城候的威名,便連匈奴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婦翁何不上書陛下,調(diào)王將軍南下剿匪?”

  “唉!你有所不知,故長公子扶蘇娶的正是王氏女,而這天下的流言你又不是不知,讓王離南下將兵,若他心懷記恨,那我豈不是危矣?”

  “婦翁此言差矣,休說扶蘇已經(jīng)死了數(shù)月,便是扶蘇新死,王氏的根基還在關(guān)中,若他南下,僅僅為了保護(hù)族人,也定然會奮力剿匪。

  而我也聽說,朝中丞相也對武城候頗為忌憚,經(jīng)??丝鬯募Z餉物資,若婦翁能夠讓武城候知道,誰才是真正在陛下面前替他說話的人,并且給與好處,那么王離便是再傻,也應(yīng)該識得大勢,識得何人是友,何人是敵。

  屆時(shí),恐怕武城候心中恨得,也便只有咱們大秦的丞相大人了。”

  陳平的話,似乎給趙高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但很快他便再次皺起眉頭。

  “可如此一來,我與李斯豈不是就要正面對上,而即便我示好王離,他若不領(lǐng)情那又該如何?”

  “婦翁?。 ?p>  聽聞此言,陳平捶胸頓足,一副即急且痛的模樣。

  “你與李斯那老匹夫本就水火不容,若他有機(jī)會可會放過我等一家?婦翁你萬萬不可瞻前顧后??!”

  “你說的有道理,但王離之事又該如何?”

  “很簡單,恩威并施即可,我聽說王離未曾成婚,是以只消將扶蘇的妻子送到北疆,再加上舉薦之功,王離如何又會不感恩戴德?”

  “不妥!”

  趙高到底是老狐貍,稍稍一想,便明白過來,若這樣做,豈不是好處都讓王離得去了,若到時(shí)候王離翻臉不認(rèn)人,那他豈不是連最后的籌碼都沒有了。

  想到這里,趙高就連看陳平的眼色都有些變化。

  眼見如此,陳平下意識的捏了捏袖中揣著的一封來自王妗的回書,旋即默默咬了咬牙,臉上則是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說道,“婦翁,我可是聽說,扶蘇他有兩個(gè)兒子呢,若是我們留下一個(gè)當(dāng)人質(zhì)……”

  思緒回到現(xiàn)在,趙高就聽見二世皇帝依舊有些憤怒的聲音傳入耳中。

  “哦?不知郎中令要舉薦何人?”

  “回稟陛下,臣舉薦武城候王離,南下剿匪平亂!”

  “不可!”

  胡亥聽得一愣還沒說話,就聽見李斯的聲音陡然傳來,只見這位大秦丞相面色激動,將手中紫玉笏板高高舉起,旋即猛然下拜口中卻是恭敬無比的說道,“陛下,武城候,國之干城,不可輕動!

  如今山東六國不過小小盜匪,若是讓武城候南下,豈不是殺雞用了宰牛刀,如此雖然能夠平亂,但卻也會漲了六國余孽的氣焰。

  更況且,北疆如今雖然捷報(bào)連連,但匈奴之禍未平,若武城候南下,又該讓何人鎮(zhèn)守北疆?

  依老臣所見,匪患比之胡虜,無疑胡虜之禍更烈矣!”

  “唉!丞相說的也有些道理?!?p>  寶座之上,二世皇帝聽見“胡”字,心頭沒來由的一跳,看著年邁的李斯,一時(shí)間也明白了他言語之中的未盡之語,那就是王離乃是扶蘇的小舅子,但終歸整個(gè)大秦,讓眾人能想到的,能打仗的將軍,也就僅剩下了王離一人而已。

  一旁趙高眼見如此,正要再次進(jìn)言,就聽見李斯再次長拜,而后高聲道,“陛下,請恕臣年紀(jì)老邁,記性不太好,卻是忘了還有一人可以將兵剿匪!”

  “哦?丞相說的是何人?”

  “麃公之子,西乞百里可為將!”

  “西乞百里?麃公年老得來的幼子?他如今身居何職?”

  二世皇帝皺眉,顯然對于這號人物沒什么具體印象。

  “西乞百里如今累功爵至少上造,在內(nèi)史軍中任都尉?!?p>  “少上造?倒也是合適!”

  聽見終于有個(gè)合適的人選,寶座上的胡亥,終于平靜了許多。

  “既然如此,便著少上造西乞百里出關(guān)將兵罷!”

  “臣!替西乞百里,謝過陛下!”

  李斯見此,生怕趙高還要開口說話,于是連忙下拜,想要把此事坐死。

  一旁的趙高見此,頓時(shí)氣的牙齒直癢癢,可便在此時(shí),偌大的咸陽宮中,二世皇帝的聲音再次傳來,“武城候國之干城,但關(guān)東廣大,僅憑少上造一人也怕無法兼顧,既然如此,便著王離統(tǒng)兵坐鎮(zhèn)北地長城,鎮(zhèn)壓故趙、代之地,也算是借他之名,威懾宵小罷。”

  …………

  “丞相!”

  “丞相!”

  下了朝會,三三兩兩的朝臣一一與李斯拱手打過招呼而后離開,但總有那么幾個(gè)“熱心人”頗有些不識好歹的湊上來,與李斯說話。

  “丞相,陛下好不容易臨朝,您如何不替右丞相求情?”

  聽見這話,李斯的目光頓時(shí)一冷,但很快便恢復(fù)平靜,照著今日的情況,自己若是求情,二世皇帝惱怒之下雖然不可能將自己也下獄,但申飭貶黜,說不定就會降到頭上。

  李斯深知明哲保身之道,又如何會犯如此忌諱,但此時(shí)他卻也只是低嘆了一聲,做出無奈之狀,低聲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jì)議??!待到離了咸陽宮,老夫便親去昭獄,我要見一見老丞相?!?p>  說著,李斯便朝著眾人拱手,而后走下了長長的咸陽宮臺階,在他身后,身為九卿之一的少府,卻是將目光落在李斯的背影上,久久不能挪開。

  片刻之后,章邯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旋即便有些寂寞的向著自己的官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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