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恩怨情仇
齊致森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一排艦?zāi)?,沉默著,表情冰冷的仿佛極地的寒冰。
“你們要干什么?”齊致森眼睛緩緩掃過,面上的神情越發(fā)冷漠。
站在齊致森最前方的一位艦?zāi)锩蛄嗣蜃欤骸罢埬?.....不要讓我們?yōu)殡y?!?p> 齊致森歪了歪頭:“讓你們?nèi)ズ秃诤?zhàn)斗是一件讓你們?yōu)殡y的事情么?”
那名艦?zāi)镂⑽⒋瓜履抗?,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嘴唇?p> “看來你自己也不這么認(rèn)為......”見狀,齊致森微微撇了撇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把齊致聲叫出來。”
“家主...在祭祖。”
“我知道!”齊致森厲聲呵斥道:“你難道認(rèn)為我離家十多年,就連自己家的祖祠都不認(rèn)識了嗎?”
聽到齊致森的呵斥聲,不止為首的艦?zāi)锷眢w輕輕一顫,就連其余站著的所有艦?zāi)镆踩慷际遣弊右豢s,肩膀也跟著微微顫抖著。
或許在提督學(xué)校,在那些無知的學(xué)生們眼中,齊致聲是一個外表邋里邋遢,留著一頭亂糟糟的鳥窩,笑起來會露出一嘴大黃牙的猥瑣中年人。
但是在齊家的這個大院里,沒有任何人敢輕視面前這個頭上已經(jīng)漸漸生出白發(fā)的中年人。
除了大院中極少數(shù)新誕生的艦?zāi)?,其他所有的艦?zāi)镏两穸歼€記得這個中年人,在十余年前的時候,就站在如今的這個院子里,是多么的意氣風(fēng)發(fā),多么的睥睨四方。
那時的她們,無論什么身份,見到齊致森都是要低著頭,恭恭敬敬叫一聲少爺?shù)摹?p> 誰都知道,如果當(dāng)年沒有眼前的這個中年人,齊家早在十余年前,就在七大家族彼此攻伐的戰(zhàn)爭中被滅門了。
齊家老爺子,全世界的第一代提督,甚至還參加了獵戶座誕生的第一次夏威夷海戰(zhàn)。
只是戰(zhàn)后老爺子重傷不治,三個月后撒手人寰,于是整個家族就交到了齊致森的父親手中。
面對當(dāng)時黑海全面反攻的緊張局勢,齊致森的父親統(tǒng)合力量對黑海進行抗?fàn)?,以至于身為長房的齊致森甚至晚出生于二房的齊致聲。
然而終年在黑海上征戰(zhàn),終于也還是摧垮了這位以一己之力撐起整個齊家的男人。
作為世界上最危險的地帶,齊家以一己之力頂住了太平洋的企業(yè),所羅門的埃塞克斯與萊特灣的三笠,三股強大的黑海勢力,力保東亞沿海居民二十年安享太平。
而作為代價,被黑海壓垮的不僅是這位家主的身子,還有從齊老爺子手里留下來的艦?zāi)锪α俊?p> 可笑的是,當(dāng)齊家在大戰(zhàn)之后陷入到前所未有的萎靡時,第一個跳出來想要吃肉的,并不是和齊家打了二十年的黑海,而是一直在旁蠢蠢欲動的其他家族。
只是,他們的野心和欲望,卻被永遠地終止在了十余年前的那個夏天。
因為當(dāng)時有那么一個年輕人,用遠少于敵方的兵力,打出了自艦?zāi)锍霈F(xiàn)以來,世界上第一個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
也是目前為止,敵我戰(zhàn)損比最亮眼的戰(zhàn)役。
而那場戰(zhàn)役的年輕人,此刻,就站在她們面前。
對于艦?zāi)飦碚f,她們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說自己就是提督手中的士兵,是人類手中的利劍。
那么此刻站在她們面前的人,就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將軍。
最偉大的劍客。
名將面前,走卒安敢言勇。
劍圣眼下,凡鐵盡皆收鋒。
這就是齊致森。
望著一群在自己面前噤若寒蟬的艦?zāi)?,齊致森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寒光:“叫齊致聲出來見我!”
艦?zāi)飩凖R齊一顫,無一不垂著頭,像秋天的葉子一般,瑟瑟發(fā)抖。
然而,就在齊致森準(zhǔn)備再次發(fā)話時,齊家祖祠的大門卻悄悄地被人推開了。
齊致森抬起眼望去,正午的陽光之下,祖祠之中沒有一絲光明,幽暗深邃的大門被人這么推開,仿佛被推開的并不是杉木做的門板。
而是來自地獄的門扉。
靜靜地,有聲音從那門戶之中傳出。
“吵什么?”聲音說道:“擾了列祖列宗,算你我誰的過錯?”
齊致森冷哼一聲:“你還有臉在我面前提列祖列宗?”
“那換你這個被逐出族譜的不肖子孫來提?”聲音悠悠嘆道:“......進來吧,爺爺應(yīng)該會想再看你一眼?!?p> 齊致森的面色逐漸陰沉了下去,但是見對方提及了自己的祖父,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沉默著向階梯之上的祖廟走去。
而在齊致森面前,一排又一排嚴(yán)防死守的艦?zāi)飬s像是被融化的堅冰一般,一個接著一個向后退去,為眼前之人讓出了一條道路。
即使,她們在常人眼中,是無可觸及的鋼鐵天使。
即使,她們在敵人嚴(yán)重,是無法撼動的東亞之壁。
但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們甚至卑微的不敢抬頭。
就像傳說中的...千軍萬馬避白袍。
齊致森緩緩走上最后一級階梯,借著身后的陽光,看到香火繚繞的祠堂之中,正有一個衣著整齊的中年人,十分恭敬虔誠地跪在一張蒲團之上。
他的頭發(fā)顯然被精心打理過,工工整整地躺在頭上,就像軍營中的士兵一般,一絲不茍。
從后面看去,他身上穿的應(yīng)該是一件有些年月的中山裝?;覔鋼涞囊路蠜]有一絲褶皺,明明是十分古舊的款式,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卻給人一種難言的感覺。
一種...仿佛壓迫靈魂的感覺。
齊致森大步走來,根本不理會跪在蒲團上的中年人,徑直走到供臺面前,拿起三根香,點著了,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下,朝滿墻壁的牌位拜了三拜,然后插到香爐之中。
只是他注意到,在自己的三根香之前,香爐之中已經(jīng)有六根燃燒到一半的香了。
齊致森微微遲疑了一下,但是并沒有多想,規(guī)規(guī)矩矩地按照家規(guī),做完了一整套流程,跪在蒲團之上,看著旁邊同樣跪著的中年人。
“行了,說說咱倆的事情吧。”齊致森說著,語氣生硬地仿佛一塊石頭。
齊致聲在眼鏡后面的眼球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瞥了齊致森一眼,隨后輕輕閉合,發(fā)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你離家十余年,第一次回來,說得竟然是這個?”
齊致森瞇了瞇眼睛:“不然說什么?”
“......記得大伯去世的時候,最掛念的就是你?!?p> “所以呢?”齊致森額頭的青筋猛地一抽,語氣不善地問道。
“我爹去世時,提到最多的...還是你?!?p> “所,以,呢?”齊致森一字一頓說道。
“......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要和爺爺、大伯,還有我爹說的么?”齊致聲閉上眼睛,安靜地跪坐在蒲團之上:“說一下,你十多年前是怎么算計家族的,說一下你現(xiàn)在,又想讓家族因為你一個人的私欲,付出什么樣的代價?!?p> “私欲?代價?”齊致森一聽,騰地一下就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十多萬普通百姓等著我們?nèi)ネ炀人麄兊纳炀人麄兊呢敭a(chǎn)!而你現(xiàn)在卻跟我說什么私欲?代價?”
齊致聲閉上眼睛,沉默著。
齊致森一股郁氣直沖腦門,一把上前揪起齊致聲的衣領(lǐng),大聲呵斥道:“我現(xiàn)在在這里和你浪費的每一秒,都是一條我們本可以挽救的生命!你每在這里沉默一秒就會有一個家庭被生生摧毀,群眾無家可歸,孩子流離失所。這些到底你知不知道?”
感受到齊致森噴吐在自己臉上的口水,齊致聲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齊致森,眼神悠悠地,仿佛不像活人。
齊致森愣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瞬,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自己的堂兄弟似乎在哪里見過。
見齊致森沒有繼續(xù)發(fā)飆,齊致聲就很冷漠地拍開齊致森的手,腰板筆直地站好,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衣領(lǐng)。
“你說每一秒,都會有人死?”齊致聲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冷著眸子看著自己的兄弟:“在哪?你看到了么?”
齊致森一愣。
“你說每一秒,都會有人破家。在哪,你看到了么?”齊致聲繼續(xù)說著,聲音平淡地仿佛不是人言。
齊致森眼前的景象恍惚了一下,隨后一股不可抑制地怒火頓時涌上心頭。
“記得?”見齊致森的憤怒已經(jīng)快要從雙眸中噴出,齊致聲這才又從出聲說道。
“我怎么可能會忘?”齊致森緊咬著牙冠,像一頭猛獸一般,死死地盯著齊致聲:“那個時候...他們也是這么對我們說的!”
“是啊?!饼R致聲點點頭:“當(dāng)年我們兩個,去見準(zhǔn)備圍攻我們的五大家族,當(dāng)時他們的家主,就是這么對我們說的?!?p> “你說沒有你們齊家,多少人民會死?在哪,誰看見了?你說沒有你們齊家,多少家庭要支離破碎?在哪,誰看到了?”齊致聲學(xué)著記憶中那人高傲的英語重復(fù)著說道:“當(dāng)時的我們,明明已經(jīng)表示愿意放棄所有附屬提督,只留下本家的艦?zāi)镉糜诒Wo百姓,但是他們依舊不愿意退步?!?p> “既然你還記得,為什么今天還要對我說這種話?”齊致森說著,再次一把抓住齊致聲的衣領(lǐng),厲聲喝問道:“難道你忘了,當(dāng)初被那些雜毛嘲笑的時候,我們兩個是怎么發(fā)誓的么?”
“記得?!饼R致聲被齊致森揪著衣領(lǐng),卻依舊面不改色:“終此一生,絕不讓齊家第二次,被人說這樣的話。”
“既然這些你都記得,那你自己說說,現(xiàn)在你又在干些什么混賬事?。俊?p> 齊致聲歪歪頭,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表情:“混賬事?我就是按照當(dāng)年誓言上的話在做的。”
“什么?”齊致森一臉怒容。
“保存齊家的實力,不讓將來有第二個能夠向我們說出那樣的話的人出現(xiàn)?!饼R致聲歪著腦袋,語氣生硬地說道:“有什么錯么?”
齊致聲全身一僵,下一刻一記拳頭就狠狠地打在齊致聲的臉上。
“你對著爺爺,對著你爹,對著我爹!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齊致森一拳將齊致聲打翻在地,全身顫抖地指著身后滿前的牌位怒吼道:“齊致聲!你忘了爺爺是為了什么才去的夏威夷么?你忘了我爹是為了什么一輩子都呆在黑海上的么?你忘了你爹......”
說到這里,齊致森話語突然一頓。
“怎么...為什么不繼續(xù)說了?”躺在地上的齊致聲呵呵一笑,像提線木偶一般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齊致森面前,臉貼臉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位堂兄弟。
“你來告訴我...我爹,當(dāng)年是為了什么,才坐上這個家主的位置的?”
齊致森忽然全身一顫,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避著齊致聲的目光。
“在不列顛,原本不應(yīng)該成為國王的約克郡公爵做了國王,成為了喬治六世。但也因此,這位本來沒有能力的國王被迫讓自己成為了國王,成為了民眾眼中不朽的傳說。
“但是,誰又還記得他為此付出了什么?誰又還記得,他那不堪重負(fù)的身體,在倒下前,他身邊親人的哀鳴?”
齊致聲伸出手,按住齊致森的腦袋,兩兄弟的額頭,在齊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緊緊地貼在一起。
皮膚貼著皮膚,血管貼著血管。
但在那額頭之下,兩雙眸子卻截然相反。
“喂...用別人的犧牲,開創(chuàng)了一個時代的英雄??!回答我?!?p> “如果你是我,你會如何對待這樣一個壓垮了自己父親的家族?會如何對待這樣一個壓垮了自己父親的世界?”
“會如何對待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回答我...溫莎公爵。”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8-27/25817c881cb1d06a5bb3729adbbc046197CwoIl4b40np5e.jpg)
米粒很懶
其實吧,昨天能碼字的,但是白天玩游戲,突然想到了一個齊開妹子的便當(dāng)。 這便當(dāng)色香味俱全,還有各種辣椒花椒,猛地雅痞。 然后我一個沒忍住,就把那張寫出來了...... 寫得是爽了,然后一看時間........................................................................................ 然后今天搬宿舍,忙里偷閑4000字,明天再收拾收拾,應(yīng)該就徹底安定下來,不會亂跑了,真不容易...一個暑假搬了三個地方住。 還有,感覺好像沒人喜歡看回憶,后面我加快一下,早點過去,因為回憶真的蠻重要的,交代一下齊家背景,以后就不會再提了,畢竟都是陳年往事。 按照輩分,這齊家第一代提督是齊開爺爺?shù)臓敔?,咱們想想,自己和身邊的人,又有幾個知道自己爺爺?shù)臓敔斒歉墒裁吹模钟惺裁唇?jīng)歷,我想應(yīng)該沒幾個人知道。 所以齊開后面也不會知道自己祖上干了啥,但是讀者們得知道方便理解,所以扔回憶篇了。 順便想塑造一下齊爸爸,如果大家不喜歡,見諒見諒,以后不會這么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