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誠確實很難過,以江有雪這樣的性子,如果把事情都告訴她,過程之中難免有漏洞。
但他沒想到江有雪直接病倒了。
他第一次面對自己珍視的人因為自己受到傷害,理性告訴他權(quán)衡之下這是最好的主意,但心底卻有一方小小角落在固執(zhí)地喊著:她是無辜的,她受的苦已經(jīng)很多了,這個女孩她愛你,你不能這樣對她。
他垂眸,抓住了江有雪的手。
盡管江有雪心心念念口中叫著的名字并非是他,蕭誠也只覺得悲傷。一個被傷害到遍體鱗傷的女孩仍然像救命稻草一樣想著那個男人。
一口氣咽下,他更覺得素未謀面的顧爾玉可恨到了骨子里。
蕭誠輕聲問:“可叫了太醫(yī)?”話落不見回應(yīng),他疑惑地回頭,看到癡駐的瑯瑯,一皺眉,重復(fù)道,“可為太子妃傳了太醫(yī)?”
“啊?啊……”瑯瑯猛然回過神,滿面飛紅,不敢去看蕭誠的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道,“沒、沒有……”
“她燒得這樣燙,你是沒有心肝么!”蕭誠的胸膛起伏了兩下,發(fā)覺自己的聲音大了,忙壓低聲線,“為何不傳太醫(yī)?!?p> 瑯瑯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叩首:“天色已晚,奴婢又是第一次到東宮伺候,實在認(rèn)不得路,又不知道別的姑姑們在何處……”
蕭誠眉間擰著憂慮,半晌道:“你去……藏書閣請花先生吧?!?p> “哦、哦哦,奴婢這就去!”瑯瑯趕緊退了出去,到門外一回首,蕭誠依然坐在那,垂著頭,月光灑滿衣襟,顯得孤獨脆弱。
這還是那個太子嗎?瑯瑯咽了一口唾沫,使勁拍拍自己的雙頰,趕緊拼命往藏書閣跑。
江有雪頭痛欲裂地睜開眼,想說話,嗓子卻難受的要命,聲音異常嘶啞:“我……”
“你給我閉上嘴。”花不語皮笑肉不笑地用玉匙晃動著湯藥,“來,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把為師這么久以來的調(diào)養(yǎng)廢了接近一半的?!?p> “?”我皺了皺眉,“我,咳咳,我一直以為,調(diào)養(yǎng)不過是個,名頭?!?p> “……你還是別說話了?!被ú徽Z嘆了口氣,“不然你以為你能這么活蹦亂跳地在這待著啊?!?p> 花不語貼近了江有雪的耳朵:“你是借尸還魂,這具身體原本就快被掏空了?!?p> 江有雪苦笑,歪了歪腦袋。
花不語了然道:“你急火攻心了。怎么,愛上那小子了?”
江有雪斬釘截鐵地?fù)u了搖頭,一皺眉。
花不語樂了:“他向著別人,你不高興?”
江有雪點點頭。
瑯瑯目瞪口呆地看著二人,脫口而出:“大師!你是怎么跟小姐交流的!”
花不語淡定地?fù)]揮手,故作高深地瞥了她一眼:“仙術(shù)?!?p> 這讓瑯瑯對花不語佩服的五體投地,當(dāng)花不語讓他去摘些梅花的時候屁顛屁顛地跑開了。
江有雪有點無語地看著小丫頭跑遠(yuǎn)的背影,向花不語皺了皺眉?;ú徽Z就當(dāng)沒看見一樣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今后打算怎么辦?!?p> “走,看?!?p> “走一步看一步也不是你這種看法,為師教你的都被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