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是江陰縣徐家鏢局的少公子,他對面坐的紅衣公子是武林盟主夏晨,夏晨天生生了副風(fēng)流像,他的風(fēng)流是滲入骨子的,他若非肩負武林安危,定要日日夜夜與女子待在一道,他道男人是泥,女人是水,泥天生要和水攪和在一道的。
“那男人穿的是大理寺卿的官服,想來是沈從的兒子,沈炎?!毕某繎醒笱罂粗齼傻恼惺?,很快,他看出來那女子的武功路數(shù)與他師出同門。
“京城那個號稱活閻王的大理寺卿?”徐昌站起來,半個身子探出窗外,要仔仔細細看看那個傳說中的人物,看了會兒,坐好道:“號稱他不近女色,怎跟個女子在街上大打出手,看他那模樣,只自保不還手吶!”
夏晨邪魅輕笑,眼中含笑搖頭,“他這點就錯了,女人要打,就讓她打,絕對不能還手,還要夸她打得好,打得妙?!?p> 徐昌像個認真聽夫子講課的學(xué)生,夏晨對女人很有一套,能聽夏晨說一說這男女之間的相處之道,那是難得的機會??!
徐昌一臉崇拜,夏晨喝了口茶水,背往椅背上一靠,一副老派模樣,緩緩道來:“她若對你有意,怎舍得下狠手,打打你,不過是男女之情的情趣罷了?!?p> “若是無意,那不下狠手活活打死你?”
夏晨手拿桌上扇子,拿扇子輕輕碰倒茶杯,笑道:“茶杯倒了,你該如何?”
徐昌將茶杯擺好道:“自然是扶正。”
夏晨搖扇,慢悠悠道:“人若是被打成重傷,倒地起不來,那更妙,不能扶,就躺地上,賴著她,直到痊愈為止?!?p> “那若被打死了呢?”
夏晨合扇,起身,邊離開邊道:“那便讓她陪葬,到地下做對鬼鴛鴦?!?p> 徐昌打了個哆嗦,擺了些碎銀在桌上,追上他,夏晨和徐昌來到人群中看熱鬧,夏晨風(fēng)流倜儻的模樣引得不少女子的側(cè)目,夏晨回以一笑,那些個女子興奮差點背過氣。
看了會兒,徐昌道:“那女子武功不弱?!?p> 夏晨眼露欣賞之色,“何止不弱,她的武功在江湖上鮮有對手,十個你也不在話下。”
徐昌竊竊瞪了他一眼,夸她就夸她,何必損他呢?語氣不善道:“我看那個沈炎未必會輸?!?p> “他若不進攻,只是一味防衛(wèi),不出三招,定會敗下?!?p> 當他們打到第三招時,眼看靜慈一掌要打中沈炎胸口時,夏晨腳尖輕點地,只見一道紅影掠過,夏晨站在靜慈和沈炎中間,他的扇子抵住靜慈的掌心,靜慈收回掌,見來人是個紅衣翩翩公子,他眉眼盡是風(fēng)流之色,瞧著像是個不正經(jīng)的男人。
靜慈冷臉道:“何人。”他用扇子擋住她的七成功力的一掌,是個內(nèi)力不錯的練家子。
夏晨收扇拱手道:“在下夏晨?!?p> 夏晨?這名字好似在哪見過,腦海中浮現(xiàn)武林請?zhí)系拿?,武林盟主夏晨,靜慈一改不善的態(tài)度,行合掌禮,“貧尼靜慈,是蓮溪庵清蓮師傅的弟子,奉師傅之命前來參加武林大會?!?p> 夏晨這算明白靜慈的武功路數(shù)為何與他相同了,他爹是前任武林盟主,與清蓮是師兄妹,夏晨笑道:“如此說來,我可叫你一聲師妹了?!?p> 師妹?靜慈皺眉,被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喊師妹,她有些別扭。
“家父夏冬與家?guī)熓菑耐T,我們也算得上是師兄妹了,靜慈師妹,可是嫌棄我這師兄?”
靜慈面色更柔和了些,“夏晨師兄?!?p> 徐昌暗暗感嘆夏晨好本事,三言兩語就跟這小尼姑搞好關(guān)系了,師兄來師妹去,這很容易出事的呀!徐昌注意到被忽視的沈炎此刻臉色鐵青,內(nèi)心有點同情這個沈大人,有夏晨如此強敵,沈炎沒什么勝算吶!
沈炎一點也不領(lǐng)夏晨幫他擋下一掌的情,一步越過擋在眼前礙眼的夏晨,站在靜慈身邊,“跟我回去?!?p> 靜慈剛有點的好心情又沒了,“沈大人,我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你讓我跟你做什么,破案是朝廷的事,我可不愿做些惹你不悅的事?!?p> 沈炎深吸一口氣,舌頭在口里猶豫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決定不要男人所謂的面子了,面子爭了,心愛的女人跑了,又有什么意思?
“對不起?!彼穆曇羯?,有些不在意,這是他第一次跟人道歉。
徐昌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夏晨面不改色一副看戲模樣,靜慈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她不敢置信看到沈炎,他剛毅的臉上有些不自在的紅暈,而此時周景瑜剛好追到此處,清清楚楚聽到往日里高高在上的沈大人跟靜慈道歉。
周景瑜往人堆里躲,生怕被沈炎發(fā)現(xiàn)自己看到他低三下四的樣子被滅口。靜慈是萬萬沒想到沈炎會來這么一出,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答復(fù),夏晨見兩人僵持不下,道:“不如師妹暫住我府上,若大人想尋師妹,可來盟主府。”
沈炎不想答應(yīng),看他那樣子也不像安分守己之人,靜慈若是去了,跟他同一個屋檐下,他很不放心。剛想開口拒絕,周景瑜沖了出來,“好,就按夏盟主說的。”沈炎兩眼死死瞪他,周景瑜沖他使眼色,沈炎才按耐住脾氣。周景瑜連拖帶拽拉走沈炎,沈炎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靜慈呢,壓根沒回頭瞧他一眼,還跟夏晨聊的歡暢。
看著靜慈跟夏晨和徐昌越走越遠,沈炎甩開周景瑜的手,臉色如萬年寒冰,周景瑜嚇得縮縮腦袋,竊竊道:“大人,那個夏盟主我聽說他的風(fēng)流韻事,是個情場高手,靜慈姑娘正跟你賭氣,你越纏,她越氣,只會跟夏盟主機會。”
風(fēng)流?情場高手?沈炎臉色發(fā)黑,讓靜慈跟這種人在一起,怎么成?沈炎轉(zhuǎn)身想追靜慈,周景瑜拉住沈炎,有點恨鐵不成鋼,沈大人平時多睿智一人,現(xiàn)在怎莽莽撞撞,做事不過腦子,“大人吶,你這樣行不通,對付女人不能這樣?!?p> 沈炎反譏,“你很懂?吳清風(fēng)可答應(yīng)你了?”
周景瑜訕笑,“早晚的事。”
沈炎懶得搭理他,現(xiàn)在他心情不佳,再聽周景瑜聒噪的聲音,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拍死他,周景瑜跟在沈炎身旁,不知死活地發(fā)表自己如何征服女人的看法,沈炎還真聽了進去。討好,甜言蜜語,行,明天找她的時候試試。
盟主府內(nèi),在夏晨和徐昌的陪同下,靜慈逛了整個盟主府,雖說家里沒女眷,但夏晨將盟主府打理的很好,夏晨問了問靜慈為何和沈炎打起來,靜慈告之經(jīng)過,夏晨對此倒很有興趣。
“羊頭山有山神吃人這一說,我倒是道聽途說過,沒想到還驚動朝廷派人來徹查?!?p> “消失數(shù)十人,當?shù)刂畢s無做為,聽沈炎說,皇上龍顏大怒?!?p> 夏晨笑道:“這羊頭山?jīng)]什么山神,若說真有神,那定住了位姻緣神?!?p> 靜慈來了興致,夏晨繼續(xù)道:“我的爹娘便是在羊頭山上相識,我娘鐘愛植樹,只要有空便去山上種上幾顆,也就是在那里,我爹認識我娘,約半年前,我娘不知得了什么怪病,遍請名醫(yī)也無轉(zhuǎn)機,我爹便帶著我娘去羊頭山尋了一地隱居,他們叫我不要去找他們,所以至于在何處,我也不知,想來已有半年未見他們了。”
夏晨看著她道:“明日你陪我上山尋尋,我這個不孝子也該去見見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