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肆當(dāng)然不可能把凌宴帶回自己的屋子。
不過怪盜德基在本市有一個相當(dāng)隱蔽的安全屋,考慮到對方短時間內(nèi)不太可能回國,所以季肆就決定把少女帶去那里暫時安置一下。
落地之后,季肆就將纏繞在身上的靈氣稍微縮減了一些,變形斗篷所化的魁梧體型立馬縮水了一圈,同時外表也發(fā)生了變化,從看起來頗為嚇人的肌肉猛男變成了一個比較健壯中年男性。
“啊……”目睹了這一變化的凌宴被嚇了一跳,松開手下意識想要后退一步,結(jié)果可能因為腳還在發(fā)軟,直接摔了個屁股蹲。
看到前身心心念念的女神露出如此不堪的模樣,季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裝作沒有在意。
“跟我來。”
他選擇的方向本來就距離安全屋很近,此時還特意按照當(dāng)初怪盜德基帶他去安全屋時走的路線,避開了所有的監(jiān)控。
凌宴遲疑了片刻之后,還是決定相信救了她一命的季肆,快步跟了上去。
怪盜德基的安全屋其實就在距離派出所不遠的地方,是一座不起眼的老式三層公寓的地下室,不僅能夠走公寓出口,還有一條獨立的通道通往另一邊的地下購物廣場。
屋子有獨立的儲存室,里面放滿了各種罐頭、壓縮餅干和水,乍一看會給人這個屋子的主人是個末日生存狂的感覺。
“你大概要住多久?”季肆問道。
“因為不知道哪架飛機被動了手腳,所以我母親打算租用航空公司的專機服務(wù),最慢也只要兩三天就可以了。”
“那就好?!?p> 季肆拿出手機給怪盜德基發(fā)了條短信,告訴他這個安全屋的情況,估計等凌宴離開之后,怪盜德基就會賣掉這里準(zhǔn)備新的安全屋。
“等你覺得安全之后就自己離開吧,實在害怕的話,旁邊就是派出所?!闭f著季肆就打算離開這里。
凌宴看著自己救命恩人轉(zhuǎn)身離開的模樣,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對方好像不會再出現(xiàn),如果自己在這里什么都不做的話,今生今世都不會和對方再有任何關(guān)系的感覺。
事實也是如此。
季肆這次救人原本就是出于自己的道德觀,會盡心盡力保護凌宴除了救人的本意外也只是想要知道引發(fā)爆炸的元兇,現(xiàn)在有了線索自然就不需要繼續(xù)糾纏下去。
除開秋櫻那種就像自己女兒一樣的存在之外,季肆不打算和一般人有太多的交集。
女人只會拖慢我拯救世界的步伐.jpg
于是少女鼓起了自己這輩子所有的勇氣,向正轉(zhuǎn)身正打算離開的季肆問道:“季肆?你其實是季肆對吧!”
“你認(rèn)錯人了。”季肆毫不猶豫地否認(rèn)道。
“剛才交談的時候,有幾句話你忘記改變自己的嗓音了?!绷柩鐓s篤定地說道。
被她這么一說,季肆也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疏忽了,畢竟剛才確實和她說了不少的話。
“我音感還蠻好的,不會聽錯當(dāng)初和我一起工作了一年的副班長的聲音?!币姷郊舅了坪跤行﹦訐u,凌宴繼續(xù)追加攻擊。
看來是真的了。
季肆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的身體在凌宴略微有些驚恐的目光中癟了下去,接著本體就像是蝴蝶破蛹那樣從變形斗篷后面鉆了出來。
“你不該說出來的。”他說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刪掉你的記憶嗎?”
季肆只是在嚇唬對方,之所以用這種驚悚的方式變回原形也是出于這個目的。
因為現(xiàn)在還沒有消除記憶的法術(shù)——他在萬法之書app里有寫過操縱記憶乃至人心的法術(shù)模板,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系統(tǒng)默認(rèn)人的思維和靈魂有關(guān)的緣故,總之這類擁有操作人心能力的法術(shù)都相當(dāng)昂貴。
“我絕對會保密的!”少女忙不迭地表示道。
“這不是保不保密的問題。”季肆嚴(yán)肅地說道。
“我還能幫上你們的忙!”凌宴繼續(xù)說道。
“你連我們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幫忙呢?”季肆忍不住駁斥道。
“我確實不清楚你們到底是做什么的,但至少季肆你確實救了酒店里的人們對吧?我覺得那肯定不是什么壞事。”凌宴認(rèn)真地回答道:“如果是這種事的話,我肯定可以幫上忙!”
你能幫個錘子!季肆本來想要這么斥責(zé)她。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她真的能夠繼承她媽的億萬家產(chǎn)和關(guān)系網(wǎng),說不定還真能夠幫上一點忙。
曾經(jīng)有位偉人說過,要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
現(xiàn)在季肆本身的力量太弱,所以才在明明需要知名度來獲取影響因子的情況下,反而不敢太過泄露自己的信息。如果他能拳打滅霸腳踢哥斯拉,那完全不需要像現(xiàn)在這樣慫。
總之,以他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凌宴確實在一些地方可以起到點作用。
凌宴看著季肆在那邊沉思,也不敢亂說話,只能有些莫名焦急地等待著。
終于在思忖許久之后,季肆點了點頭:“好吧,我承認(rèn)你能夠幫上忙,不過口頭的保密太過不靠譜了,我需要你簽訂‘契約’!”
“‘契約’?”凌宴一愣。
“沒錯,你也應(yīng)該明白我們并不是普通的存在,訂立了契約之后,一旦違反自然會有意想不到的可怕懲罰。”
季肆一邊胡扯一邊拿出一張便簽紙——他平日里都會帶一本便簽本,用來記錄自己靈光一閃想到但又無法直接寫到app上的點子。
“‘我們’?那位偶像小姐也是你們的人嗎?”凌宴好奇地問道。
季肆一言不發(fā)。
于是凌宴接過便簽紙,在上面寫下了自己會給季肆他們保密,并且對他們的活動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之后,毫不猶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現(xiàn)在你也是我們的人了?!奔舅吝@才滿意地收下便簽紙。
這玩意現(xiàn)在確實還是沒啥效力的東西,但也只是‘現(xiàn)在’罷了。
“我能問一下我們的組織叫什么嗎?”
凌宴見季肆承認(rèn)了她,終于松了口氣,好奇地問道。
“地球與人類存續(xù)保障機構(gòu)——”季肆愣了一下,接著骨子里的中二病發(fā)作,用深沉的口吻緩緩說道:“【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