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鳴看著無措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人,竟然討厭不起來,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他們好像就應該是認識的。
“走,起來。”嚴峻柏將她拉起來,查看了下臉上的血痕,擰著眉道:“應該去上點藥,萬一留疤就不好了?!?p> 安然默然搖著頭:“我哪兒也不去。”
嚴峻柏長嘆了聲,滿是無奈:“手術都這么長時間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事情,聽話,處理好傷口再過來?!?p> 安然擔憂的看著手術室,被嚴峻柏強行拉著去處理臉上的傷口了。
看著醫(yī)生給安然處理好傷口,嚴峻柏心中無比沉重悲傷。
“安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安然疲憊的抬眸看向他:“什么問題?”
嚴峻柏眼眶緋紅:“孟少沛……他到底哪里比我好?他都這樣戲耍你負你,為什么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我真的想不明白。說真的,我很嫉妒他!”
安然看向他的眼神漸漸溫存,緊握過他的手,認真道:“你不用嫉妒他,你有的東西他永遠都沒有?!?p> “那你為什么……”
安然深吸了口氣,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或許,他生來就善于掌控人心,只要看著他的時候,總會不忍,又難以拒絕,然后一步步深陷。峻柏,每個人都有他的魅力所在,有人喜歡他,就有人厭惡他,于你,也是如此的。總有一天,你也會遇到那個真心喜歡你的人。”
“那個人為什么不是你?”嚴峻柏執(zhí)拗的問她,這些年,他一顆心全在安然身上,錯過了誰,負了誰,他想不起也不在乎,只在乎安然是怎么看他的。
“有個問題我也想問你。”
“你問?!?p> “我有什么好,讓你做到這個地步?”安然咽下喉間的苦澀,哽咽道:“我不想欠你什么,我太了解我自己,其實也是個自私的人。你為我做再多,我也不會因為這些愧意,而對你示好的,所以,別對我太好?!?p> 嚴峻柏:“難道你愛孟少沛是想要得到什么嗎?”
安然:“當然不是?!?p> 嚴峻柏:“那就是了,我對你好,從未求回報。你放心,愛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要相信,這樣的感情會有盡頭的,讓我瘋完燒完所有的激情,我也會離開你。愛或者被愛,其實都是自私的?!?p> 安然想不到,嚴峻柏竟然看得這樣透徹明白,會不會有一天,在現(xiàn)實面前,她把對孟少沛的愛消磨殆盡,她也會離開?
孟少沛被推出手術室時,是當天凌辰兩點,被推進了ICU,渾身插滿了醫(yī)療管子,戴著氧氣罩,根本沒有意識。
醫(yī)生說他腦部受到重大撞擊,左小腿粉碎性骨折,斷了四根肋骨,各處內(nèi)臟大出血……他這情況實屬危險至極。
要是再晚來幾分鐘,人就真的沒了。
而且他這么重的傷,好起來需要漫長的時間,一些后遺癥肯定會留下的。
發(fā)生這么大的車禍,鐘黛雅也只來過醫(yī)院兩次,向醫(yī)生問了些問題,又親自挑選了兩個看護照料孟少沛便去公司了。
說他們是母子,沒人會相信,原來親情真的可以淡漠成這樣。
司綺很霸道,每次來醫(yī)院就帶上好幾個保鏢,將安然堵在醫(yī)院外面,不讓她進來看孟少沛。
這種戲碼耍了一個多星期,孟少沛根本沒醒來,司綺也漸漸不來了。
安然反而松了口氣,她不愿意與任何人再起不必要的沖突,更何況是她敵不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