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詩瑤端著碗出去,房間里只留下孤男寡女。
“按得不錯,以前練過?!?p> “前夫喜歡喝酒,每次喝醉以后頭就痛得難受,我就給他揉揉,次數多了,經驗也就豐富起來。”
“你前夫真是瞎了眼,蒙了心,這么溫柔漂亮的老婆不要,非得跟別人跑,蠢貨一個。”
提起前夫,馮娟眼神一陣黯然。
“還為他傷心?”
“沒有,只是覺得不值得,十幾年才看清他的真面目?!?p> “有些人你一輩子都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你十幾就看清,算幸運的?!?p> “一輩子看不清,挺好的。被騙一輩子,那一輩子就是真的?!?p> “這幾天還習慣吧?”
“嗯,能來這里工作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你對我和菁菁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p> “要不以身相許?”
馮娟手沒有搭話,手上的動作一頓,接著又繼續(xù)活動。
在男人的理解中,不反對就是默認,不過張晨現在頭昏腦漲,根本沒有精力干其他事情。
半個小時后,不知是馮娟按的好,還是醒酒湯的作用,張晨感覺腦袋舒緩許多,頭腦變得清醒。
榮雨婷走了進來,來到床邊關切的問候:“小晨,醒啦,感覺怎么樣?”
“沒事,你不是陪溫琴她們了嗎?怎么回來了?”
“晚宴要開始了,她們都去酒店了,我回來看看你,晚宴我們去不去?”
張晨一股腦的爬了起來,“去,晚上還要鬧洞房,怎么能少了我?”
“嗯,那咱們走吧?!?p> 婚禮酒店,比起中午的一千多人,晚宴人少了許多,只有三百多人,都是比較近的親戚朋友,關系一般的都已經回家。
張晨一進酒店,就碰到張夢雪,也是伴娘之一。
“這不是接親總策劃嗎?下午跑哪玩去了?怎么見不到人影?”
“雪姐這么關心我,是不是想我了?才一下午沒見就想得不得了?”
“姐姐就是想你,等會和姐姐喝兩杯。”
至從知道張晨三杯倒的弱點是真的,張夢雪幾個伴娘就知道該怎么對付他。
“咳咳……,雪姐放過小弟吧。中午喝了三杯,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現在腦袋還迷糊著?!?p> “呵呵……。這可不行,今天非把你灌醉不可,誰叫你處處跟我們過不去?!?p> 張晨叫屈道:“冤枉??!我對各位姐姐那是尊崇有加,怎么會和各位姐姐過不去?”
“是哪個混蛋在搬弄是非?被我知道非弄死他不可。”
“繼續(xù)裝,我差點就信了?!?p> 張夢雪嘲諷道:“接親總策劃,教新郎答題,破壞我們一片苦心。安排不公平婚宴游戲,讓我們出丑?!?p> “咂咂……,這樁樁件件的擺在面前,你還喊冤?沒有一點認錯的態(tài)度,等會兒就等著喝酒吧。”
“雪姐,你別走啊!你聽我解釋,上午我們分屬不同陣營。你們出題,我?guī)椭吕纱痤}這沒錯啊。”
“至于游戲根本不關我的事,都是李朋他們的主意,和我沒半毛錢關系。他們對姐姐們有邪惡想法,我一個小孩能占什么便宜?”
張晨心里罵娘,肯定是李朋他們出賣了自己,真不是東西,靠出賣兄弟博取美人好感,活該一輩子單身。
“呵呵……!”
“小晨,等等?!崩钅柕穆曇粼诤竺骓懫?。
“李哥,你中午喝了多少酒?怎么感覺到現在還沒醒?”張晨轉過身看著李墨陽面色紅潤,說話都有些不清晰,這家伙中午沒少喝吧。
“中午被拉著灌了好幾輪,還得幫思雨擋酒,沒喝醉已經很好了”
“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找你,你跟我來一下?!?p> “誰找我?”
“樓上包間,汪家的人?!?p> “哼,我和他們沒什么好談的,不去?!?p> 李墨陽拉住轉身要走的張晨,勸道:“汪吉昌拖著我姐夫作陪,去見一見嘛。你放心,他不能拿你怎么樣?給個面子,去看看?!?p> 張晨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答應下來:“李哥,今天你結婚,我給你這個面子。等會他要是沒事找事,我可不慣著他?!?p> “你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不用在意我的想法。把你帶上去,是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他要敢為難你,你不用鳥他,直接下來?!?p> “那走吧,上去會會他?!?p> 五樓商務套房內,張晨第一次見汪吉昌。四十多歲的汪吉昌很精神,張晨一進門,汪吉昌就笑著主動打招呼:“張總,久仰大名,幸會幸會?!?p> “幸會不敢當。汪領導日理萬機,政務繁忙,怎么有時間接見我一個小孩?”
“張總說笑了,你可是大老板,早就想見見你,只是一直無緣相見,今天總算見得廬山真面目?!?p> 張晨不接話,不管房間里的幾人,掏出煙自顧自的抽著,眼睛瞪著汪吉昌,看你想玩出個什么花樣?
“咳咳。”李墨陽干咳一聲,掏出煙恭敬的給兩人點上:“小晨就這性格,沒大沒小的。姐夫,汪叔你們別見怪?!?p> “哈哈,張總這是真性情,不做作,少年人就改這樣?!蓖艏蛄藗€哈哈,接著道:“張總,你我兩家也算不打不相識,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到此為止如何?”
“嘿嘿?!睆埑抗中σ宦暤溃骸吧洗挝夷赣H就是信了你的話,放松警惕。結果如何,不用我明說吧?就你這信譽,誰敢信?”
汪吉昌面色一變,他沒想到張晨一點面子都不給,上來就揭他的短。不過汪吉昌畢竟久居高位,馬上恢復笑容道:“你喊那么多記者調查汪家,也過去一個多月了,沒有一點用處,足以證明我汪家身正不怕影子斜?!?p> “一個多月,你有氣也該撒完了,一直這樣下去沒意思。不要以為別人治不了張家,只是有時候不愿和你們計較。但有人一再突破底線,真付出些代價,你家也不好過?!?p> 面對汪吉昌的威脅,張晨毫不在意的笑道:“哈哈,套用你的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家主上三代都是清清白白做人,從不作奸犯科,你能拿我怎么樣?”
汪吉昌收起笑容,官威不露自放,“你真要和我死磕到底是吧?”
張晨能感到一股迎面撲來的壓力,不過張晨也不是吃素的,挺直腰桿沉聲道:“不是我要跟你死磕,是汪家三番兩次找我家麻煩。記者既然對汪家沒有用處,汪領導又何必在意?!?p> 汪吉昌盯著張晨,沉聲問道:“真沒有一點和解可能?”
記者的調查,暫時威脅不了汪家,但這樣一直查下去,誰能保證以后會不會查出些什么,有些事汪吉昌心里清楚,一旦被翻出來,汪家就完了。
汪吉昌經過上次的事情被市委排擠,他想等風頭過去,再融合進去。但一直有記者調查采訪他,事情就一直不會過去,沒把事情解決,其他領導都不會和他走得太近。
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他汪吉昌無能,汪家軟弱無力。事情沒徹底解決,想融合進去都難,這也是今天找張晨和談的原因。
張晨突然笑了起來:“也不是沒可能,聽說汪領導有個漂亮女兒,大學剛畢業(yè)沒多久。我這邊正好缺個秘書,要是貴千金肯來我這里屈就,那以后我們就是自己人。時間久了變成一家人都有可能,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p> “啪?!?p> 汪吉昌再也保持不住平靜,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小崽子居然敢打他女兒的注意。
誰給他的膽子?
他怎么敢?
張晨卻輕輕一笑,就像沒看見汪吉昌的怒火:“當初汪嘉宇想干什么,汪領導不會不知道吧?我只是想招個秘書,你就受不了了?”
“嘿嘿,您這也太沒和解的誠意了?!?p> 眼見兩人就要談崩,一直沒開口的周正,在旁邊勸道:“小晨,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凡事都可以商量嘛,何必把事做絕。今天你退一步,以后大家都是坐在一起的朋友?!?p> “周領導,您是李哥的姐夫,我斗膽叫您一聲姐夫,這件事您就別摻和了。當初我母親抱著誠意和解,換了的事什么?想必您也知道?!?p> “我張家就一普通百姓,農民出身,怕??!上了一次當,還要再上第二次嗎?汪領導的信譽我真沒法信服。要不拿出誠意,要不就這樣耗著?!?p> “記者朋友們也是一片好意,為汪領導歌功頌德,編輯人物傳記,這是好事啊?!?p> 周正沒有再說話,以他的身份開一次口就不容易,張晨態(tài)度堅決,再開口也無用。
汪吉昌不可能答應張晨的條件,張晨又不愿意讓步,和談到這里已經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
汪吉昌冷笑一聲,拂袖而去。他堂堂一方大員還怕了區(qū)區(qū)少年不成。
能坐到現在的位子,各種關系深根蒂固,可不是才發(fā)家?guī)啄甑膹埑靠杀鹊摹?p> 這段時間不和張晨計較,一是因為事情剛發(fā)生,不好弄出太大動靜。二是抱著和解的態(tài)度,以最小的代價解決此事。
只是沒想到張晨態(tài)度如此堅決,一副抗爭到底是樣子,絲毫沒有和解的態(tài)度,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汪家。
真當他汪吉昌是軟柿子?老虎不發(fā)威,你當他是病貓?
周正拍了拍張晨的肩膀,搖頭嘆息道:“好自為之?!?p> 張晨無所謂的笑了笑,不就是要打壓張家嗎?隨時歡迎,看誰先撐不住。
等兩位領導走后,李墨陽有些擔心的說道:“小晨,汪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這樣硬剛,會不會太強硬?”
“就憑汪吉昌的為人,和解有用嗎?”
“和解既然沒用,那還不如干脆點,把敵對立場確定,不要抱著僥幸心理。大家明刀明槍的干,總好過趁放松警惕被偷襲好?!?p> “哎……,這事牽扯到汪家,我家不能給你幫助。”李墨陽嘆息道:“小晨,這次等于和汪吉昌徹底翻臉,他肯定會動用一切力量打擊你。不管是生意上,還是安全上,以后多注意點。”
張晨輕笑道:“李哥,早就徹底翻臉了。你別擔心,我會注意的?!?p> “下去吧,晚宴時間到了,你這個主角可不能缺席。快點下去,等吃了飯,晚上還等著鬧洞房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