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亞茹走下出租車已經(jīng)晚上20點,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警局,幸好已經(jīng)拿到證件,克制著心中的不悅,擠出笑容詢問一樓的警員最高調(diào)查組辦公室的位置,得知后轉(zhuǎn)身即變了張臉,來到三樓看著兩邊的門牌號...
來到辦公室門口,右手握著門把手,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要給他機會解釋為什么不接自己電話,離開別墅也不說,害得自己來回白白浪費那么久的時間;
轉(zhuǎn)動門把手后推門而入,整個辦公室只有簡向時一人,燈開著茶幾上雜亂的擺著,吃剩的飯盒還留在那,而他則躺在沙發(fā)上正在睡覺...
楊亞茹深呼吸了好幾下,狠狠地將門摔上,
‘嘭~’
簡向時聽見后用手遮住眼睛,燈光實在太過刺眼,見到她后慢慢坐起,楊亞茹找到椅子坐下后狠狠盯著沙發(fā)上的簡向時,
“你回來了,吃飯了嗎?”簡向時邊問邊將垃圾收拾進垃圾桶,
“不用吃,氣飽了?!?p> “怎么,誰惹你生氣了?”
楊亞茹翻了一個白眼,轉(zhuǎn)過身看著別處,
“你還記不記得讓我去干嘛了?”
“去王春橋公司?!?p> “對啊,我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楊亞茹正在一步步適當?shù)尼尫徘榫w,
“對不起,前面有事很緊急?!?p> “那你離開別墅總得和我說一聲吧,我又跑回去然后一個人回來,別墅那么偏僻根本喊不到出租車,我走了四十分鐘才找到。”已經(jīng)鋪墊到位,無論簡向時說什么,楊亞茹都做好對她發(fā)火的準備,
“...”
“那你說到底什么事那么緊急,我回來時你卻在睡覺,我聽聽看這事到底有沒有道理?!睍r機已經(jīng)差不多了,楊亞茹說完已經(jīng)站到簡向時面前,
“抓到殺害麥芳芳的兇手,我之前忙著審問,就沒接你的電話。”
“...”
這個答案讓楊亞茹有些意外,心中的怒火也奇妙的蒸發(fā)在空氣中,傻傻地站在原地反而不知道說什么了
“那犯人怎么樣,招供了嗎?”
“承認是他殺了芳芳?!?p> “那你臉上怎么寫滿了郁悶,那不是都破案了。”
“我是沒睡醒而已?!?p> “哎,那我去王春橋公司查得東西沒用了唄?!?p> “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嗎?”
“我有問財務,公司股權近5年來沒什么改變,只是最近集團的股票漲得很多,應該是有人在二級市場囤了很多貨?!?p> “是誰呢?”
“是一家叫‘新明財富’的公司,應該是提前得知內(nèi)幕消息大舉購買,目前王春橋的公司正在和其它公司洽談合作,已經(jīng)完成百分之九十,下周應該會宣布合作成功?!?p> “可現(xiàn)在王春橋的突然死亡對公司來說肯定是利空,負面消息可能會導致股票大跌...”
“好了,沒事的話我去吃晚飯了?!?p> “去吧,馬路對面的牛肉面不錯?!?p> “吃什么就不勞你操心了。”
楊亞茹背著包走出辦公室,簡向時并沒有太過在意她查到的事,繼續(xù)思考著之前關于甘洛杰所說的妹妹,可已經(jīng)過了那么多年,根本就無從下手...
但至少確定了一件事,這個假設的可能性非常大,除此之外真的不覺得還有什么能夠左右甘洛杰的想法,簡向時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中,看著都彭打火機,點燃了煙。
麥佐藍回家后聽妻子說了女兒來過的事,一直坐在飯桌上就沒有離開過,張玲從他的神態(tài)中已經(jīng)得知了結(jié)果,將飯菜擺上桌后就一直安靜的陪著他坐著,她并不急問丈夫事情的經(jīng)過,因為無論聽到什么,都改變不了,這個家將要散得事實了。
麥念冰拿出鑰匙打開家門,呂燁跟在身后,見到麥佐藍夫婦就那樣坐著,
麥佐藍苦笑著,“念冰,你們還沒吃晚飯吧,可以陪我吃完這頓飯再走嗎?”
呂燁對著麥念冰點了點頭,張玲起身去廚房盛了兩碗飯,已經(jīng)吃完的她坐著看著父女倆,拿著筷子給他們分別夾著菜,看得出女兒已經(jīng)很餓了,但又控制著吃得很慢,每一口飯菜都細嚼慢咽著,
麥佐藍放下碗筷,他已經(jīng)吃完了,看著女兒吃著飯,這一刻上一次經(jīng)歷不知過了多少年,已經(jīng)是亭亭玉立的女孩,卻一直感覺還是拉著自己褲腳的那個小孩,
“芳芳是死在書房的,我雖沒看見整個兇案過程,但我知道兇手是誰,也在事后放走了兇手,讓他去處理芳芳的尸體,”
麥佐藍邊說邊閉上眼睛,
“我...我知道你們不能理解我的做法,只怪自己入局太深已經(jīng)不能抽身了,我曾經(jīng)只想做一名好警察,可以保護家人,抓住犯人維護正義,沒想到一件事都沒完成,可為什么要報應在我女兒身上呢...”
麥佐藍用手擋住眼睛撐在桌上,
“還有,你們以后不要來看我,真的,我沒臉見你們,我都不敢去芳芳的房間,也不敢再進入書房,每晚閉上眼就會見到她,從小就喜歡纏著我的女兒,可...”
麥佐藍已經(jīng)口齒不清,哭聲蓋過了所有聲音,張玲低頭擦著眼淚,麥念冰放下碗,手里的筷子卻不舍得放下,碗里還有一口飯沒有吃,但她不想哭,不想當著呂燁的面哭,
呂燁知道她已經(jīng)吃完,但也不急著催促他們,起身準備去洗手間,讓他們一家人可以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待在一起,還沒來得及起身,麥念冰就率先說,
“走吧,周奉明已經(jīng)被我們逮捕了,剩下的到警局再說吧。”麥念冰拿出手銬,
麥佐藍擦干眼淚站起身,伸出雙手,
“念冰,不用銬了?!眳螣钫f,
麥念冰假裝沒有聽見,冰冷的手銬慢慢的銬在父親的雙手上,張玲目睹了整個過程,眼神都有些開始恍惚,
“媽,走了,您早點休息,我處理完就回來陪您?!丙溎畋f,
麥佐藍跟著女兒往外走著,突然回頭看了眼妻子說,“你的藥快吃完了,別忘記明天去配?!?p> ‘嘭~’
家里的門關上了,張玲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腦中一片空白,怒火正在一點一點上升,
“??!”
雙手將桌上的碗筷全部推到地下,陶瓷掉落在地板上碎得滿地都是,
“??!”
又一聲嘶吼的叫喊過后,才開始無助的哭泣起來,一切都結(jié)束了,至少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