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黃石鎮(zhèn)的人們開始一天的忙碌。
每個人看起來都很疲倦,沒有交流,街尾偶爾會傳出孩子的笑聲,接著就是大人的一聲呵斥。
肖男從地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著街對面冒熱氣的包子鋪,拍拍屁股走了過去。
“老板,來十個肉包子!”
掏錢的時候才想起來昨天把錢都給了飯館那女人了,沒辦法,只能現(xiàn)場發(fā)揮。
剛巧,街尾有個穿著絲綢的公子哥,牽著一條大狗走了過來,肖男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走了過去。
就要與那人擦肩而過時,他將石子彈了出去,擊中狗頭,大狗哀嚎一聲猛得往旁邊竄,那公子哥被險些帶倒,肖男趁機解下他的荷包,揚長而去。
走了沒幾步,公子哥忽然喊道:“前面的,站??!”
肖男心里一驚,心想不應(yīng)該呀,以他出神入化的偷技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沒有理會繼續(xù)往前走。
公子哥松開狗繩,“咬他!”。
大狗撲了過來,肖男反應(yīng)迅速,回身一腳踢到狗頭上,大狗被踢飛五六米遠(yuǎn),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嗚咽著躲到公子哥身后。
作為愛狗人士,他已經(jīng)腳下留情,要不這狗可以直接拿去燉湯了。
劍靈嘲諷道:“偷人荷包,還打人家狗,你也太不地道了!”
肖男無語,確實心虛。
公子哥怒氣沖沖地追了上來,瞪著肖男,攥緊了拳頭想打,可一想到連他的狗都打不過眼前這人,他就更不行了,收回拳頭,惡狠狠道:“你敢打老子狗,活膩歪了!”
“他想咬我,我也是正常反應(yīng)?!毙つ幸荒槦o辜道。
公子哥上下打量了肖男一眼,歪嘴笑道:“外地來的吧,知道老子是誰嗎?”
肖男搖搖頭。
“老子是縣令馮剛之子,得罪了老子,你別想走出這黃石鎮(zhèn)!”
肖男心想,能說出這番話的顯然是個紈绔子弟,而且他并沒發(fā)現(xiàn)荷包被偷,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拱手抱歉道:“初來乍到,多有得罪,我向狗賠罪,向你賠罪!”
公子哥露出邪笑,冷聲道:“把你背上那把劍給老子,我就饒了你!”
原來如此…肖男明白了,這公子哥剛剛叫住他就是為了要他這把劍。他還是得找塊布把漂亮劍包起來,總讓人覬覦可不好。
微笑道:“您稍等!”
走到包子鋪跟前,付了錢,等著老板給他打包。公子哥盯著肖男手中的荷包,心想怎么與他的荷包這么像?
低頭看了一眼,腰間荷包什么時候不見了?再抬起頭,肖男已經(jīng)沒了人影。
公子哥吼道:“人呢?人呢!”
“飛房頂上去了……”路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肖男已在另一條街上,啃著包子,那公子哥的荷包就掛在他腰間。
本想就這么離開黃石鎮(zhèn),又走到了那個被綁在木樁上的捕頭附近,動了惻隱之心。
拿出一個包子,喊道:“喂,接著!”
男人抬起頭,肖男將包子扔了過去,男人直接用嘴將包子叼住,兩口吞下肚,向肖男點頭致謝。
剛要走,街口迎面走來三個熟人,昨天飯館那一家子。
小不點認(rèn)出了他,驚喜道:“是好哥哥!好哥哥!”
肖男露出微笑,女人一臉愧疚地看著他,欲言又止。小不點喊著‘爹爹抱’朝男人跑了過去,被女人一把抱住。
“乖女兒,現(xiàn)在不能找爹爹,爹爹馬上就能跟我們回家,回家之后讓爹爹好好抱抱你,聽話!”
肖男瞥見那公子哥也從另一條街走了過來,趕緊找了棵樹藏好。
女人看見公子哥,從懷中掏出錢袋,擠出微笑,走了過去。
“大人,錢夠了,我攢夠錢了,能贖人了,”她捧著錢袋交給公子哥,“總共四十兩,一分不差!”
公子哥接過錢袋,在手中提著,卻不回應(yīng),過了一會,肖男身后的街道突然跑來一群官兵,身著鎧甲,挎著腰刀。
按理說只有軍營的官兵才有這些裝備…肖男皺起了眉頭。
官兵們跑到公子哥跟前跪下,齊喊道:“大人!”
公子哥顛著手中錢袋,邪笑道:“錢夠了,當(dāng)然可以贖人,放人!”
站起來兩名官兵,過去解開了男人身上的鎖鏈,男人激動地跑過去跟女人擁抱。
“香芝,你哪來那么多錢?”男人在她耳邊小聲問道。
香芝紅著眼眶說:“我們回家,回家后我慢慢跟你說?!?p> 少年與小不點也過來,一家人一起擁抱著。
這時候,公子哥突然厲聲喊道:“把人給我抓起來!”
肖男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被發(fā)現(xiàn)了。
一家人正享受著團聚的幸福,男人又被抓了起來。
香芝質(zhì)問道:“大人,錢都給你了,按咱們黃石鎮(zhèn)的規(guī)矩,你應(yīng)該放人吶!”
聲音中充滿了無助。
公子哥冷笑連連,道:“剛剛你贖的,是他打狗的罪!他還打了我,罪不可恕,當(dāng)誅!”
香芝被嚇得痛哭流涕,哀求道:“大人,您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后世世代代是您的仆人,求你饒林海一命!”
公子哥盯著香芝,視線肆無忌憚的落在她的胸脯上,奸笑道:“讓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應(yīng)做我的妾,每天晚上任我蹂躪,我就放了林海!”
林海怒目圓睜,罵道:“馮巖,你卑鄙,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馮巖瞥了他一眼,用手指勾了下香芝的下巴,淫笑道:“你答不答應(yīng)?”
香芝含淚,點頭。
“果真烈女子,我喜歡!”馮巖直接撲了上去。
肖男皺眉,心想這王八蛋要在大街上干那事?也太沒王法,也太不知羞恥了!
少年撿起一塊石頭,撲了上去,罵道:“王八蛋,放了我姐!”
被官兵一腳踹倒,口吐鮮血。
“云上!”香芝痛呼。
林海氣不可遏,硬生生從官兵手上掙脫,攥緊拳頭,朝馮巖沖了過去。
一群官兵立刻護在馮巖身前,林海與官兵纏斗起來,令肖男驚訝的是,林海以一敵十,竟然不落下風(fēng)。
從他出招的動作和力道來看,顯然是體修,至少魚躍境三重天,官兵們頂多是開元七八重天的境界。
馮巖見部下不敵,有些驚慌,跑過去將小不點抱起來,威脅道:“林海,你再不束手就擒,我就掐死你女兒!”
“馮巖,你敢!”
林海無奈,只能跪在地上,被官兵擒住。
馮巖邪笑著掐住了小不點的脖子。
“林?!屑?xì)看,好好看,你女兒慘死的樣子!”
手上逐漸發(fā)力,小不點臉色越來越紫。
林海目眥欲裂,香芝失聲痛呼,就在這時,一顆石子打到了馮巖的眼上,他哀嚎一聲,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
肖男跳過去,將小不點抱在懷里。
“小不點別怕,哥哥保護你!”
大狗氣勢洶洶撲過來,被肖男瞪了一眼就夾著尾巴跑了。
剛剛那一腳讓它長了記性。
“是誰!是誰!”
馮巖右眼血流如注,官兵們揮舞著長刀一齊向肖男沖了過來。
沒辦法,他不得不戰(zhàn)斗。
一手抱著小不點,另一只手將匕首拔出,戰(zhàn)斗對他來說風(fēng)險很大,他每次使用真氣,就會讓趙無眠留下的封印薄弱一分。
所以一路上他盡量避免戰(zhàn)斗,這次不得不出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可愛的孩子被掐死。
真氣涌動,劍靈也毫不吝嗇地用靈力輔助,劍氣迸發(fā)。
肖男有意克制,不然全力斬出幾道劍氣,怕是周圍到處都會是殘肢斷臂,變成人間煉獄。
小孩子看到會留下心理陰影。
不強不弱的劍氣逼退官兵,肖男沒有浪費逸出的妖力,以妖力強化速度與力量,他的拳頭不夠硬,只能用匕首。
導(dǎo)致他想留情都沒辦法,與他交手的官兵要么捂著屁股打滾,要么單腿跳著,捏著大腿哀嚎。
肖男把小不點交給了驚魂未定的香芝,走到了馮巖跟前。
馮巖躺在地上,瞪著一只眼,兩腿蹬地后退,威脅他:“你死定了,得罪了老子,你全家都死定了,你等著!你等著!”
肖男一臉不屑地看著他,忽然一腳踹到馮巖臉上。
“去你媽的,世孫老子都打過,你是什么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