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黛雅沉默了許久,嘲諷笑了聲:“他的不知好歹最終會害了他自己。”
安然目送著她離開,有時候又覺得這個女人挺可憐,其實明明心里很在乎,卻不知道怎么去愛一個人。
孟少沛也是如此,母子倆在很多時候,格外相似。
這幾天安然總是睡不醒,比以往嗜睡,東西也吃得有點少。
她無法獨自出門,鐘黛雅會讓人時刻盯著她,安然任她去了。
下了一個星期的雨,今天出了太陽,安然想在院子里散散步,突然只覺一陣頭暈,接著徹底昏迷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fā)現自己躺在了房間里,旁邊有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正在鐘黛雅說著什么。
見她醒了,醫(yī)生客氣與鐘黛雅道了別便離開了。
此時臥室里只剩下了鐘黛雅與安然。
鐘黛雅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安然疲憊的撐起身子,手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
摔倒時不心小蹭傷了手掌,已經經過處理了。
“我……我怎么突然暈倒了?”
鐘黛雅好整以暇的架著細長的腿坐在了床前的沙發(fā)椅上,問她:“這幾天你難道就沒有任何感到不適應嗎?”
安然擰眉,心里隱隱有了猜測。
見她沒有說話,鐘黛雅繼續(xù)說道:“你懷孕了,目前已經兩個多月,剛才醫(yī)生過來看了看,目前你的狀態(tài)比較穩(wěn)定,不過胎兒的情況如何,還得去醫(yī)院做個孕檢?!?p> 安然懵了幾秒,“我……懷孕了?”
鐘黛雅不確定的問了句:“是孟少沛的?”
安然咽下喉間的苦澀,為什么會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鐘黛雅:“你要把孩子生下來嗎?”
安然現在腦子里一片混亂,要不要把孩子生下來,她真的沒有主意,一個人養(yǎng)孩子太累,但她之前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那樣痛心感受,她不想再來第二次。
況且……她想有一個家,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不想再孤苦無依,如果這個世上有個與她血脈相連的人,想必她的人生會變得更有意義。
很快,安然下定了決心,她點了點頭:“我會留下這個孩子,但是與你們孟家沒有任何關系?!?p> 鐘黛雅扯著嘴角,意味深長笑笑,似是想起了很多往哪,“當年,我懷上少沛的時候,跟你是一樣的心情,但是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不希望他出生?!?p> 安然心口一窒,半晌才問道:“為什么?”這個世界上真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嗎?
鐘黛雅深吸了口氣,說道:“他因為父親的去逝,對我有了敵意,這么多年我能給他的很貧瘠,他不懂得怎么去愛一個人,這輩子也不會擁有幸福,這是我?guī)Ыo他的詛咒?!?p> “難道他不該恨你嗎?”安然憤恨道:“所有人都說,孟先生是……”
“他們說的就是真的嗎?這其中種種真相,又有誰會關心呢?”鐘黛雅嘲諷一笑:“不過無所謂,我已經習慣了,流言蜚語又有什么要緊的?像我這么自私薄情的人,擁有權利和財富就已經很開心了。”
她說著開心,可是眼里卻沒有了光。
“你真的開心嗎?”安然沉聲問了句。
她沉默了,起身沒再看安然一眼,只是匆匆道了句:“你好好養(yǎng)身體,晚上我叫阿姆給你做份營養(yǎng)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