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可愛極了,江有雪笑著搓他的臉:“怎么這么涼?好大的酒氣!吃不吃點心,我偷偷給你留的?!闭f著從寬大袖中捏出兩個點心,“快吃,你原先最喜歡的,我給你留著?!?p> 蕭誠接過來一股腦全放在嘴里,兩腮鼓鼓囊囊,江有雪被萌得不行,一下子撲到他懷里了:“想不到你醉了這么招人喜歡!以后天天拉你喝酒?!?p> “喝了酒,如何處理政、政務(wù)?!笔捳\打了一個酒嗝,跟平常一絲不茍的淡漠樣子判若兩人,雙頰飛紅,唇紅齒白的乖順樣子讓江有雪心癢癢。
“你現(xiàn)在這樣多有意思啊。以后別老端著了,累不累呢?”
“累?!笔捳\摸了摸江有雪的頭,“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從小我一見你,不是在讀書就是在寫字。哪個孩子天生喜歡這些的?!苯醒┩轮郏链潦捳\的肚子,“老三,你這樣子,會不會憋死?”
“不會?!?p> “好老實啊,我更想欺負(fù)你了?!?p> 江有雪把蕭誠推倒榻上幫他脫了外衣,給他蓋好被子之后自己也只留了中衣,抱著自己的被子睡在他身旁:“晚安啦,老三!”
蕭誠的臉好紅,嘴唇囁嚅著說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
“……就當(dāng)多了一個暖爐,睡覺!”江有雪臉一紅,敲了敲蕭誠的腦袋,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蕭誠,從軍作戰(zhàn)讓她的睡眠在沒有思慮的情況下一直很好,她沉沉入睡,枕邊的醉客卻盯著紅紗帳暖看了一整晚。
一大早蕭誠就不知所蹤,江有雪翻了個身,發(fā)現(xiàn)枕邊空了,揉揉眼睛爬了起來。天還沒亮,一個小身影在門外的角落里,江有雪試探地喊了一聲:“瑯瑯?”
那個身影一動,門“吱呀”一聲開了:“小姐?”
江有雪睡眼惺忪地問:“太子呢?”
瑯瑯打了一個哈欠:“可早就出門了,還不小心踢到我了,差點摔跤,我被嚇了一跳呢?!?p> 江有雪轉(zhuǎn)過臉又縮回被子:“今天是不是沒有什么事要做???讓我睡個好覺吧……”
瑯瑯想了想道:“按理說應(yīng)該去皇后宮中請安,但是皇后……昨日已敬過茶,今日沒有什么繁瑣的禮節(jié)了。不過小姐,您要當(dāng)心。”
“怎么?”江有雪好奇地轉(zhuǎn)回腦袋。
瑯瑯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據(jù)我所知,太子昨日一開始先去了程華宮,才悄悄來的我們這,今日一早出去,又是程華宮的方向。”
“這能說明什么,太子端水能力很強(qiáng)?”
“小姐,你睡傻了嗎?”瑯瑯古怪地看了江有雪一眼,急到,“說明在旁人眼里看到的是太子寵幸側(cè)妃,太子妃您被晾了一夜唄!”
“嗯……”江有雪想了想,狠狠地打了一個哈欠,轉(zhuǎn)過身把臉埋進(jìn)枕頭,“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反正他不會害我的,就這樣,我再睡會。”
“小姐,你真的能全然相信他嗎。”
瑯瑯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江有雪立刻想起那天蕭穆說的那句話。
——你信得過她?
時間似乎凝固了,江有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說話?,槵樢詾樗耍p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出去了。
偌大的寢殿里空空蕩蕩,龍鳳喜燭在床頭燃著,徹夜未熄。滿屋的紅色,江有雪覺得自己被淹沒了。
相信誰,不相信誰,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她需要做一個抉擇,這是她一直沒有面對的。
他覺得每個人都可信,但是他們似乎在她的心里不經(jīng)意地挑撥離間,不巧江有雪轉(zhuǎn)世重生,腦子本來就亂,徹底糊涂了。
可她覺得自己還下不了定論。
走一步是一步吧,判斷風(fēng)雪是否停息總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