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別墅
夕陽落空,天邊漸沉。
張驥兮將車停到了地下車庫,從車?yán)锬贸鍪謾C看了時間,不算太晚,六點三十五分。
他關(guān)上車門,出了車庫。
一樓客廳的燈很亮,寒暄的聲音也很嘈雜。
張驥兮的母親王倩華是這一代的地產(chǎn)大亨,商界如戰(zhàn)場,生意場上她是出了名的鬼見愁。
王倩華一見兒子回來,立馬將他拉到了人群中。
富家太太上來就夸:“王總,你家驥兮可比在電視上看著精神多了。”
王倩華毫不隱晦,“我覺得我家驥兮吧,在電視上看著還是比較上鏡?!?p> 張驥兮只是恭敬地站著點頭微笑。
后邊的富太太迎上前來,“要我說,王總,公司的第一把交椅,你還是盡早讓賢給驥兮,……”
手機鈴聲響起,他退出了人群,接通電話:“哥,快上二樓陽臺?!?p> 看長輩們聊得正歡,張驥兮沒再上前打擾,直接就上了樓。
他上了二樓,先進了自己的臥室。解開領(lǐng)帶,準(zhǔn)備換一身休閑的衣服。
幾分鐘后,張驥兮上身白色T恤,下身灰色休閑褲,腳下一雙居家拖鞋就出了臥室。
路過隔壁的客廳,他又進去在冰箱里拿了兩罐冰可樂。
二樓的露天陽臺上,張澤天正靠坐在藤椅上翻閱著手機,時不時還仰頭冥思。
張驥兮遞上一罐可樂,“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他開了可樂罐,就去了玻璃護欄上靠著。就著樓下的風(fēng)景,他喝了一口可樂。
微風(fēng)拂面,暫時吹散了他今天心里的郁結(jié)。
好半天,張澤天才興奮地捧著手機走過來,“哥,我查到了?!?p> 他把手機伸過來,“前幾天發(fā)生的兩條命案,我好像有嫌疑人的線索了?!?p> 張驥兮看著滑動的屏幕,“你查酒店,嫌疑人敢明目張膽住酒店嘛?”
張澤天沒說話,依舊認(rèn)真地翻著手機上的酒店信息。
張驥兮的視線又移到了樓下花園里。
“呀!找到了?!?p> 隨著一聲驚呼,他又把視線挪到了手機屏幕上。
只見屏幕顯眼的位置,竟是“千頌酒店”四個熟悉的大黑字。
張澤天狂喜地直拍大腿,屏幕繼續(xù)往下翻,“哥,你看,這就是我前幾天給你說的帶有九尾狐標(biāo)志的酒店?!?p> 酒店的信息介紹中,也附有狐千頌的自拍照。
張澤天點開狐千頌的照片,對著屏幕指指點點一番,“就是這個女人,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我終于將她的藏身之所找到了?!?p> 張驥兮疑惑地問道:“她是嫌疑人。”
張澤天眼神極其篤定,“對,就是她,一個開酒店的殺人魔術(shù)師?!?p> 隨后,張澤天將嫌疑人狐千頌的自拍照保存到了手機上,又翻到了酒店的信息介紹欄,對地址進行了截屏。
“成華區(qū)錦江路33號?”
張驥兮徹底怔住了,在手機上看到的千頌酒店展示圖,與郊區(qū)靜安路83號的千頌酒店完全相符,連酒店圖標(biāo)的樣貌、位置都一模一樣。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澤天,你前幾天不是說,你在郊區(qū)的靜安路段,一所九尾狐酒店查案嘛?!?p> 他語氣頓了頓,接著問:“酒店具體的名字叫什么?”
張澤天截完了屏,熄掉了手機屏幕。
他在腦中回想了幾秒,隨后又一臉茫然,“哥,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郊區(qū)有家九尾狐酒店的?況且我這個月都沒去過郊區(qū)??!”
話落,張驥兮只覺得腦袋里嗡嗡的。
張澤天拿過他手中喝剩的可樂,自顧自喝了起來。
突然,他扯著張驥兮的衣角,急切地喊著:“哥,哥,哥,快看,變魔術(shù)的嫌疑人來咱家了?!?p> 張驥兮立刻向樓下望去,只見那身黑白灰都市職業(yè)女性裝扮的女人,正是狐千頌。
路過花園時,她瀟灑的一摘墨鏡,昂首闊步朝別墅里來。
歹徒就在眼前,張澤天眼中怒火滔滔,握緊拳頭,“今晚,她是插翅也難逃了。”
張驥兮則是陷入了一片迷惘,此時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
身為警察的張澤天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他猛然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下樓。
腳還沒走上兩步,就聽到“蹬、蹬、蹬。”穿著高跟鞋走著的腳步聲傳來。
幾秒過后,穿著黑白灰職業(yè)褲裝的狐千頌,緩緩出現(xiàn)在他兩人面前。
狐千頌?zāi)_步一停,就帶著戲謔的口吻問道:“二位,是不是躲上面偷偷看我呢?”
兩人木訥在風(fēng)中,一時語塞。
狐千頌可絲毫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挑了處涼爽的通風(fēng)口,愜意地坐下。
兩兄弟愣完神,也相繼過去坐了下來。
張澤天先開口:“你涉嫌殺人,果然蒼天有眼,還沒等到抓你,你卻自投羅網(wǎng)。”
狐千頌順手拿起了桌上的可樂,啟開拉口,喝了一口,“太涼了,不太合我的腸胃?!?p> 都被定為嫌疑人的身份了,她竟還想著要挑口味?
張澤天大聲質(zhì)問:“你現(xiàn)在是自覺跟著我走去警局,還是讓我對你采取強制行動?”
一怒之下,他拍桌子瞪眼全使上了。
狐千頌又慢條斯理抿了一口冰可樂,實在不對味口,又隨意的將可樂罐放在了桌上。
她眼神充滿放縱,“我是王總今晚特邀的客人。你要是想請我吃大手銬子,也得等晚宴過后,看我答不答應(yīng)?!?p> 張澤天捏緊拳頭,索性忍著性子再等等。
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一個丫頭片子,竟還想使障眼法蒙騙潛逃,他一直堅信科學(xué)辦案這套理論,不相信還治不了她了。
場面冷靜了下來。
張驥兮坐在旁邊輕吭一聲,又清了清嗓音,“狐總可還認(rèn)識我?”
“嗯。”
狐千頌玩著手機上的消消樂,連正眼都沒瞧一下。
張驥兮又試探地問:“聽說狐總開了一所人寵共居酒店?”
“嗯。”
她依舊低頭玩手機。
他臉上露出坦誠的笑意,“我正好養(yǎng)了一只布偶貓,想去你們酒店辦張寵物金卡,不知道酒店的具體位置在哪里?”
盡管在試探的邊緣,他語氣還是一如平常的沉穩(wěn)。
狐千頌這輪游戲沒通關(guān),她有些喪氣。
冷眼立刻向他臉上襲來,“拒絕辦理。”
張驥兮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是靜安路83號,還是錦江路33號?”
此話一出,換狐千頌傻眼了。
搬移酒店前,她已經(jīng)使用靈力改變了所有人之前對千頌酒店的記憶軌跡。可唯獨他卻還能提出如此精確的質(zhì)疑。
難道施的有些靈力,對他不起效果?
看來是得找機會問問陽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