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誠默了片刻,道:“他有怎樣的本事能將一座城中各處都分散著他的傀儡。錢財(cái)?”
“不……不一定?!苯醒┩蝗幌氲搅耸裁?,目光一緊,“藥?!?p> “你是說,他用藥物控制了百姓?”
“或許是一些使人產(chǎn)生幻覺的花草也未嘗沒有可能?!苯醒┠樕与y看,“昔日他讓我葬身火海,用的也是類似的藥?!?p> “什么?”蕭誠似乎意識(shí)到什么,但不敢再想下去。
江有雪卻大大方方地露齒一笑:“他給我吃的甚至不是一擊斃命的毒藥,而是某種軟筋散一樣的東西,我會(huì)一點(diǎn)一點(diǎn)窒息在幻景里,被燃燒著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那些可怕的過往,沙場(chǎng)、和我的阿爹阿娘?!?p> 蕭誠不語,他不是一個(gè)會(huì)安慰別人的人,但這話題又因自己而起,他只能是輕撫江有雪的肩頭:“別難過?!?p> “我早就沒有資格難過了。”江有雪拍拍他的手背表示自己沒事,“我現(xiàn)在想的只是如何將這些痛苦百倍奉還給我親愛的夫君?!?p> 蕭誠抿唇:“我也是你的夫君?!?p> 江有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也學(xué)會(huì)?;^啦?你明知我說的不是你,老三?!?p> “接下來便靜觀其變?”
“自然。先回去吧,這城里如若處處都分布著他的眼線,那我們還不如待在王府中,也叫他白費(fèi)心思。”
“你走慢些。”
二人就會(huì)這么一前一后地回了平南王府,顧爾玉噓寒問暖,寧香娣還是笑容虛假,扮的好一個(gè)賢惠女子。
顧爾玉連半點(diǎn)余光都沒在寧香娣身上停留,江有雪在心里冷笑一聲,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顧爾玉,你犯的最大的錯(cuò)就是你認(rèn)為女人可掌控、可操縱,然后隨意玩弄她們的真心,把她們當(dāng)作你的棋子。
寧香娣覺得背后一涼,轉(zhuǎn)頭就看到江有雪正看著自己,早已不是癡傻目光,卻是一雙悲憫的眼睛。
這目光似乎有點(diǎn)眼熟,寧香娣想了半天,死死盯著江有雪,還是沒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她,直到江有雪笑了笑才移開目光,
事后蕭誠問江有雪:“那時(shí)你為何如此溫婉?”
“我一向溫婉的?!苯醒┯滞塘艘恍K糕點(diǎn),“我只是讓她知道我對(duì)她沒有惡意,不然以后如何接近她呢?!?p> “我聽說你上次把她氣得跳腳,她能信么?”
江有雪小臉一紅:“誰還沒個(gè)年少無知!”
“你為何要接近她?”
江有雪卻神秘一笑:“她是我的底牌,我的后手。”
“你們不是不共戴天?”
“那和我需要借她的東風(fēng)有何干系呢?!?p> 蕭誠突然笑了,笑容很淡:“她可真是可憐,被你和平南王兩個(gè)人利用?!?p> 江有雪悠哉飲一口茶:“上輩子正好反過來,我被她和我丈夫合起來利用,哈哈?!?p> 蕭誠忍無可忍:“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悲觀?”
“我只是覺得很好笑哎。”江有雪晃晃茶杯巧笑倩兮,“我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很慘的意思,雖然看起來是這樣,但很怪,再提起來只是覺得好笑,不知道那樣明顯的虛情假意我是怎么信的?!?p> “……”蕭誠實(shí)在不想每天總繞著這些話題說個(gè)沒完。他指了指窗外,“隔墻有耳。吃不吃點(diǎn)心?”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