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整理了下頭發(fā),擦了擦眼淚,“孩子們很安全,你放心吧?!?p> “亞茹和亦舒呢?”
“她們和我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p> 簡向時覺得這個時候她不會說謊,可不是她的話還能是誰,轉(zhuǎn)眼一想...
“不是你那就是麥佐藍了吧。”
“他不是親手被你抓進監(jiān)獄里了嘛?!?p> “阿姨,我知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該收手了?!?p> 簡向時站起來,張玲問,“你去哪?”
“這一切該結(jié)束了,是他的話他們都會有危險?!焙喯驎r摸出手機,
“他答應(yīng)過我不會傷害亞茹她們的,只想給你們一些教訓(xùn),你放心吧。”
簡向時沒有思考直接質(zhì)問她,“你信嗎?我會讓我同事上來,你不用怕,你帶他去找失蹤的孩子,好嗎?”
張玲點了點頭,此時的情感很奇妙,覺得輕松不少,憤怒可以暫時蒙蔽雙眼,堅強也不是每個人與身俱來就擁有的,身邊人關(guān)懷的力量遠遠大于能想象到的,簡向時知道張玲肯定是受了麥佐藍的挑唆,才會答應(yīng)配合他做出這種事情,在他們眼里外人是根本無法理解他們的內(nèi)心到底是有多絕望的...
張玲就坐著一動不動,看著簡向時離開,等待著警察上來接受該有的懲罰,從行動開始的那一天起,她就沒有一天不處在自責的狀態(tài)中,只不過不知道該如何停下,當初就不應(yīng)該去探視麥佐藍,從他扭曲的講解中讓自己認為害死女兒的不是他,而是簡向時等人和這個社會...
簡向時到樓下讓謝佳俊去找張玲,并囑咐他解救孩子后將她釋放,對于這一奇怪的請求謝佳俊表示不理解,簡向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就坐上車;
“開去監(jiān)獄?!?p> 江哲凡踩下油門,蘇語璇從后排坐起身,“怎么樣了?”
“佳俊會去救被拐賣的孩子們,我們得去監(jiān)獄找?guī)ё邅喨闼麄兊娜恕!?p> “沒聽懂,不是一個人?”
“綁架亞茹他們的人在監(jiān)獄里,還不知道現(xiàn)在博豪是什么情況呢?!?p> “監(jiān)獄里?”蘇語璇很吃驚,
“很正常啊,其他罪犯能聯(lián)系到外面的勢力幫他做事,他在通過外面的人脈付錢完成自己的目的?!?p> 蘇語璇看著他的側(cè)臉,不知道該不該問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是那對姐妹的父母...”
“恩,我會解決的,放心吧?!?p> 簡向時不希望他們過多參與進來,畢竟對于張玲他是不想進行案后的正規(guī)程序,只想默默的不了了之...
廢棄的建筑樓中,顏博豪一直等待著機會,用嘴巴呼吸著,唯一的一次的機會,對方已經(jīng)到達極限了,抬起左手準備去接過右手的槍...
必須得等右手松開板機的那一瞬間,顏博豪屏住呼吸閉緊嘴巴,收緊全身的肌肉準備隨時發(fā)力先逃離槍口;
‘白虎’似乎不急不忙,他很清楚顏博豪在想什么,但自己絕對不會給他這次機會,
“別沖動,我不會大意的,不要抱有幻想趁我換手的空隙逃跑?!?p> “你會讀心術(shù)?”被他這么一說,顏博豪索性也放松下來,
“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我了解你,越是極限的挑戰(zhàn)越是會激起斗志,對于一般人可以,但別對同類用這樣的蠢辦法?!闭f著便完成了左右手的交互,“在一個有限的平原,靈活的兔子面對狐貍,或許可以暫時依靠靈敏掙脫殺戮,但它如果面對的是老虎,聰明的兔子就不會逃跑,何必浪費生命中最后的體力呢?!?p> “看來我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鳖伈┖罃傞_手,對方已經(jīng)完成換手,
“能做殺手的基本功都不會差,但做到頂端就不單單是身手的問題,我會充分設(shè)身處地地思考被殺者的思想,所以不可能失手。”
“可你還沒動手?!?p> “呵,有人希望你再活一會兒,對我來說無所謂?!?p> “是誰?”
“你想知道嗎?”
“想,你敢說嗎?”
“喂喂喂,不要試圖挑選和激怒我,你覺得你還有逃跑的概率嗎?”
“沒有的話你可以告訴我?!?p> “呵呵,告訴你也無妨,我只知道雇主在監(jiān)獄里,說是為了女兒報仇,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p> 顏博豪再怎么遲鈍,此時也很清楚他講的就是麥佐藍!
“你說你不知道是誰?”
“很奇怪嗎,有人付錢我們就做事,你不要以為我是一個人,我們也是有組織的,有人專門負責接活和洽談,不同等級的任務(wù)收費不同?!?p> “那這次的收費呢?”
“很高!”男人笑笑,把之前沒收的手銬丟了過去,“好了,你知道了吧,把自己銬起來?!?p> 顏博豪看著離自己腳邊不遠的手銬,正如他所說自己已經(jīng)完全沒有機會了,正面對抗毫無勝算,但他不想放棄,現(xiàn)在他是唯一知道幕后兇手的人,要救出楊亞茹和林亦舒,必須得靠他戰(zhàn)勝對手...
自從加入‘罪’以來,每一次都扮演著不足輕重都角色,他從沒想過要當大英雄,就算依附在簡向時身旁也毫無怨言,已經(jīng)習(xí)慣這個角色,重要的是能破案,能讓罪犯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可這一次不一樣,他想要站出來嘗試扮演一次簡向時的角色,還有就是站在面前的男人,是他長久以來希望再次遇見的人,一個可以驗證半年多來,每天不斷重復(fù)著訓(xùn)練,無論清晨還是夜晚,從沒有間斷過一天,除了這次的棘手案件外;
那么努力的堅持就是為了不再留有遺憾,就算此刻已經(jīng)如同案板上的食材,體內(nèi)的血液卻已經(jīng)燃燒到了沸點,這一次不允許再失敗,力挽狂瀾得由他來完成!
顏博豪再一次收緊腿部的肌肉,一步步往手銬前行,停下腳步屏住呼吸慢慢彎下腰,‘白虎’漏出了自信的笑容,右手伸進口袋抽出一支煙放進嘴里...
顏博豪撿起手銬見他正在拿打火機點煙,慢慢站起身的同時,雙腳發(fā)力往邊緣處跑去,這個舉動讓剛點上煙的男人遲疑了一秒鐘,就是這一秒鐘讓他沒有開槍,只是吃驚地看見顏博豪從沒有保護欄桿的邊緣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