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天還沒黑,許白獨自一人下樓,他仿佛跟沒事人一樣穿梭在印斯茅斯的大街小巷,最后站在落日余暉的金色港口,看著遠方的汪洋和一片亂石。
“阻止海潮降臨,什么是海潮?”
“完全沒有頭緒啊,怎么每次的主線任務(wù)都像是打啞謎呢?”
來到港口邊,有個老人在這里曬漁網(wǎng),許白也沒避諱,直接問道:“老大爺,您知道海潮降臨是什么意思嗎?”
他的行為就像是在樓下散步,經(jīng)過鄰居身邊時問一句:“喲呵!挺早?。〕粤藛??”
老人搖搖頭,行動木訥,印斯茅斯臉在夕陽之下沒有溫暖多少,反倒是更顯陰沉。
毫無收獲的許白看著這片由魚獲起家的村子,又看向這一片浪花層疊不息的海洋,打算在天黑之前回旅社。
他繞了一個大圈,這次走的是鎮(zhèn)子外圍,經(jīng)過那嶄新的教堂時,他看見了有個熟悉的物件!
那是教會的法師,身穿長袍和手持典籍的形象可以看出來,可最為顯眼的是他頭上戴的金冠,那是之前許白在紐波利伯特的歷史館看見的。
那頂‘信徒的金冠’和之前所見的一模一樣。
“原來這就是大袞密教?!?p> 因為距離的關(guān)系,那法師很快就走進教堂內(nèi),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是從側(cè)面可以清晰看見印斯茅斯臉的陰沉,還有若有似無的魚鰓長在了脖頸處!
回到旅社的房間,時間已經(jīng)來到晚上8點,月色悄然爬上了這個陰寂的漁村,這里人口不算多,可聚集在一個村落里,卻在夜晚毫無聲息,外面安靜得如一片荒涼死城。
嘀嗒嘀嗒!
玩家們在夜里都能明顯的聽見自己房間的時鐘指針在走動,那種抓心撓肝的緊迫感,在踏入印斯茅斯時就油然而生。
這一晚沒人打算在夜晚出去尋找線索,他們都有同一個共識,在看見印斯茅斯臉遍布整個小鎮(zhèn)時,都無一例外覺得自己跌入敵人的巢穴。
如果再趁著夜色朦朧出去,說不定的確有線索,可是危險系數(shù)會成倍上漲。
他們都商量好,先休息一晚,明早再開始集合尋找‘海潮’的下落。
許白在自己的房間里,掏出了死靈之書繼續(xù)研究,他此刻驚奇的發(fā)現(xiàn),在晉升α級玩家后,居然能看懂一部分新的內(nèi)容。
“或許這就是獲取額外知識的作用?!?p> 他忽然看到了一片內(nèi)容是關(guān)于沉寂在深海里面,在睡夢中呢喃的神,一個邪神名為克蘇魯?shù)馁Y料。
因為死靈之書殘舊不堪的原因,上面有很多咒令和禱文已經(jīng)丟失,似乎有用的也不怎么能派上用場。
許白忘卻自己看了多久,現(xiàn)在α級時,他把關(guān)于克蘇魯上記載有用的信息都看了個大概之后,也沒有扣除理智值。
反倒是忽然一陣疲憊,他開始居然酣睡起來!
嗒嗒——
嗒!嗒!嗒!
夜晚,許白半夢半醒之間,他似乎聽見了房間走廊外傳來了奇怪的腳步聲。
吱呀!
然后是自己的房門忽然被推開的聲音!
“誰?”
許白當即睡眼惺忪起身問道。
可房間門還是緊閉,外面的腳步聲也已經(jīng)消失,他只是盯著門看了幾秒鐘后,被吵醒的許白還是困得不行,翻個身倒頭就睡。
幾分鐘過去,門外走廊繼續(xù)響起了莫名的腳步聲。
像極了一雙濕漉漉的大腳走在陳舊的木質(zhì)地板上,那濕噠噠的觸感通過聲音傳出,仿佛那人有腳蹼一樣,踩在地上和木板貼合,又抬腳拔出來的感覺。
嗒嗒——
嗒嗒——
這種聲音持續(xù)了半個多小時,許白依舊睡得很香,外面的腳步聲也無法阻擋他繼續(xù)入睡。
......
......
翌日清晨,陽光灑在天鵝絨帷簾上,薄弱的暗金色把許白的臉烤得微暖。
他睡了個結(jié)實,身體沒有任何疲憊感,看向房間內(nèi)的時鐘,已經(jīng)是早上9點。
咚咚咚!
剛睡醒外面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許白不太情愿的打開門,迎面來的是隊友們,包括趙晴天在內(nèi),所有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臉上掛著黑眼圈,很明顯昨晚睡得不太好。
“安徒生失蹤了!”李斯頓盯著許白,又問道:“你昨晚有沒有聽見什么奇怪的腳步聲?”
“聽見了,好像還聽見有個家伙開我們來著,打算夜襲我,可我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還是關(guān)著的,就繼續(xù)睡了。”
許白點頭承認,然后所有人面面相覷。
“我們都聽見了腳步聲!”
無法無天臉色更難看,“我昨天就聽見了那恐怖的腳步聲,像是落水的家伙踩在地板上觀察我們一樣,我沒敢出去看,一整晚都在盯著房門?!?p> “而安徒生昨天就住在我隔壁啊,但是我昨天除了腳步聲之外,什么都沒有聽見,也沒有聽見他房間被人打開,也沒有聽見安徒生的掙扎叫喊!”
“結(jié)果今天去他房間打算叫他起床的時候,他就失蹤了!”
“這和以前的副本不同啊,D級副本開局起碼到最后,等我們發(fā)現(xiàn)秘密之后,才可能出現(xiàn)意外,但是現(xiàn)在,一開局我們就失蹤了一個隊友......”氣定神閑越想越后怕,他有種想要逃離印斯茅斯的沖動。
趙晴天站出來說道:“大家先冷靜,雖然安徒生失蹤,可是至今還沒有他死亡的消息,他肯定還這個鎮(zhèn)子里面,我們現(xiàn)在人還多,可以分成兩隊去找!”
李斯頓點頭附和道:“的確,如果隊友死亡游戲界面是會出現(xiàn)死亡通知,他應該是昨晚發(fā)生腳步聲的時候出事,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死的話,說明這個失蹤是有用處的?!?p> “現(xiàn)在趕緊去找或許還來得及?!?p> 7人商量了一下,分成2個隊伍,一邊是趙晴天、許白和大叔三個鐵三角,然后剩下4人一隊。
兩隊在旅社門前分離,他們在街頭巷尾尋找,又四處詢問這里的居民安徒生的下落,也曾打算闖入最可疑的‘大袞密教’里搜尋。
但還是被大袞密教的信奉者給驅(qū)逐出去,還警告不得進入。
時間來到正午12點,不大的印斯茅斯幾乎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但是依舊沒有任何關(guān)于安徒生的蹤跡。
嗚嗚——
碼頭有居民吹動號角,然后港口除緩緩出現(xiàn)了一艘大型漁船,8米的高度的桅桿上,許白瞇起眼縫,看著桅桿上因為陽光照射而折射出的金芒有些狐疑。
那玩意像極了大袞密教的金冠,只是距離太遠,還有金芒刺眼的原因,他只是大概猜測。
然后漁民們就站在船頭,朝海邊撒網(wǎng)捕魚,有一群穿著大袞密教長袍的教徒,正跪在港口處祈禱。
“你說這地方都窮成這鳥樣,為什么還要堅持捕魚,不走點其他方向發(fā)展一下?”許白沒來由的問道。
趙晴天沒心情想這些,他們此行的目的是阻止海潮,但是第一天就有隊友失蹤,更迫在眉睫的危機就在身邊,她的心思還在想著安徒生會在哪。
許白依舊盯著港口那邊,看著漁船揚帆起航,開始駛向遠端。
就在此時,自己的腦海里傳出噩耗!
【玩家安徒生已死亡】
“晚上消失到現(xiàn)在才死,究竟是為什么?”趙晴天摸不著頭腦。
大叔一言不發(fā),他腦子不太行,拳腳功夫尚可,有啥體力活他最適合不過,但是論尋找線索和找出秘密,他轉(zhuǎn)不過來。
此時許白忽然轉(zhuǎn)過頭說道:“我好像想到辦法突破這個副本?!?p> “突破?”
面對這個用字,趙晴天蹙眉問道:“你知道如何阻止海潮降臨?”
“沒有,我連安徒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痹S白很欠揍的回答道。
“這游戲太難了,我什么信息都不知道,還不如另辟蹊徑?!?p> 說著,他展露笑顏。
“我就試試這個方法行不行,這是我昨天在死靈之書上看到的方法,使用不當?shù)脑挘疃嗑驮蹅兏北臼⊥顺鋈ィ麓芜€可以再接再厲?!?p> 許白沒有告訴二人自己的方法內(nèi)容,他神秘兮兮的自己一人離隊,然后朝印斯茅斯的市場走去。
他前腳剛走,另一隊人就找到了趙晴天二人集合。
“你們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李斯頓問道。
趙晴天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到安徒生是怎么死的,現(xiàn)在唯一有嫌疑的就是這個大袞密教,那是我們兩隊都沒有進去過的地方?!?p> 李斯頓又說道:“那個地方的確不適合強闖,這里這么多居民都是一樣的印斯茅斯臉,很可能都是一伙的。今晚我們也不要一個人一個房間,我們或許可以分成1到2隊人擠一個房間,這樣比較穩(wěn)妥?!?p> 他又沉吟半刻,然后說道:“這樣,虛白和你們是一個隊伍的,你們?nèi)私裢硪粋€房間。無法無天、氣定神閑和陳強三人一個房間?!?p> “我一個人一間!”
“什么?你要一個人???”氣定神閑不可置信的說道。
“沒錯,你們只要人多起來,只有我一個人一間的話,那么如果他今晚再來的話,很可能就會找上我?!崩钏诡D點點頭道。
“我們需要線索,那晚上的腳步聲就是線索。當然我不會坐以待斃的,我的房間就安排在你們隔壁,如果我有出現(xiàn)了危險,會第一時間呼救,這樣你們就可以從后面包抄!”
對于李斯頓自愿犧牲當誘餌的行為,沒有人有異議。
那旅社的房間根本也不隔音,否則他們也聽不見走廊的腳步聲,況且3人一間房,人員集中,可以第一時間支援李斯頓。
看上去李斯頓很是危險,可是只要支援及時,這個誘餌還是很安全的。
另一邊,已經(jīng)來到印斯茅斯市場的許白,他不斷的跟當?shù)厝耸召忯~血,整整一鐵桶的新鮮魚血才花費2美金到手。
他又在雜貨店購置了一塊毛刷,提著腥臭難聞的魚血走到小鎮(zhèn)邊緣。
“印斯茅斯是吧?我就不信爺爺我治不了你了還!”
他用毛刷沾了沾魚血,粘稠的腥紅染上讓人不適的色調(diào),他在地上輕輕涂刷著筆直的血色,入迷的樣子遠處看去。
一個大個子領(lǐng)著一桶血,在小鎮(zhèn)子外圍用‘血’來涂涂畫畫,這看上去才是真正的邪教徒!
相比大袞密教只是有事沒事跪地禱告,他更像是反派NPC一樣。
......
......
來份松果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