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然推著輪椅來到唐平兒所住的環(huán)湖別墅門口。
只見唐平兒坐在湖邊的草地上,脫去鞋襪將雙腳泡在湖水里,水面一圈圈地泛起漣漪。
“師傅!”文然從輪椅上下來,打著石膏的右腿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她抬起患腿一步一挪地坐在唐平兒身邊的草地上。
“文然,你看這些魚兒,對人間的事情毫無所知,卻活得自由自在?!?p> “可是魚兒又懂得什么呢?”
“生存?!?p> “可是,人不也是為了生存嗎?”
“人生下來,沒有獨立生存能力,不像這些魚兒生來便懂得去覓食”,唐平兒的腳邊聚集了數(shù)只小魚兒在為她的腳底去死皮,她咯咯地笑著:“人們靠著環(huán)境與教育學得生存的方法,跟著有德行的人學到德行兼?zhèn)渑c人為善,跟著沒有德行的人卻學到些偷蒙拐騙的伎倆,你說這能一樣嗎?”
“師傅,你說的我能體會,我之前參加的名媛圈子里,明面上說是權勢相當?shù)娜司奂谝黄?,其實小姐們心里多是驕躁奢侈,為自己貼名流標簽唯恐變成普通人被人瞧不起,連我也不例外,但自從父親的文格科技破產(chǎn)后,那些圍繞在我身邊的姐妹個個都不見了,名媛會的名單也悄悄的把我刪除,生怕我的身價拉低了她們的水平線?!?p> “人的才有高低之分,人的心沒有輕重之別?!?p> 唐平兒看著湖面在陽光的映射下波光粼粼,兩旁的垂柳隨風飄動,喃喃自語著,“要想認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就要先把態(tài)度調(diào)整正確了,便不會失了偏頗,結交正確的朋友,做正確的事,那些妖魔鬼怪也不會有機會接近你了?!?p> “師傅說的是,徒弟領教了?!蔽娜桓S她的視線看著湖面竟若有所思。
“師傅,你覺得,孫士輔.....是妖魔鬼怪嗎?”
“孫士輔....你喜歡他???”唐平兒沒想到她這么敢問。
“有點....我本來以為他就是個軟腳蝦,可沒想到在幕達的那一戰(zhàn),他可以為了正義與真相不惜和對方打起來,我才會幫他擋住敵人的攻擊而受傷,雖然,...最后是孫總救了我們。”
唐平兒饒有興致地看著文然的表情:“你該去照照鏡子,就知道答案了?!?p> “哎呀,師傅,你別拿我說笑了?!蔽娜槐е鴿M臉紅霞,邊說邊搖頭。
文然是十分好看的上海姑娘,舉手投足有名媛風范,卸下小姐傲氣之后的她就像冰質(zhì)萃玉般晶瑩透亮,給她施以仁德的教育,想必這塊萃玉將來會更加閃耀。
文然拿起一只灰色耐克鞋,“師傅,你的另一只鞋呢?”
“當暗器使了。可惜了,這可是耐克呢?!?p> 唐平兒從文然手中接過那只左腳的耐克,這才穿一天就廢了,真是敗家,下次要準備些其他暗器,比如日本武士的飛鏢或是賭神的撲克牌....
文然見師傅陷入沉思,想到自己多日來因為受傷耽誤了練習太極,于是主動問:“師傅,你這次回來,我感覺你變得很不一樣,功夫好像厲害了許多,上次你教我的太極我學得一知半解,我想等我的腳好得差不多了,或許....”
唐平兒接過話:“好得差不多了,師傅就教你新的制敵武功?!?p> 文然高興壞了,誰說女人只能被保護,看著師傅就知道了,能夠從她身上學得做人的德與制敵的招,就能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保護國家。
“誒,師傅,我這就去找醫(yī)生,問什么時候能拆石膏?!彼f完,矯健地坐回輪椅,來時的吃力竟消失不見了。
遠處的孫士輔看她推著輪椅的輪子行進,在半路攔截她,非要推著她走。
兩人一路拌著嘴往醫(yī)院的方向去。
唐平兒晃了晃腳,水里的小魚兒游開后又聚集,她收了收想要悠閑下去的心境,從草地上坐起,帶著那只鞋和臟了的襪子往屋子里走,換了一雙奶奶灰粗布鞋,嗯,還是這雙鞋子穿的舒適,連襪子都省了。她滿意著腳底的踏實柔軟,走出了別墅,往醫(yī)院后面的科研樓走去,伍天霄穿越后,孫士博的實驗室便讓他使用,繼續(xù)他2020年的科研工作,所涉及的類別包括科技材料發(fā)明,空間探索,時光穿梭,武器研發(fā)等等。
唐平兒走進這棟15層樓高的科研樓,上了10樓,這會兒伍天霄應該在吧,他上次告訴自己10樓是他辦公室,可以隨時來找他。
她按了科研室的門鈴,很快就有人從監(jiān)控上看到她,并為她開門。
“唐平兒,我在1001,你在走廊上等等我?!蔽樘煜龅穆曇?。
“好?!?p> 她進了門坐在走廊上等待。
上?;膷u
山洞中
地王大殿
“什么玩意兒!我要你去擒人,你卻給我?guī)Я艘恢恍∥易屇闳ベ徫锪藛?!?p> 地王憤怒地將灰色耐克鞋扔在地上,鞋彈出了幾米遠滾落在陰暗的角落里。使用了熒光材料的耐克大勾子微弱地反射著光線。
樹精隊長看著角落的“證據(jù)”,連忙跪在地上握拳請求原諒。
“地王,我們沒想到那個女人...那么強!”
樹精隊長伸出手指,上面的枝干朝著地王的手小心的生長。地王看了眼樹精隊長,伸出手上的枝干與他碰觸,獲取現(xiàn)場信息。
藍色的信息流在兩人的指尖流淌著,驀地,閉著雙眼的地王捕捉到了什么令他感興趣的東西,接著他紫色的眼睛圓瞪:“原來是她!唐平兒!我找你很久了,我還要找你報樹女之仇?!?p> “通知何忠青,找到她們!”地王向一旁弓著腰的樹精侍從吩咐。
何忠青,是時候讓我看看你的本事了。
“是!”侍從領命后帶了一隊樹精走了。
偌大的樹精大殿里血液在地面流動,四周的柏樹們汲取著這些能量結出果實,不斷地在圓形的果實中孕育樹精,地王抬頭看著這些成果,這只精銳部隊的成長還是太慢了,倘若要侵吞這顆藍色星球,他必須盡快占領上海,占領普陽小區(qū)打出來的地坑,向下汲取千萬年里儲存在那里的能量,如果不是幕達的保險大樓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導致他提前行動占領靜安,現(xiàn)在那個地坑恐怕早已打到地核了吧,不知能省多少事。都怪那個唐平兒和她的同黨,都怪天神,創(chuàng)造了他又要滅了他,他恨,恨出爾反爾,恨造物主,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地球毀滅。
地王看著自己的大腿慢慢成型,這些血液與能量正慢慢凝聚到他身上,把他的外表修復得光滑,但還不夠,普通樹精給100升血液便可行動自如,帶著那原始的肢體,而他卻需要更多成千上萬的能量才能提煉出他的肌肉與血管,尤其是心態(tài)扭曲,邪惡內(nèi)心的人的能量是他最迫切的。
他開了口:“去,去監(jiān)獄,看守所,找出那些人,將他們的血液帶來!”
急于證明自己的樹精隊長此時從柏樹上跳下,主動請纓為地王抓人。
地王冷哼:“哼,自以為是!我柏界只剩你了嗎?”
“不敢!請地王讓我前去?!睒渚犻L跪著不斷地表忠心。
“不必了,我另有安排”,地王吊著樹隊的胃口,“銅柏!你去!”
天降一團上寬下窄的黑影,降落到地面時大殿微微振動,“銅柏領命!”
這是另一位柏樹軍將,以殺人嗜血聞名,體型魁梧是普通樹精的5倍,必要時他可以卷起身體如銅球般滾去向敵人碾壓,直至對方變成肉餅當場斃命。
銅柏不屑地從樹精隊長身邊走過,抬頭看了眼大殿上的天井,助力于一旁的樹干分支,伸出雙手迅速爬至天井的出口,消失不見。
樹精隊長嫉妒得眼紅,尷尬地返回了他的柏樹上,咬著牙詛咒著讓他喪失尊嚴的唐平兒,他一定要親手抓了她,用她的血向地王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