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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開霄漢九萬里

第七章 線索

劍開霄漢九萬里 默無言2 2107 2020-11-24 21:00:00

  笙歌鼎沸,人聲嘈雜。

  “春意居”內(nèi)院,田凱目瞪口呆地看著臺上。

  只見那位周半童手持折扇,一會兒吐沫橫飛,一會兒又扮著女子嬌羞,繪聲繪色地道:“那暖玉言:‘我正要問你,奶奶喜歡你這小小的什麼?’小和尚回了一句:‘我會變大’……”

  這一部《燈草和尚》,他描繪得仿佛讓人身臨其境,讓諸位看客時不時地哄聲叫好。

  田凱斜坐在椅上,翹著腿,磕著瓜子,嘬一口糙茶,吐出一根茶梗,跟身旁一位頭戴漬巾,內(nèi)襯錦袍,外罩襟衫的油膩男子道:“李老爺今兒怎地不在樓上玩耍?”

  他身旁這位泛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兒,田凱忍著微微不適,刻意坐在他的邊上,也是因為此人是本地小有名氣的藥材販子。

  因著常年往來周邊縣城,不光手下伙計多,合作的車馬行也有不少,要說消息靈通,這會兒園子里以他為最。

  聽到田凱喚他,李老爺笑回道:“田爺您不常來有所不知,這天還未擦黑,怎么著也得給姐姐們梳洗打扮的空當(dāng),此時上去,豈不是唐突了佳人,哈哈?!?p>  他爽朗一笑,腮上橫肉顫動,若不是個相熟的,這副尊容著實有些怕人。

  “田爺是稀客,今兒要哪位姐姐伺候,老李我愿做東?!?p>  “多謝李老爺美意了,只是田某今日有公務(wù)在身?!碧飫P笑道。

  “哦?不知是何等事,老李我可能幫得上忙?若是公務(wù)不急,還是要及時行樂啊。”李老爺捋了捋頜下短須笑道。

  “哈哈,罷了罷了,不瞞李老爺,張頭兒昨夜去了,死得蹊蹺,等著老鴇子一會兒出來,我要問問那位胡三娘子?!?p>  胡三娘子也就是那位張捕頭相好的粉頭。

  張捕頭也算本地的風(fēng)云人物,他死了李老爺自然知曉,不過他是個買賣人,他不關(guān)心誰死了,只關(guān)心誰上來,所以今日見到田凱才那么熱絡(luò)。

  蓋因衙門里快手行當(dāng)里,死了老張,那十之八九也就是這田凱繼任了。

  “也是,田爺您家有嬌妻為伴,怎看得上園子里這些姐兒們。不過說起張捕頭,剛?cè)⒘艘环繍坻?,不知是無福消受還是怎地,剛納了不足一月,怎就一命嗚呼了呢?!?p>  他咂咂嘴,但忽然回過味兒來,這話有些調(diào)侃田凱的意思,急忙又道:“田爺,我老李精蟲上腦,滿腦子齷齪,您可千萬別見怪呀?!闭f完他也不待田凱回話,輕抽了自己兩個嘴巴。

  “李老爺多心了,無妨無妨?!?p>  田凱沒太在意他話中的意味,思忖著張捕頭之事。

  老李不說還好,一說他忽然想起,確實張捕頭前些時日剛納了一房妾室。

  其實皂隸屬賤役,按例是不允許納妾的,可這世道,前些日子太平軍都快打進(jìn)衛(wèi)府了,哪還有那么多限制。

  而那女子剛逃難入城的時候田凱也見過,據(jù)說從直隸來的,身份上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長得確實不錯,尤其身段很是妖嬈。

  奇怪啊!老張對園子相好的胡三娘,有那么憐愛嗎?

  這胡三娘子在園子里又不是什么頭牌,一個千人枕萬人嘗的粉頭,據(jù)說長相平平,全靠著身段迷人才能引些嫖客,若是張捕頭真心相待,以他的身家,早就贖回去做妾了。

  可若是沒那么稀罕,放著家中新妾不施雨露,怎的常來逛園子?難道……

  想著他瞄了一眼臺上的周半童,只聽他正學(xué)著小和尚語氣,憨厚說道::“奶奶不經(jīng)弄的,弄到十來次就想睡了,倒是暖玉不怕弄……”

  不對,不對。

  就算老張好這一口,也大可聽完書回家去耍,怎么常常留宿在此呢?難道家里妾室不聽擺弄?

  他在這方面經(jīng)驗不多,也不好判斷。

  不過妾室、粉頭?

  受過各類宮斗劇教育的田凱仿佛抓到了重點。

  會不會是情殺?

  “哼!等下倒要好好問問那胡三娘!”

  貌似有了脈絡(luò),他暫且放下老張之事,狀漫不經(jīng)心地問身旁的老李:“李老爺,我今日辦差出來,聽得同衙兄弟說,近來可是出了不少命案呀,李老爺走南闖北,消息靈通得很,可有聽聞咱這左近又出了什么好大事?”

  老李見田凱沒見怪,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神,索性自顧聽書,恰聽道:“不可大猛浪,忍索一會,想別弄進(jìn)去的光景……”

  冷不丁聽田凱又來喚他,不假思索地答道:“別說左近,就是咱眼前這陳塘莊,昨日就剛發(fā)了二十七口命案呀!”

  二十七口!

  田凱悚然一驚。這數(shù)量絕對能和滅門對得上了。

  最重要的是,身為公門中人的自己,轄內(nèi)出了如此大的案子自己卻不知道?

  難道是有人刻意掩蓋?

  但是這是二十七條人命啊,這可不會當(dāng)兵的,而是普通百姓,就算是戰(zhàn)時,死了如此多的百姓,那也要上達(dá)天聽的。

  且這老李就算消息靈通,若真有手眼通天之人刻意遮掩,他又怎能知曉?

  但從原身的記憶來看,似乎衙門所有人都未提及此事。

  而馮典史只聲色俱厲地訓(xùn)斥快手,并下嚴(yán)令徹查張捕頭之死,好像也不知道如此大案。

  看來等下此間事了,回差時要注意探聽此事了。

  不過眼下可以先問問這個老李!

  “李老爺知此事?”田凱一副好奇的樣子,沒有暴露出自己并不知此事,他目帶疑惑,好似佩服李老爺消息靈通。

  “那可不,田爺,說來我與那苦主張春雖沒見過,但有開藥鋪的幾個主顧與他熟識,只因他常常買些強(qiáng)健身體的補(bǔ)藥。哎!這人怎么說呢,自己也沒個兒女,卻養(yǎng)了二十多個半大丫頭小子,這年頭,好人沒好報嘍,不瞞田爺說,老李我這陣子聽這類事兒,聽得都麻木了。”

  常買強(qiáng)健體魄的藥物?

  田凱愈發(fā)確定了,雖然看起來,這個叫張春的沒有明面上開門立派,但是不排除暗中傳授宗門業(yè)藝。

  不然這世道,好端端的收養(yǎng)二十多個半大丫頭小子,又不是廣蓄仆役,更不可能是密謀造反。

  若說單純?yōu)榱诵猩?,那衛(wèi)府城外有的是難民乞丐,每日施粥就能活人無數(shù),功德豈不高過養(yǎng)活那二十幾口人?

  看來弄明白這件事情,對自己的主線任務(wù)有很大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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