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遠(yuǎn)海艦隊
身為大西洋南部與阿拉伯海的總督,察哈爾·默罕默德·薩拉丁其實一輩子幾乎沒怎么離開過阿拉伯海。
就像西海的彼得一樣。
彼得原本是地中海艦隊的總督,后來因為大西洋艦隊的全軍覆沒,被迫和已經(jīng)完全名存實亡的西海艦隊合二為一,進而當(dāng)上了西??偠?。
察哈爾也是。他原本是阿拉伯海的總督,因為原遠(yuǎn)海艦隊和西海艦隊一同覆滅在了百慕大,于是被動的升級成了新的遠(yuǎn)??偠健?p> 如果你單從這兩個人的履歷上看,這倆人其實還有諸多相似之處,除了被動的升遷以及升遷后基本不挪窩之外,他們在部下的數(shù)量上也是保持著驚人的相似。
不過這種相似在半年前被打破,原因是彼得應(yīng)齊開之邀強行把馬飛拉到了自己的麾下,于是七海之中還是光棍一個的,就只剩下了察哈爾。
不同于彼得對大艦隊一事的漠不關(guān)心,其實察哈爾還是非常希望能有新的提督加入自己的艦隊的。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察哈爾再難從提督學(xué)校的畢業(yè)生中邀請到一個人,哪怕是年級倒數(shù)第一都不愿意去遠(yuǎn)海。
可能正是因為自己招不到新鮮的血液,所以察哈爾才會在幕后默默地支持著七海對威科島的行動。畢竟如果能夠得到建立提督學(xué)校,培養(yǎng)提督的權(quán)利,那么他察哈爾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沒有提督加入自己的麾下了。
當(dāng)然,其實如果換是彼得親自去邀請,估計也是這個結(jié)果,不過兩人變成如今這樣的原因卻是完全不同的。
彼得單純的只是因為他又懶又菜,沒人愿意去他手下浪費青春。反正怎么都是富家翁,為啥不老老實實當(dāng)個治安官,天高皇帝遠(yuǎn)的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呢?
而察哈爾就不一樣了,沒有提督愿意去遠(yuǎn)海的原因也很簡單。
之前彼得和自己的大老婆黎塞留說悄悄話的時候曾經(jīng)提到過這個原因,如果將七海提督比作七大罪,那么這個遠(yuǎn)海提督察哈爾,就是這七宗罪中的色欲了。
在東海戰(zhàn)事結(jié)束的五天后,迪拜,遠(yuǎn)海艦隊的港區(qū)。
“你,你們瘋了?瘋了?你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戰(zhàn)火連天,往日恢弘奢靡的仿佛宮殿一般的港區(qū)正在炮火中不斷哀鳴,無數(shù)精美的雕梁畫棟在烈焰中沉淪,就連察哈爾富麗堂皇的總督府也不例外。
而眼看著自己擁有的一切逐漸化為泡影,察哈爾只能無力且憤慨的在自己辦公室里拼命叫喊,畢竟,現(xiàn)在整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會來幫他。
政府方面巴不得提督的實力越小越好,最好七海提督全部死光才最合他們的心意。所以政府是不會派人過問的,即使發(fā)現(xiàn)了他的港區(qū)發(fā)生戰(zhàn)事,估計也只是做做戲,不會靠近。
至于身為同袍的提督陣營。
很抱歉,在察哈爾的港區(qū)肆意破壞的正是他的同袍。
冰??偠剑邩蚰文巫右约包S??偠?,李自成。
“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苯鹕拈L發(fā),碧藍(lán)色的眼睛,高高的鷹鉤鼻。高橋奈奈子有著最東島的名字,但卻有著最斯拉夫人的面貌。兩種民族的氣質(zhì)在她身上糅合在一起,平日里其實分不清楚她到底是東島人多一些還是斯拉夫人多一些。
只是,在現(xiàn)在這個時刻,可能她斯拉夫人的部分會更多一些吧。
察哈爾看著眼前面容冰冷,目光冷峻的兩人,身體不斷的后退。
作為七海當(dāng)中實力第二的存在,察哈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即使自己在提督圈內(nèi)名聲不好,即使自己不受其他提督喜歡,但是他自信沒有哪個提督可以正面擊潰自己,即使實力穩(wěn)穩(wěn)在他之上的齊文遠(yuǎn)他也有信心搏一搏。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來他港區(qū)“做客”的不是某一個總督,而是由兩個總督帶隊的,由三個七海艦隊組成的聯(lián)合艦隊。
冰海,黃海,北海。
齊文遠(yuǎn)人雖然沒來,但是他手下的主力卻派來了大半,再加上深夜偷襲,堂堂七海第二,艦?zāi)飻?shù)量七海第一的遠(yuǎn)海艦隊,就這么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成為了過去。
“奈奈子,奈奈子,你冷靜點,聽我說?!辈旃柨粗邩驈纳砗筇统鰜淼亩痰叮瑖樀靡粋€屁股坐在地上,四肢并用的連連后退:“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可是你的男人,你不要忘了,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你怎么可以對自己的男人做這種殘忍的事情!”
“對啊,你不光是我第一個男人,還是我唯一一個男人呢?!甭牭讲旃柕脑?,高橋忽然笑了笑,臉上露出殘忍而嗜血的光芒:“我至今還記得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察哈爾,你沒有想過吧,當(dāng)年被你用身份逼迫著強奸的女孩,有朝一日會以這種姿態(tài)站在你的面前,沒有想到吧?!?p> “對啊,你能有今天的身份不都是我在后面幫你的結(jié)果嗎?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察哈爾驚慌的看著高橋手中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短刀,聲音越發(fā)尖銳:“是我給你打通的關(guān)系,讓你當(dāng)上的總督!是我給你各種資源讓你才能有如今的實力,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怎么可以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高橋聽著察哈爾的話,忍不住大笑出聲,而且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瘋狂,笑到最后甚至連手里的短刀都拿不穩(wěn)了。
而看著高橋身上的殺意慢慢消失,絕美的容顏也因為笑容變得攝人心魄,整個燃燒的房屋甚至都因為這個女人的笑變得美麗了幾分。
可是,就在察哈爾的精神放松下來的一瞬間,高橋手中的短刀就扔進了察哈爾的腿上,深深的沒了進去。
察哈爾一愣,大腦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情況,下一刻劇烈的疼痛就占據(jù)了他的全部思維。
他捂著自己的腿,哀嚎出聲。
但是高橋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緊接著潔白纖細(xì)的雙手就狠狠的按在了那柄短刀上,一點一點的用力壓下去。
“是,你是給我了一切,但是我也為這些付出了代價不是么?”高橋一邊說著,絕美的容顏上流露出嬌嫩的笑容:“包括我在內(nèi),冰海艦隊所有的女人,你不都是隨叫隨到么?嗯?你讓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如果你有命令,我們給你當(dāng)狗都可以。可是呢?可是你卻連讓我們當(dāng)狗的機會都不給......你從來沒把我們當(dāng)成過是人!”
高橋說著,手中的力氣越發(fā)增大,到了最后甚至可以聽見骨頭裂開的聲音。
而伴隨著高橋溫柔動聽的聲音,她臉上的笑容卻越發(fā)嫵媚,就像她平時在察哈爾身下時一樣,嬌嫩的恨不得讓察哈爾一口把她吃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察哈爾是真的很想把這個女人吃了。
“你,你這個表子?!辈旃栄蹨I鼻涕流了一臉,喉嚨中的哀嚎夾雜著咒罵,像個孩子一樣哭泣著:“你這個萬人騎的破鞋,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需要你放過我?!备邩蛘f著,猛地將短刀抽出,在察哈爾慘叫剛剛響起的時候又將短刀刺進了察哈爾另一條大腿之中:“自從那一晚之后,我就沒打算上天堂。這一生,我的愿望只有一個,那就是下地獄?!?p> “親愛的,你知道為什么我這么執(zhí)著要下地獄么?”高橋嫵媚的撫摸著察哈爾的臉龐,看著察哈爾驚懼到極點的表情,臉上浮現(xiàn)出誘人的潮紅:“因為我要去找你啊。像你這樣的人渣肯定是會下地獄的不是么?我怎么忍心讓你一個人去?我一定會追你過去的,然后,在地獄里,讓我好好將活著的時候遭受的罪,全部,一點一點,還給你,好不好?”
“答應(yīng)我,不要那么急著去投胎,在下面等我?!闭f完,高橋溫柔的輕吻著察哈爾的嘴唇,然后將短刀留在了察哈爾的腿中,頭也不回的轉(zhuǎn)頭離去。而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李自成也撇了撇嘴,跟著走了出去。
看著這個妖艷瘋癲的女人走遠(yuǎn),察哈爾剛剛想要松一口氣,以為自己撿回來一條命的時候,就看見在兩位總督離開之后,自己的辦公室就魚貫而入了另一群人。
準(zhǔn)確的說,是一群艦?zāi)铩?p> 冰海的艦?zāi)铩?p> 曾經(jīng),被察哈爾當(dāng)做玩物的艦?zāi)铩?p> “你們要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不要靠近我!”察哈爾尖叫著,只是自己的兩條腿現(xiàn)在動都不能動,想要移動,移動的距離卻十分有限。
而冰海的姑娘們則顯得十分安靜。
她們默默地走到察哈爾面前,將自己總督留在察哈爾身上的短刀拔出,然后狠狠的刺在他身體的另一個部位,接著轉(zhuǎn)頭離開,換下一個。
她們的臉上或是憤恨難平,或是面無表情,或是百感交集,但是沒有一個人發(fā)出一點聲音,就這么默默地,像機器一樣,走上去,拔刀,插入,然后換人。
與她們相反,察哈爾則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哀嚎,只是這哀嚎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小了下去,終于在某一刻,歸于寂靜。
但是冰海艦?zāi)飩兊墓ぷ鲄s還沒有停止,她們?nèi)栽诶^續(xù),繼續(xù)釋放著心中的怒火。
“出氣了?”來到戶外,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世界,李自成默默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緩緩抽了起來。
“沒有?!备邩螂x開那棟充滿她回憶的建筑之后,臉上的表情就隱去了,仿佛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你這么害怕我么?”
“笑話!”李自成笑了笑,然后在距離高橋十步遠(yuǎn)的地方又后退了一步:“我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會怕你?”
高橋冰冷的眼神掃過李自成,沒有多說什么,隨后目光匯聚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身型單薄,體格瘦弱,唯一醒目的特征就是他的一頭白發(fā)。
如果你來到他的正臉你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這個少年不只頭發(fā)是白的,就連眉毛和睫毛也是白的。
這是病,白化病。
不同于普通人的想象,白化病的人擁有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男的瀟灑帥氣,女的神秘性感。
實際則是白化病的人很丑,非常丑。因為他們在擁有極致白色的身體的同時,卻不能讓他們的膚色和那些毛發(fā)一樣被染成雪白色,常常會是一種病態(tài)的白里透黃。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長了什么黃斑或者白斑一樣,令人非常不適。
并且在動漫作品作品中常見的粉色瞳孔,在他們身上也不能使他們變得更加美麗,相反只會顯得他們更加陰森和怪異。
而現(xiàn)在站在他們眼前的,就是這樣一個人。
高橋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眼神中沒有一絲色彩:“這就是齊文遠(yuǎn)挑中的人?年級看起來很小,剛畢業(yè)的么?”
“沒,還沒畢業(yè)?!崩钭猿蓳u了搖頭:“53屆首席,學(xué)校最后一期學(xué)生,今年應(yīng)該上二年級才對,20歲?!?p> “53屆首席?”高橋?qū)⒛抗庖苿拥缴倌晟砩希骸澳阏J(rèn)識齊開?”
少年點了點頭,伸出右手捂住自己的嘴,露出手背上的刺青。
那是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嘴,在少年用手捂住自己嘴的時候,那張刺青的嘴正好在原本他嘴在的位置,看起來毫無違和感。
高橋看著用手背,露出微笑的少年,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絲表情:“啞巴?”
“不是,據(jù)說只是不喜歡說話?!崩钭猿稍谂赃吔忉尩溃骸靶r候被霸凌,有陰影了,不喜歡說話,平時就用手表達(dá)情感。”
“古古怪怪。”高橋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個少年,轉(zhuǎn)頭看向之前在混戰(zhàn)之中沒有消滅干凈的遠(yuǎn)海艦?zāi)铮诒焙5墓媚飩冸x開總督室之后,興沖沖地沖進了燃燒的總督辦公室:“不過既然是北??偠降囊馑迹敲磻?yīng)該不會錯了,就讓他做新一任的遠(yuǎn)??偠桨伞!?p> 李自成點了點頭,隨后看向那些在烈火中狂歡的遠(yuǎn)海艦?zāi)铮骸八齻兡??她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殺了?!备邩蚩粗切堄嗟倪h(yuǎn)海艦?zāi)?,看著她們撲在察哈爾逐漸開始冰冷的尸體上,像動物找到食物般將頭湊到察哈爾腿間,行尸走肉似的脫掉血肉模糊的察哈爾的褲子,眉頭再一次狠狠皺起:“她們已經(jīng)沒有艦?zāi)锏臉幼恿?。不,自從她們成為察哈爾的艦?zāi)锏哪且豢涕_始,她們的生命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這么說不好吧?!崩钭猿煽粗切┡?zāi)飺狭藫项^。
“你覺得她們還有一絲身為艦?zāi)?,身為生命的尊?yán)嗎?”高橋指著那些令人作嘔的艦?zāi)镎f道:“她們的靈魂已經(jīng)被察哈爾磨滅了,剩下的只是被那個人渣精心調(diào)教后的尸體,死亡對她們來說只是一種解脫?!?p> 李自成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看不下去那些遠(yuǎn)海艦?zāi)飩兊男袨?,下令摧毀了這棟骯臟的建筑。
佇立經(jīng)年,象征著無上財富,欲望和墮落的樓房,伴隨著他的主人,一同消失在了烈火和煙塵之中。
隨后高橋和李自成便不再停留,轉(zhuǎn)頭準(zhǔn)備離去,只有新的遠(yuǎn)??偠竭€站立在那里,看著倒塌的房屋繼續(xù)升騰的烈火。
在哪烈火之中,仿佛能看見一個個靈魂在扭曲。
那是在為自己的一生哀嘆悲呼還是在為解脫慶幸流淚?
沒人說得清楚。
這在誰看來都不是一件美麗的事情。
畢竟艦?zāi)锉緛砭褪菈粝氲漠a(chǎn)物,象征著人類最美好的幻想,沒有人會喜歡看到美麗的事物被污染,被摔碎。
因為將美麗的東西撕碎給別人看,那是悲劇啊。
可是,親眼見證了這場人間悲劇的落幕,白色的少年臉上似乎出現(xiàn)了一點什么。
他原本捂住嘴巴的右手微微外翻,大拇指朝下,手心朝外,露出藏在手心里的另一張刺青嘴巴。
和手背上的嘴相同,這張嘴同樣是活靈活現(xiàn),仿佛真的一樣,并且同樣都是笑臉。
只是不同于手背上的微笑,手心上的嘴開心的裂開嘴角,張開嘴巴,露出牙齒和舌頭,看起來笑的十分開心,也十分愉悅。
一個怪異的男孩,用怪異的方式,對著怪異的事情,露出怪異的笑容,整件事看起來詭異到了極點。
這是這片土地一次出現(xiàn)這種景象,但是卻不會是最后一次,因為從今天起,他就會成為這片土地,新的管理者。
想到這,少年白色的眉毛微微上挑,仿佛是在微笑,只是眼睛卻沉了下去,陰沉的可怕。
米粒很懶
這章可能會讓有些朋友不適,但是左思右想還是按照大綱來。 其實有的朋友可能發(fā)現(xiàn)了,我在把這個世界當(dāng)成真的世界在寫。就假定現(xiàn)實生活中突然出現(xiàn)艦?zāi)?,之后,世界,人類,會怎么樣運轉(zhuǎn)。我是按照這個想法,去描繪這個世界的。 既然想要真實,那么有光就有暗。全世界的艦?zāi)锘径荚O(shè)定為對提督言聽計從,艦?zāi)锏谋拘远际巧屏嫉模墒悄苡腥吮WC所有提督也是嗎?他們也是人,也有正直的人,也有丑陋的人,基于這個思考,我寫了這段。 如果您對艦?zāi)飷鄣纳畛?,傷害了你們的幻想,我很抱歉? 之后,這章4800,明天回復(fù)雙更,考完啦,雖然掛科了,但是那是未來的我要煩心的,開心的碼字去咯,攢點存稿,應(yīng)對緊急情況,不至于給大家缺斤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