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你是說那個賣藥的販子,還是邊疆那位帶你騎馬的英俊少年郎?”君葉政略帶吃味道。
凌越研低聲淺笑,要是方聞知道君葉政說他是賣藥的販子,剛剛才轉(zhuǎn)變的好感估計又沒了。
不過英俊少年郎?
“竟想不到夫君醋味濃入墨?!彼贿^就是跟朝云聊得來,又喜歡朝云的隨性罷了。
君葉政給凌越研上藥的右手停住,左手環(huán)過凌越研的腰身,凌越研穿的男裝略顯寬松,被輕易的挑開。
衣裳下的手胡亂摩挲著,凌越研有些受不了。
“嗯~”
趕緊伸手制止住了君葉政,錢末還在外面,房間門隨時會被人打開。
“葉政哥~”凌越研的聲音軟得不能再軟。
原本已經(jīng)收手的君葉政又將手放了進去,之后停住久久沒動,右手繼續(xù)給凌越研上藥。
君葉政濕熱的嘴唇貼在凌越研耳后:“想好好上藥就別亂動?!?p> 君葉政的聲音也是啞得不能再啞,明明才剛醒來沒多久,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精力。
“葉政哥?!边@次凌越研的聲音正常了起來。
君葉政剛好上完藥,憐惜的撫摸著凌越研的傷口,額頭輕靠在凌越研肩上,眼神里也是滿滿的憐惜。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币皇穷櫦闪柙窖械膫冢~政就將凌越研整個人牢牢的抱緊了。
凌越研表情沒有什起伏,或許是經(jīng)歷得太多,她只將自己的手往前放了放。
就這么一個細微的動作,君葉政就知道凌越研在意什么,他把放在凌越研衣下的手伸出緊緊握住凌越研的右手臂膀。
“再怎么粗,能有為夫的粗嗎?”君葉政說。
凌越研輕笑,將半掛的衣裳穿上,側(cè)身坐在君葉政懷里:“可你不是女子。”
當初在將軍府,任憑父親怎么逼她就是不好好扎馬步,也不好好練武,為的就是怕身體變得跟軍營里常年練武的女兵一樣。
可失憶后的她就將那些忘得一干二凈。
“后悔嗎?”君葉政問。
后悔嗎?凌越研問自己,她搖頭,不后悔,要說后悔,應(yīng)該是后悔沒有早一些好好學(xué)武,早到父母親還沒死,將軍府還在,司文府也還在。
月光漸漸照到了凌越研身上,君葉政看得移不開眼,雙手抑制不住又伸了過去。
凌越研微微躲開,出手握住了君葉政放在半空的手。
君葉政突然傾身上前,含住了凌越研的嘴,這種失而復(fù)得的感覺讓君葉政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傷,瘋狂的吮吸,直到兩人開始喘著粗氣才消停。
君葉政朝床的里面移了移,凌越研背上有傷沒法躺下,只能側(cè)身被君葉政牢牢穩(wěn)固在身前。
“皇位不全是為你而奪,對蕪艾國之恨也并未全數(shù)告之,還有利用君策將你騙出右京城,研兒,這些事...”
凌越研輕輕將手放在君葉政嘴前,再怎么習慣淡定,眼里也還是因為君葉政的坦誠而感動了,雙眼微紅。
“我喜歡葉政哥,從小就喜歡?!?p> 君葉政嘴角一彎,眼里深情出水,握住凌越研的手,輕輕的攬過凌越研。
“我知道?!?p> 年少情深往往半路而終,有多少愛慕少年的女子等不來一句‘我知道’,過去種種,皆被君葉政的一句話化為煙霧,消散得半點不剩了。
君葉政翻身而起,撐著身子將凌越研護在身下,“再相信我一次,以后換我來喜歡你?!?p> 唇瓣相交,良久才止。
要不是擔心凌越研背后的傷,君葉政豈會浪費這良辰美景,只能忍著自己牢牢的將凌越研后背護住。
凌越研撐了許久,這會兒再也撐不住,沉沉睡去。
等凌越研睡熟,君葉政才將軟枕放在凌越研腰后撐著,起身出去了。
“主子。”錢末一直守在外面。
君葉政斂眉,看了眼外面的昊勇軍,接著又看向黑甲兵,“叫季師傅過來一趟。”
君葉政的眼神嗜血,錢末轉(zhuǎn)身去找季師傅,季師傅正在房間里布置前往蕪艾的路線。
沒一會兒便出來了,季師傅知道君葉政的身份,但他昊勇軍只聽令主號令。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能幫你?!奔編煾嫡f。
君葉政早就預(yù)料到季師傅會這么說,這件事他不會勞煩季師傅,但他需要人。
“季師傅只要借我五百人,閑事莫問。”君葉政道。
“你要兵來做什么?”
君葉政冷笑,心想果然是蕪艾出來的兵,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可終究護不了任何人,只會退讓。
君葉政說:“要退到什么時候,長公主死了,昊勇將軍夫人死了,如今昊勇將軍也死了,季師傅我問你,是不是要你們現(xiàn)在的令主死了,你們才會稍稍醒悟,一味退守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p> 季師傅臉色難看,轉(zhuǎn)身要走,錢末將人攔住。
“錢末,讓開?!睆姳剖菦]用的。
錢末皺緊了眉頭,不愿將人放走,不管君葉政做什么,他相信一定是對的。
季師傅深深嘆氣,閉上了眼睛,開口道:“五百人,明早之前歸還?!?p> 君葉政輕笑,雙手抱拳對著季師傅:“謝過季師傅了。”
那一夜,誰也不知道五百昊勇軍被君葉政拿去做了什么,半山腰的竹林深處,多了許多不知名的尸體。
凌越研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軟轎中,馬車的顛簸都未將凌越研吵醒,她睡得很熟。
一睜眼就看到君葉政半躺在身旁,凌越研盯著君葉政久久不愿離眼。
“葉政哥,生辰快樂?!?p> 右京城高位換來換去,民心早已渙散,朝臣終日惶惶不安,在這樣日子里,只有凌越研牢記著,今日是君葉政的生辰。
君葉政將手攤在凌越研面前:“生辰禮物呢?”
馬車突然停了,外面?zhèn)鱽砭目摁[聲,方聞將君怡送了過來。
凌越研很意外,平時方聞死都不愿撒手,這次怎么主動送了過來,凌越研調(diào)侃道:“也有你哄不好的時候?”
方聞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從宮中帶出來后君怡就開始變得鬧騰,怎么哄都哄不好。
君葉政起身將君怡抱在懷里,君怡吱呀了幾聲,突然就不哭了。
“嘿!這小丫頭片子,只記得她爹給她擋刀,記不得她干爹邊疆日夜照顧之苦,翻臉就不認人了?!狈铰劙l(fā)牢騷,作勢要將君怡抱走。
君葉政反手將孩子遞到凌越研懷里,將馬車簾拉了下來。
方聞在外面罵罵咧咧,凌越研終于笑出了聲,笑聲久久沒散去。
君葉政看得入迷:“已經(jīng)好久沒看你這么笑過了?!?p> 凌越研沒理君葉政,抱著君怡逗笑,君怡都快會說話了,嘴巴里念叨著聽不清的囈語,凌越研突然想起明華,明華大概已經(jīng)會走路了,之前也沒去看一眼。
君葉政沒解釋為何之前對君怡這么冷淡,但凌越研或許能猜到幾分,君策詭計多端,身邊能人眾多,君葉政抓了田貴人,君策日日抓肝撓心。
本來就是這樣君怡已經(jīng)受到多方注意,若君葉政再表現(xiàn)得多疼愛君怡,那就不止是君策了,宮中嬪妃也好,朝臣也罷,數(shù)不勝數(shù)。
將君怡哄睡了后凌越研才撩開車簾看了一眼,剛剛就覺得疑惑,這里是往右京城走的路。
“你要回去?”凌越研問。
君葉政知曉凌越研的計劃,但右京城經(jīng)不起君策這樣禍害,蕪艾他是一定要去的,但在此之前,要先將一個人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