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后宮發(fā)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皇帝寵愛的司徒才人,經(jīng)太醫(yī)診斷懷上了龍種。
還有一件是瀾澤軒的梓嬪娘娘,她半夜醒來,愕然發(fā)現(xiàn)床上多出來一具冰冷的尸體。
兩件事,不到天亮,就把皇宮攪得天翻地覆。
這邊皇后岑若宜還沒有從司徒盈兒的懷孕中緩過來神,就接到皇帝的旨意,讓她嚴(yán)查潛入瀾澤軒拋尸恐嚇梓嬪的人,三日之內(nèi),必須交出一個結(jié)果。
岑若宜憤憤的扔下碗筷,“圣上這是氣我找司徒才人的麻煩,以為我見不得龍嗣誕生,哼,以小人之心度我。還借個由子告誡一番,三日?三日本宮能查出個什么來?”
時間只是借口,皇后的心思根本不在荊梓薊的這點小事上。
司徒盈兒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憂心的大事,若生個女娃還好,若生個男娃,那便是陛下膝下第一個有名分的兒子。
‘不行?!?p> 岑若宜抓緊了袖口,她只有一個女兒,他日若是立了太子,叫她們母女倆如何自處。
“馮淑妃那邊怎么說?”這個時候,就想起自己的老對手了。
“聽咱們安插的人說,馮淑妃聽聞司徒才人有喜的消息后,生生的捏斷了陛下賜給她的玉簪?!笔論炱鸹屎笏ぴ谧烂嫔系耐肟?,大宮女錦書恭敬的回答道。
“我沒有兒子,她只有一個不受陛下待見的養(yǎng)子,何況她在前朝沒有半分勢力。如今皇嗣將誕,她怕是比我更沉不住氣,我們且看她打算怎么做吧?”
皇后輕蔑一笑,后宮里的腌臜手段,以她的出身是不屑做的,但如果有人愿意使些陰謀詭計讓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些,她倒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
馮淑妃這邊確實如皇后所想的焦躁起來,她怒視著跪在下方的王詡,一口一個廢物的罵著。
“我養(yǎng)你有什么用,這么多年,討陛下歡心的事你是半點也做不來,對朝政更是完全不上心,滿朝大臣你結(jié)交到幾個?功勛貴族里又有幾個人記得住你的名字?”
“我不惜得罪陛下,也要替你攬一門日后用得著的好親事??赡愕购茫菹聞偹煽谀銋s拒絕了。”
王詡一言不發(fā),任打任罵,反正這么多年熬下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只是......
今晨聽聞瀾澤軒夜里發(fā)生的事,心中不禁為荊梓薊擔(dān)憂,可又找不到適當(dāng)?shù)臋C(jī)會去詢問,實在惱人。
馮淑妃瞧見他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直恨得牙癢癢。
她隨手操起旁邊擺設(shè)的花瓶,一把砸到王詡頭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p> 王詡和“荊梓薊”的私情,馮淑妃早就知曉了,只是捅破窗戶紙對雙方都不利,她才壓著不提。
王詡依舊保持著雙膝跪地的姿態(tài),一動不動地任由額頭上的血液流下來。
“我想也是...您應(yīng)該是知曉的?!蓖踉偟恼Z氣平淡,畢竟按照馮淑妃對他的監(jiān)視程度,哪有什么瞞得過去的私事。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馮淑妃緩緩開口,諷刺的說:“你現(xiàn)在不怕我了?”
“沒關(guān)系。但你要知道你的父皇最恨自己的女人琵琶別抱,想想你生母的下場,想想你外祖父一家的下場,不用我多提醒了吧?!?p> 馮淑妃從椅子上下來,動作輕柔地幫王詡擦干凈額頭和臉上的血跡,語氣又變成了慈母般的和藹,“詡兒,你和母妃才是一家人,母妃不會害你,所以,你得聽話?!?p> 她抱緊王詡,讓王詡靠進(jìn)她的懷里,悄聲說:“這樣,我們才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