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艦娘,其實企業(yè)可以很輕松的捏斷齊開的脖子。
人類艦娘尚且有歷史上真實戰(zhàn)艦鍋爐的出力,而黑海艦娘則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所以當時為什么企業(yè)沒有捏斷齊開的脖子呢?
當時企業(yè)只是感覺背后有兩只手,輕輕地,輕輕地扶在自己的肩頭,也說不出是在用力推還是向后拉,總之企業(yè)最后還是沒有捏碎齊開的脖子,而是被薩拉托加抱著拉了回來。
“你瘋了?那是我們的提督!”薩拉托加撲倒企業(yè),亡魂大冒的對著企業(yè)嘶吼道:“就算提督說話很難聽,可你也不能做這種傻事?。刻岫揭怯袀€三長兩短,你讓我們黑海怎么辦?”
似乎冷靜下來的企業(yè)看著薩拉托加,然后目光越過她看到后面的齊開。
此刻齊開已經站了起來,他揉著自己的脖子,輕輕咳嗽了幾次,然后就跟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自顧自的拍打著身上的沙子。
“還算有點活人氣兒?!饼R開整了整被企業(yè)撕扯變形的衣領:“你的維修渠在哪,帶我去看看。”
企業(yè)歪過頭,似乎并不想執(zhí)行齊開的命令。
齊開撇了撇嘴,臉上的滿意之色越來越濃:“你現在還認我是你的提督嗎?”
企業(yè)沉默著,仍然沒有任何回答。
“如果你不認我這個提督,明著告訴我?!饼R開說著,又拍了拍自己的軍帽:“以后反攻馬六甲的時候我就不帶上你了?!?p> 薩拉托加一愣,然后她明顯的感受到身下的企業(yè)身子僵硬了一瞬間。
“你知道嗎?在17年前那場海戰(zhàn)結束后,因為主要交戰(zhàn)區(qū)并不在深海區(qū),而是在新加坡港口的淺海區(qū),所以在戰(zhàn)后人類對那片海域進行了系統(tǒng)的、徹底的打掃。”齊開說著,一步一步走向企業(yè):“作為人類第一次正面擊敗黑海艦娘的戰(zhàn)役,人類同時還第一次奪回了自己的領土,并且擊敗的還是由威名赫赫的企業(yè)帶隊的黑海航母編隊,你認為人類會怎么紀念這意義的一戰(zhàn)呢?”
齊開說著,拉過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蝠鲼,在上面反復滑動,像是再打開什么網頁:“所以我最后問你一次,你還承不承認我是你的提督?”
企業(yè)微微抬起頭,看向齊開:“人類做了什么?”
齊開聽著企業(yè)顫抖的聲音,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你先回答我,你還認不認我做你的提督。”
企業(yè)咬牙,閉嘴沒有回答。
“說啊,企業(yè),說啊?!彼_拉托加焦急的搖晃著企業(yè)的肩膀:“你難道真的想在這里呆一輩子嗎?”
齊開沉默了著,企業(yè)也沉默著。過了良久齊開忍不住嘆了口氣:“那可真是遺憾。我本來還想把人類當成紀念的那兩個標本搶回來送給你呢?!?p> 在一旁,企業(yè)和薩拉托加的身子同時一僵。
“你說...什么?”企業(yè)聲音顫抖的說道:“什么...紀念?什么,標本?”
“紀念品你不懂嗎?標本你不懂嗎?”齊開夸張的比劃著,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就是把那些撈上來的黑海戰(zhàn)利品,擺成一些特殊的姿勢,然后釘在地板上或者墻壁上或者天花板上。當然,為了讓她們能永遠的保持那種姿勢,她們的尸體當然得加工一下,用各種化學藥品浸泡之后,保證她們永遠不會腐爛,永遠作為人類的功績,成為后人瞻仰的存在?!?p> 說到這,齊開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收斂,化作無盡的冷漠:“但是,真遺憾。這些都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就抱著你的傷痛,在這里,孤獨的腐朽吧?!?p> “薩拉托加,走了?!饼R開說完就準備轉身離去:“工作堆積兩天了,得趕緊回去加班了,我們現在沒工夫理會這個廢人?!?p> “可是,提督?!彼_拉托加轉身似乎還想說什么,然后就看到齊開冰冷的目光向自己投了過來。
“你什么意思,說清楚!”被薩拉托加放開的企業(yè)渾渾噩噩的站起來喊道:“什么標本,什么與我無關......你給我說清楚!”
“還說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還要我說什么?”齊開頭也不回,腳下越來越快。
“等一下,你等一下。”企業(yè)跌跌撞撞的朝齊開跑去,最后更是直接跌倒在沙灘上,但是她的手卻死死的握住了齊開的衣角:“你說清楚......那些,被做成標本的...是她們嗎?”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齊開回過頭,冰冷的俯視著這個凌亂的少女:“這些和你又有什么關系?你會去把她們救下來嗎?”
“會!我會!”企業(yè)掙扎著站起來說道,原本頹廢瘋狂的眼睛中,此刻卻飽含之前從未有過的色彩。
齊開看著這樣的企業(yè),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你會什么?單槍匹馬的沖過去,然后被當做新的戰(zhàn)利品掛在上面?”
企業(yè)愣了愣,她連忙搖頭:“不,我不會這么做......提督,提督,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企業(yè)說著,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求求你,就算事后你因為我對你的無禮殺了我也沒關系,只是,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
企業(yè)說完,整個人已經泣不成聲的跪倒在齊開面前。
她是脆弱的,17年前那一戰(zhàn)粉碎了她的所有信念。
但她也是堅強的,如果為了能夠讓17年前離世的姐妹得到安息,她可以忍受一切。
哪怕是現在,來自齊開的羞辱。
“真是,恥辱啊?!饼R開說著,眼神中滿是冰冷:“為了這些,你就可以馬上向剛才反復羞辱那些死者的人下跪嗎?低聲下氣,低三下四,就因為那個人可以幫你收斂好友的尸體,你就可以原諒他剛才對那些死者做出的事嗎......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羞恥心嗎?”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樣?”企業(yè)突然歇斯底里的沖齊開怒吼道:“你反反復復,來來回回的羞辱我,到底是為了什么?就為了拿我尋開心嗎?你是魔鬼嗎?”
齊開冷漠的看著企業(yè),任她對自己反復發(fā)泄,反復嘶吼咆哮,一直到她漸漸平復情緒才開口說道:“我是魔鬼。我曾經也墜入深淵,但是我爬上來了。我這么反復羞辱你的目的也很簡單。我要的不是現在這么一個唯唯諾諾,自甘墮落的企業(yè)。我要的是當年威名赫赫,叱咤七海的企業(yè)。身為一個魔鬼,能夠與我同行的,只有比我更惡的魔鬼,現在的你,有這個覺悟嗎?”
企業(yè)怔怔的看著齊開,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想起了戰(zhàn)場,想起了炮火和硝煙,想起了那些哭嚎和慘叫。
以及那被吞噬的兩個身影。
“從今天起,不是你不愿意加入我的港區(qū),是我不愿意收留你加入我的港區(qū)?!饼R開說著,輕輕推開了企業(yè)抓住自己衣領的手:“如果有一天,你讓我覺得,曾經的那個企業(yè)回來了,那么我或許會考慮讓你加入,但是在那之前,你沒那個資格?!?p> 齊開說著,準備轉身離去。
薩拉托加看了眼企業(yè),心里雖然急,但是最后也只能匆匆給企業(yè)交代了一句,就轉身追上了齊開。
“我要怎么樣,你才能認可我?”背后,企業(yè)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很簡單,做到一個艦娘該做的就可以?!饼R開說著,像是想起來了什么,腳下一停:“你的維修渠里是不是也養(yǎng)了一個?”
企業(yè)愣了愣,顯然她并不清楚齊開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是的,已經17年了?!?p> “什么時候出生?”
“不知道,但是應該快了?!逼髽I(yè)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好,等她出生后就帶來檀香山吧。在那之前,給你一個任務。”齊開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你可以接,也可以不接,我會按照你的實際情況給你打分,判斷你對我的價值?!?p> 企業(yè)咬了咬牙:“什么任務?”
“將來我會帶著我的艦娘外出一趟,那個時候我的港區(qū)會無人防守,我需要你一個人獨自守護我的港區(qū),直到我平安歸來?!饼R開說著,緩緩轉過頭看向企業(yè):“在那期間,可能會平安無事,也可能會面對巨量的人類艦娘襲擊。我會給你留下足夠多的仆從,至于如何使用,就看你的了?!?p> “你就這么放心,把港區(qū),交給我?”企業(yè)猶豫了一下:“你不是對我不放心嗎?為什么還敢下這么大的賭注?”
“如果說這場賭博能夠贏來以前的企業(yè),我認為我還是不虧的。”齊開說著,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甚至在我看來,這點賭注還是太小了,如果贏了,那我可還是真的贏大發(fā)了?!?p> 企業(yè)看著齊開,良久沒有說話:“如果,我達到了你的預期,你會重新接納我成為你的艦娘嗎?”
“如果你成功的證明了自己,我當然會。”齊開爽快的回答道。
“那到時候,你會幫我,進攻馬六甲嗎?”企業(yè)接著問道。
“不會。”齊開果斷拒絕:“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強行進攻那里有全軍覆沒的風險。具體作戰(zhàn)計劃得等到明年那場戰(zhàn)斗結束之后,再做判斷。不過有一點確實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的?!?p> 齊開說完頓了頓,臉上誠摯的笑容徹底漫開:“我們遲早是要回到馬六甲的。這點我向你保證。”
企業(yè)深深地盯著齊開,而齊開也死死的盯著企業(yè),在這個女人的眼里,齊開甚至可以看到紛飛不斷的戰(zhàn)火。
“你給我的第一個任務,我接下了?!逼髽I(y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會向你證明自己,只是到了那個時候,希望你能答應我另一件事情。”
“什么?”齊開饒有趣味的問道。
“讓我好好打你一頓。”企業(yè)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說道:“我從未想過我的提督竟然會是你這種品行惡劣的人渣,我一直幻想著如果我們也能有提督,在17年前我們也能有一個提督,他溫文爾雅,風趣幽默,同時又才華橫溢,那該是多好的事情......這樣的夢我做了17年,但是你這個人渣卻毀了他!”
齊開一愣,頓時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破壞了你的幻想那可真是對不起。但是事實上我就是這么個不折不扣的人渣,我也不需要你對我抱有什么奇怪的感情,你還是盡早認命,接受這個現實吧?!?p> 齊開說完就再也不做停留,徑直走上蝠鲼,帶著薩拉托加開始朝港區(qū)的方向回航。
而在他們身后,企業(yè)盯著那個令人作嘔的背影,站在海邊許久許久,不知不覺,東方就浮現出了一抹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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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很少見您像今晚一樣這么生氣。”回程的路上,薩拉托加小心的向齊開問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齊開看了看薩拉托加微微笑了笑:“你那么小心我干嘛?我又不會把你吃了。”
“但是剛才您對企業(yè)做的一切,真的把我嚇到了?!彼_拉托加說著,輕輕扶了扶高聳的胸脯:“我從未想過您會有那樣的一面,是企業(yè)什么地方激怒了您嗎?”
齊開噘著嘴,抬頭望天思考了一會兒:“可能她全身上下都刺激到了我吧?!?p> “為什么?”薩拉托加很驚訝。
“因為看到她那個樣子,就仿佛看到了我自己?!饼R開說著,臉上流露出回憶和痛恨的表情:“我之前也像她一樣,抱著自己的傷口一個人縮在角落里,以為全世界都傷害了我,全世界都欠我的......但是現在想起來,我當時真的就是在矯情?!?p> “矯情?”薩拉托加對這個有些陌生的詞匯有些不解。
“對,就是矯情。”齊開說著,輕輕嘆了口氣:“矯情什么啊,你以為這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苦嗎?比你苦的人多了?他們說什么了嗎?就你一個人在那兒自怨自艾,說好聽點叫有悲慘的過去,說難聽就叫廢物。既然受傷了那就去把傷害你的人找出來,誰招惹你了就把誰干掉,有一個干一個,有兩個干一雙!像她那樣算什么樣子,窩囊廢!”
薩拉托加回想了一下,當初齊開的樣子,略略點頭:“那么提督您認為之前的自己也是這么窩囊廢?那么,矯情?”
“對,太貼切了?!饼R開爽利的點頭承認:“如果我可以回到過去,我第一個干的事情就是把那個時候的我打一頓。連今天教訓企業(yè)那些話都不說,就是打一頓。一個大老爺們兒,哭哭戚戚的不成體統(tǒng),丟人!”
薩拉托加想象著那個場面,認不出笑出了聲:“現在我們該怎么辦,提督?”
“后方安全的問題搞定了,接下來當然是想著怎么進攻了?!饼R開說著,臉上重新爬上陰謀的色彩:“那個阿諾德,雖然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既然送上門來了,那么不好好利用一下可是對他大大的失禮?!?p> 見到齊開現在這幅表情的薩拉托加輕輕嘆了口氣,為那個苦命的人類,輕輕捏了一把汗。
米粒很懶
晚了點,不好意思。關于企業(yè)這個大頭我想了好久要怎么塑造她,畢竟名聲太大了,又不能和以往的印象重合,反復思考最后選擇了這么一個有點中二,有點頹廢的形象,希望大家不要覺得尬。 最后求一下推薦票和收藏,25w字準備再申請一波簽約,求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