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吃垮了,我去木器廠時,只有八十多人,慢慢的人越來越多。前年倒閉時有三百多人下崗,廠子沒有擴(kuò)大,卻多了二百多人,你說咋回事??!?p> “木器廠里面倒是有你要的機(jī)器,不過還在沒在就不知道了?”
“叔,今天你去幫我看看木器廠的情況,越詳細(xì)越好,在找個手藝好的漆匠師傅,工資照發(fā),在加十塊的車費,怎么樣?”
“成,這事包在叔身上。”既然加錢,張木匠爽快的答應(yīng)了。
張晨又轉(zhuǎn)頭對另外兩個師傅吩咐道:“兩位師傅繼續(xù)照著這套沙發(fā)做?!?p> 交代完,張晨帶著張大剛張舒仁回到店里。
“媽,你跟我來一下,找你有點事?!睆埑堪褎⑶嗲嘟械礁糸g。
“啥事?”
“我想去縣里買點東西?你給我拿點錢。”
“不行,你一個孩子我不放心,鎮(zhèn)上什么東西賣不到非要去縣里?”劉青青直接拒絕。
“不是我一個人去,我?guī)洗髣傄黄穑傂邪?。你答?yīng)過這周不管我的。”
劉青青不說話,思量著。
“要不你給幺舅打個傳呼,叫他在車站等我?!?p> “那好吧?!边@樣劉青青放心多了。
“賣什么東西,要多少錢?”
“我也不知道多少錢,先拿三百吧?!睆埑渴钦娌恢垃F(xiàn)在的物價。
“這么多?”劉青青吃了一驚,這都一個月工資了,以前她上班一個月還沒這么多。
接著張晨解釋了這筆錢的用處。
劉青青聽了,思量良久最終還是拿給了張晨。
兩人從隔間出來,張晨交代張舒仁把店里所有散貨用塑料袋裝好,每袋五毛錢的量。
然后帶著張大剛趕往車站。
寶河鎮(zhèn)離縣城不遠(yuǎn),一天有十幾趟中巴車。坐車大約要四十分鐘左右,開車半個小時就夠,等2000年以后開車只需要十分鐘,堵車就難說了。
一個小時后張晨帶著張大剛和幺舅在車站碰頭。
“小晨你不上學(xué)跑縣里來買啥東西,你媽也真是的這么縱容你?!辩劬藙⒅緡仁且魂囐|(zhì)問。
張晨趕忙解釋道:“這不是兩口子鬧矛盾,我媽心情不好,讓我陪她幾天?!睆埑恐苯影彦佀o母親。
“在心情不好也不能耽擱孩子的學(xué)習(xí),下場見到她,我非要說她幾句。”劉志國接著問道:“去哪里買東西?”
“做廣告名片的?!睆埑壳笆赖故侵涝谀睦?,現(xiàn)在這個時候就不敢肯定了。
“哦,在電報路,那一片全是干這行的?!辩劬藙⒅緡鴮h里很熟。
“行,那去電報路?!彪妶舐窂埑恐?,前世那片也是廣告公司齊聚,看來沒有變化。
電報路,張晨找了一家人少的廣告門店,把自己的要求說了,老板表示沒問題并保證兩天后交貨,張晨特別叮囑老板保密,然后張晨付了兩百押金帶人離開。
張晨的一番操作,讓跟著的兩人滿頭霧水,張大剛沒有過問,幺舅劉志國卻忍不住問了。
張晨笑了笑只是叫他星期六喊上其他幾個舅舅早點去鎮(zhèn)上幫忙。
張晨帶著張大剛匆匆的來,又匆匆離去,留下滿頭霧水的劉志國。
回到店里,張晨留下張大剛幫忙打包。
張晨則在雜貨鋪的進(jìn)貨本上找到白糖批發(fā)商的電話。
然后去小賣部給白糖批發(fā)商打電話訂貨。按照張晨的要求,訂貨兩萬,必須按兩毛一袋裝,共十萬袋,星期六早晨五點必須送到。
要不是張晨訂貨量大,批發(fā)商都不想搭理他這種古怪要求。當(dāng)然,裝貨之前批發(fā)商肯定會先派人來收押金。
下午,白糖批發(fā)商派人到門店里收押金,劉青青硬著頭皮給了。她雖然知道張晨的計劃,可心里一點底都沒有,現(xiàn)在她不求賺多少錢,只求別虧就好。
她有些怕了,照張晨這樣花錢,她那點錢幾下就要整沒。心里更是后悔答應(yīng)張晨的條件,當(dāng)時不知是哪跟炫搭錯,居然答應(yīng)了。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趕去學(xué)校蹲著。不過現(xiàn)在奇虎難下,停都停不下來。
張晨卻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整個人輕松不少。
星期三,‘星晨家具有限公司’。
張晨見到了張木匠找來到漆匠師傅,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漆匠師傅帶了一套簡易的噴漆工具,當(dāng)場給沙發(fā)噴上了朱紅色的家具漆。
張晨看著效果,覺得還可以,跟前世買的那套差距不大。于是,張晨以十五塊一天的工資招到‘公司’。
木器廠那邊,經(jīng)過張木匠的了解,木器廠歸縣政府所有,縣政府不同意賣機(jī)器,縣政府的意思是打包把整個廠賣掉。
“縣政府準(zhǔn)備賣多少錢?”張晨好奇的問到。
“木器廠已經(jīng)倒閉兩年,現(xiàn)在還沒有賣掉,就是縣政府要價太高,八十萬?!睆埬窘碂o奈的說道。
“那木器廠價值多少?”
“里面的機(jī)器加上廠房地皮差不多四十萬左右?!?p> “差距這么大?縣政府怎么想的?”張晨有些什么驚訝,這差價快一倍了。
“八十萬是報價,這個可以談,聽說去年有人談到了六十萬,還是覺得溢價太高,沒有談成。”
張晨點點頭,一個倒閉的廠,從來都是低價出售,還沒聽說溢價的,還溢價二十萬,都有二分之一了。
張木匠接著說道:“主要是木器廠欠銀行六十萬貸款沒還,銀行那邊不放手,縣政府當(dāng)然希望甩下這個包袱?!?p> 張晨了然,這樣才說得通。
“叔,你幫我約一下縣政府和銀行方面,星期一和他們談?wù)??!睆埑客蝗徽f到。
“?。 边@次張木匠是真的驚呆了,這小子想干嘛?不會是在打木器廠的主意吧。
“小晨,要不回去和你父母商量商量,這么大的事,你看…………?!睆埬窘呈钦娌桓倚潘耍@小子心太野。才經(jīng)過幾天的接觸,就感覺張晨像個小大人,但這次事太大,涉及幾十萬,他不信張晨能做主,也不信他家能拿出幾十萬。
張晨笑著寬慰道:“呵呵,叔,你放心,這事是我媽同意的,到時候是我媽去,你就放心大膽的聯(lián)系,不會有問題?!?p> 星期五,張晨帶著張大剛張舒仁到縣里廣告店取貨,并支付尾款,然后帶著幾個沉重的大紙箱回來。
星期六,晴,趕集。
剛好堅持鍛煉一周的張晨,今天沒有再鍛煉。
因為,凌晨四點,就有一輛裝滿白糖的送貨車到了。
然后,一群人開始下貨。
星晨家具有限公司的四名師傅,昨天就被張晨告知,今天凌晨四點在門店集合,當(dāng)然也少不了張大剛和張舒仁。
還有老爺子老太太,張鴻彬也被劉青青破例允許來幫忙。
今天就是檢驗張晨成績的一天,要是今天沒有賺到一萬塊,明天過后張晨就只能乖乖的回學(xué)校上學(xué)。
早晨六點的時候,四個舅舅坐著早班車趕到。
人全部到齊,貨全部下完,
店里和隔間里只要是能下腳的地方全部堆滿白糖。
店門外,用桌子擺成弧形,把大門圍著。
大門上方,用紅布拉著橫幅,上面寫著:回饋新老客戶特送1萬元獎金。
時間慢慢流逝,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些人已經(jīng)停在店門外觀看。
八點整。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張晨站在一張桌子上,手里拿著銅鑼敲打著。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買白糖抽大獎,最高獎金1萬元。還有各種好禮等著你?!睆埑空驹谧郎献炖锔吆爸?p> 慢慢的路人圍了上來。
“賣啥呢?搞這么大動靜?!币晃挥行┓逝值拇髬饐柕?。
“白糖,兩塊錢一包?!贝髬饘γ娴膭⑶嗲嘹s緊回到,說著從身后的紙箱掏出幾袋放在桌子上。
肥胖大嬸拿過一包白糖在手里掂了掂不屑道:“就這點兒量,最多值五毛,你們敢賣二塊,搶錢吶?”
外面圍著的人也開始起哄,紛紛議論,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
劉青青更是急得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你怎么說話呢?你愛買買,不買拉倒,誰搶你嘍。”想表現(xiàn)的張鴻彬沖到劉青青身邊幫忙道。
“你這人怎么做生意的?東西賣貴了還不許人說,誰像你這么霸道做生意?大家快來看吶,這家店做的是霸王生意,這么大點兒東西,還賣兩塊錢,不讓還價,不讓說,心黑呀?!狈逝执髬痖_始煽動民意。
“滾一邊去,少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毖劭磧扇司鸵称饋?,劉青青急忙踹了張鴻彬一腳,把他踹開。
“大姐,這包糖賣兩塊是有點貴,可我們還送一張獎票,看見后面兩屋子?xùn)|西了嗎?全是獎品,最高獎可是1萬元?!眲⑶嗲嘀噶酥干砗蟮奈堇?,最后指向吊在空中的老人頭。
只見店里的空中,十幾疊老人頭用紅線吊著,在風(fēng)中凌亂搖擺。
當(dāng)然這是張晨的主意,借用劉青青的四萬多,分成十幾份吊在店里,以此來吸引彈球。
“真的假的?”肥胖大嬸看著那些搖擺的錢感覺在向她招手,她也眼紅,但是還有些不信。
“當(dāng)~~?!睆埑壳庙懯掷锏蔫?,把群眾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后喊道:“兩塊錢不算貴,不用開個家庭會?!?p> “兩塊錢不算事,傷不了腰耽不了事,置不了房買不了地?!?p> “兩塊錢不算多,到不了臺灣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