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圍獵那日玉新歡受傷,段青寧興師動眾已是讓皇帝震驚。
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不僅是皇帝震驚,就是滿朝文武百官,也一個個的被驚得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玉新歡醒來后的第二日,一大早段青寧便騎著馬進宮去了。
早朝一如既往地進行,在接近結(jié)束之時,一直沒說話的段青寧突然上了一道折子,還當堂稟了一件事。
“父皇,如今邊境安寧,了無戰(zhàn)事,正是我牧國休養(yǎng)生息的大好機會?!?p> “兒臣迎娶王妃之前日日與沙場為伍,不知溫柔為何物,不識情起為何因。
此番幸得父皇憐愛,賜兒臣與王妃完婚。如今念及四處和平,了無戰(zhàn)事,兒臣對朝堂之事也并不醉心。
故此,還請父皇再下個恩典,準了兒臣所求之事!”
皇帝打量他,半晌才問道:“能讓南寧王開口求的,朕倒是想知道是何事?!?p> “請父皇準許兒臣從此不上早朝!”
此言一出,那真的是引起了一眾大臣的再三勸阻。
人人都知道南寧王是牧國的守護神,如今他提出不上早朝,那不就是說他不想再守衛(wèi)牧國了嘛!
像是知道那些大臣所想,皇帝也皺著眉一副為難的樣子。
他的這幾個兒子之中,文成武就的可以說只有七皇子獨一個,雖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如何,但只要他想,恐怕他能輕而易舉便奪了自己的皇位。
留他在朝堂上,到最后支持他的大臣無疑會慢慢增多,而自己如今才到中年,那會那么快退位,到時候時間久了,難免不會有人等不及了想要弒君篡位!
如今若是準了段青寧的請奏,無疑可以拉開他與大臣們的距離??梢舱绱蟪紓兯鶕鷳n的一樣,若是南寧王不在朝堂,難保別國不會起了歪心思。
“請父皇放心,兒臣雖不在朝堂,但若是父皇有吩咐,兒臣必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做好一切準備!”段青寧自然清楚皇帝的顧慮。
果然,段青寧此話一出,大臣們勸阻的聲音少了許多。
皇帝瞇著眼睛,突然笑了起來,“圍獵之時南寧王妃受了傷,朕再三細想,南寧王你說是不是都怪朕安排的守衛(wèi)太少?”
“此事怎能是父皇的錯,兒臣執(zhí)掌軍權(quán),守衛(wèi)安排不當是兒臣的疏忽?!?p> 這守衛(wèi)可是皇帝獨有的一批護衛(wèi),根本不歸段南寧王管束啊,如今這樣說是想要卸權(quán)吶!
“好了。”皇帝一拍龍椅,嚇得幾位還在竊竊私語的大臣一個哆嗦。
“南寧王衛(wèi)國有功,多年來已是疲憊不堪,故此,朕便給了你這個恩典!
你且好好歇息,千萬莫要對國事倦怠了!”
皇帝心情像是極好,開口都少了幾分威嚴。
既然準了段青寧的請奏,那該說的還是不能少了。
經(jīng)過一天的休息,玉新歡的精神好了不少。
段青寧回府時,正好看到玉新歡站在主院外面。
此時天已漸漸涼了,玉新歡也算是大病了一場,此時她只披了一件披風(fēng)。
段青寧頓住腳,皺著眉頭復(fù)又幾步走了過去,“外面涼,怎么出來卻穿得這樣單???”
攬住她的肩膀,帶著她走進了主院,“歡兒,今日是我最后一次早朝?!?p> “啊?”
玉新歡頓住,抬頭有些不解地看向段青寧。
段青寧笑笑,攬住玉新歡的勁道大了一些。
“我說,為了陪我的王妃浪跡江湖,我要交出一部分軍權(quán)了?!?p> 此次玉新歡差點沒命,段青寧才猛然間明白自己對玉新歡的情感并不是簡單的喜歡。
可能,比喜歡還要深許多!
“交出軍權(quán)么?”玉新歡一邊隨著他走,一邊側(cè)頭看他,“好好的為何要交出軍權(quán)?是不是因為……”
“歡兒!”
段青寧突然變得帶著幾分深情,他的眼睛里真的全部是她!
“歡兒,你不是喜歡看那些民間流傳的話本子嗎?你不是喜歡江湖上的肆意瀟灑嗎?
那從此,我為了博美人的歡心,甘愿從此不再早朝!”
玉新歡的心顫了幾下,有什么東西在這一瞬間噴薄而出,頃刻間便占滿了她的心。
她什么也沒有再多問,盯著段青寧看了片刻后咧嘴笑了起來。
“我想好了,我叫星染,你叫邪月,我們便叫星月!”
邪月?
“為何要叫邪月?”
“因為你長得好看,你還喜歡紅色,在我眼里,你就像是一輪獨一無二的明月?!?p> 玉新歡眼中滿是星子,看得段青寧愣了愣神。
在我眼里,那就像是一輪獨一無二的明月!
“歡兒才思敏捷,想的名字都甚是好聽!”
段青寧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玉新歡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索性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歡兒,我本無心朝堂,如今有了你,朝堂于我更是沒了意義。
為了你,我甘心放下身份權(quán)位,我甘心從此不上朝堂,我甘心陪你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