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黃雀在后
等齊開耐著性子收拾完自己扔出去的杯子,一走出別墅大門,發(fā)現(xiàn)居然有人在等他。
“喲,aibo!”
齊開皺了皺眉,下意識遠離了面前的大青花魚一步:“你干嘛?”
“怎么,你一個提督還怕我一個艦?zāi)飭??”大青花魚賤賤地笑了笑,從路邊的花壇邊上跳了下來,很自然地走到齊開身邊:“走吧,提督你這一局要去哪?我陪你!”
“陪我?”齊開一聽,毫不猶豫地又退后了兩步:“你想干啥?”
“什么叫我想干啥,我是你的艦?zāi)锇?,難道提督就這么不信任我嗎?我要傷心了喲?!贝笄嗷~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擦了兩滴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你覺得鱷魚會流眼淚嗎?”齊開哼哼了兩聲:“你就是那條鱷魚,走走走,該上哪上哪去,別粘著我?!?p> 齊開說完,邁開腿就朝神社走去。
上一局馬薩諸塞應(yīng)該就是要去神社做任務(wù)才撞見自己的,因此他必須得趕快趕過去,這樣如果馬薩諸塞被人刀了,他就能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充當嫌疑人。
就算姑娘們現(xiàn)在不想出他,可如果齊開能接二連三地被指認為兇手,那么好人為了自己的安全,最終一定還是會將他投票淘汰的。
齊開是這么相信的。
只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大青花魚似乎并不想讓他如愿。
“吶,提督,你要去哪?。坎粫质巧裆绨??”大青花魚枕著雙手,跟在齊開身后懶洋洋地,就像是要出門散步一樣:“聽我一句勸,你剛在那里刀完人,再去那太可疑了,咱換個地方吧?!?p> “我想去哪就去哪,干嘛聽你的?”齊開翻了個白眼,腳下開始加速:“話說回來,你這老粘著我做什么?你不做任務(wù)的么?”
大青花魚嘿嘿地笑著,眼珠子一翻:“其實,我也要去神社的。”
齊開一愣,健步如飛的腳步在這一刻突然停了下來。
“嗯,怎么了?”看到齊開突然停下,大青花魚也停了下來,一臉笑瞇瞇地看著齊開。
齊開瞇了瞇眼,轉(zhuǎn)過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我突然不想去神社了,我要去碼頭。”
“碼頭?”大青花魚一愣,轉(zhuǎn)身也快步跟上了齊開的步伐:“你去碼頭做什么?不是要去神社么?不去了?”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齊開撇了撇嘴:“而且你跟著我做什么?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把碼頭的任務(wù)做完了嗎?”
“是啊?!贝笄嗷~點點頭:“但是我突然想起來,我碼頭好像還有一個任務(wù),正好咱們一起?!?p> 齊開又是一怔。
這回他徹底停了下來,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大青花魚。
而大青花魚則一動不動,就這么笑瞇瞇地枕著手,看著齊開。
“你……吧。”齊開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為什么這么說?”大青花魚挑了挑眉:“上一局可是我把u1那頭狼給投出去的,提督你怎么能懷疑我?”
“話是這么說,但如果仔細想一下,你的證詞也只是你一個人說的,沒有任何人作證,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饼R開皺著眉,盯著面前的大青花魚:“雖說在那種情況下,你的證詞更加合理一些,但這并不意味著你說的就是事實。”
“所以呢?所以我就不是好人?”大青花魚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朝齊開靠了靠:“你這會不會有些太過武斷了?而且就算我說的沒有證據(jù),提督你的這番話同樣也沒有證據(jù)不是么?”
“確實?!饼R開點點頭,但是下一刻卻猛地轉(zhuǎn)過身,朝著別墅撒丫子就跑:“但是你現(xiàn)在的舉動完全就證實了我的猜想,你就不是好人!”
說著,齊開縱身一躍,一只腳就已經(jīng)踏上了自己別墅的外圍階梯。
現(xiàn)在的情況很好理解了,齊開他已經(jīng)在姑娘們心里,坐實狼人的身份了,這個時候肯接近齊開的只能是狼人或者中立陣營。
如果大青花魚是狼人,那她完全沒有必要接近齊開。畢竟他們利益一致,綁在一起哪有分頭刀人效率高。
而如果大青花魚是中立陣營,那么明知齊開是狼人還主動,甚至可以說是死皮賴臉地貼上來的,就只有一種身份:
豺狼!
中立陣營,獲勝方法是淘汰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可以出刀,規(guī)則與狼人相同。
技能:可以,且僅可以招募一名玩家成為自己的跟班。
成為跟班后,那名玩家將喪失自己原有的身份和技能,變成一個白板,不能出刀。
可一旦豺狼死亡,跟班就可以上位,成為新的豺狼,并繼續(xù)招募跟班。
想到這一點,齊開就明白了剛才那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了。
u1的身份其實是豺狼而不是狼人。
她應(yīng)該是先到碼頭,招募了大青花魚做自己的跟班,然后在時間到了之后,刀掉了威爾士親王。
至于為什么u1和大青花魚是一伙的,大青花魚還要鼓動大家將u1淘汰,原因就在于豺狼的技能。
豺狼招募一個跟班,場上其他兩個陣營就少一個人,相當于死亡一個人。
這時候豺狼再刀一個人,就相當于豺狼一回合淘汰了兩個人。
等會議時,再由跟班帶頭,下克上淘汰豺狼。那么到了下一個回合的時候,跟班就成功上位,可以繼續(xù)進行上面的操作,如此反復(fù)。
而齊開在上次會議的時候,已經(jīng)被坐實了狼人的身份。如果這時候大青花魚招募了齊開,那么即使將來發(fā)生了什么變數(shù),也沒人會懷疑齊開。
如此一來,豺狼的火種就完美地保存了下來。
只是,大青花魚想得倒挺美好,但可惜碰上了齊開。
畢竟說到底,狼人殺就是一款考驗智力與邏輯推理的游戲。這如果齊開還能輸,那他真可以退位讓賢,讓其他姑娘來做這個提督了。
只是大青花魚這套計劃是完美的,但卻存在一個致命的漏洞。
那就是豺狼招募也是像刀人一樣有時間限制的。
每局開局前十五分鐘,豺狼都是不能招募其他玩家的,但是其他玩家卻可以在十分鐘之后,前往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
只要齊開能在十分鐘的時候,按響會議室的按鈕,那么游戲中的所有人就必須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情,前往會議室開會。
而只要到了那時候,大青花魚的那點如意算盤,就會徹底……
齊開正在美滋滋地想著,然而他的手掌剛剛抓到別墅大門的門把手,他就感覺自己的后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
嘭。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
大青花魚一個高高躍起,直接從齊開身后將他重重地砸在別墅的大門上。
轟然巨響傳來,正在一樓客廳擦拭花瓶的歐根親王嚇了一跳,一回頭正好看見齊開就像一張地毯一樣被撲在地上,而大青花魚則像坐在王座上一樣,美滋滋地搖頭晃腦。
“你...你給我下來!”巨大的撞擊讓齊開差點把今天早上吃的早飯給吐出來。
只是,比起差點被自己的姑娘一屁股坐吐更讓齊開感到憋屈地是,自己堂堂一個提督,居然成了自己姑娘的坐墊。
“我不!”大青花魚得意地嘿嘿笑道,轉(zhuǎn)頭兇了像小兔子一樣的歐根親王一下:“看什么看,小心我給你姐姐告狀,你上班偷懶!”
“就你?”恰好希佩爾從二樓走下來,看到自己妹妹居然被一個潛艇恐嚇了,很自然地維護了一句。
只是當她看清楚大青花魚屁股下坐著的是什么東西的時候,她本能地皺了皺眉,回頭朝三樓和四樓看了一眼,然后悠悠嘆了口氣:“你最好祈禱薩拉托加和阿爾及利亞這個時候不會下來,否則有你好果子吃?!?p> “我會怕她們?就是她們兩個讓我好好玩,不要給提督開任何后門的?!贝笄嗷~哼哼了兩聲,還十分應(yīng)景地在齊開背上轉(zhuǎn)了兩下屁股:“我這叫什么?我這就叫奉旨陪玩!”
“你奉的旨就是把我坐在屁股下面當坐墊的嗎?”齊開咬著牙奮力掙扎著,然而面對存心不想讓他站起身的大青花魚,他一個肉體凡胎還真就一點辦法也沒有:“還看什么,過來幫忙啊!”
然而,面對齊開聲色俱厲地命令,他一直以來的兩個小棉襖,港區(qū)里的女仆一號和女仆二號卻只是抿了抿嘴,歉意地朝齊開鞠了一躬。
“很抱歉主人,阿爾及利亞吩咐過了,說無論如何都不能影響到您的游戲,要您充分地、充實地度過一個愉快的一天?!?p> “那你們覺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很愉快嗎?”齊開瞪大了眼睛,望著這兩個死心眼兒的傻姑娘:“阿爾問起來就說是我說的,快給我把這個小混蛋給我拎下去!”
“快點!”
大廳內(nèi)回蕩著齊開不甘的咆哮,然而對于自己直屬上司下達的金科玉律,兩個小女仆顯然是一點敢于違抗的意思都沒有。
希佩爾更是看到自己的妹妹有些動容,趕忙走上前,拉住自己的妹妹,朝齊開又鞠了一躬,然后快步直接溜了。
溜了。
沒帶走一片云彩的,直接溜了。
齊開看傻眼了。
“哈哈,這就對了嘛,這就對了嘛?!币妰蓚€女仆灰溜溜地離開,大青花魚那顆虛榮的內(nèi)心瞬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開心地拍起了齊開的翹臀:“提督,有句話我早就想對你說了。是什么來著,對了...提督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噠,啊哈哈哈哈哈!”
齊開氣極反笑,心里卻已經(jīng)盤算好,等今天結(jié)束,一定要讓大青花魚給自己當一個月的坐墊!誰來求情都不好使!他齊開說的!
然而就在大青花魚志得意滿,心情好到無以復(fù)加的時候,突然一聲刺耳的撕裂聲在大廳中響起。
“誰?!”
大青花魚一驚,猛地轉(zhuǎn)過身,然后朝自己身后摸去,發(fā)現(xiàn)背上的名牌果然已經(jīng)被人撕掉了。
而站在大青花魚身后,百無聊賴地甩著寫有大青花魚名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開會時就顯得心情很低落的某航母。
“是你?”
翔鶴一臉興致缺缺地看著大青花魚,嘴角不屑地瞥了瞥,像丟麻布一樣,將大青花魚的名牌隨手就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