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澤軒中的人員構(gòu)成極其復(fù)雜,基本上集齊了各方的探子。
比如在沒封嬪位之前就跟著荊梓薊的秋云、語蘭等,除了叢荷和水秀,剩下的不是皇后的人就是馮淑妃的人,當(dāng)然,效忠皇帝的人估計也被安排進來了。
后面搬到瀾澤軒,根據(jù)宮規(guī)祖制,又新添了一批侍者,于是,整個下人的屬性成分變得更為復(fù)雜了。
荊梓薊對這些互相窺探的后宮手段不感興趣,凡是分給她的人,她照單全收,只要不在明面上作妖,她全當(dāng)做看不見。
溫酒的事兒一出,紅嫣意識到她們所處環(huán)境的微妙,下定決心要在瀾澤軒里來一次大整頓。
首先就要立威,讓這些人分清楚誰才是他們的主子,誰能立刻決定他們的生死。
“紅嫣姐姐你盡管放手去做,賞也好罰也好,你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鼻G梓薊怕紅嫣受到他人的為難,畢竟紅嫣在這后宮里無名無份,做起事來十分不便。
“如果碰到那些不服你的,盡管送到我的面前,漠北的酷刑,我想他們還沒領(lǐng)略過呢?”荊梓薊的視線從院子里跪著的人身上一一掃過,她嘴角噙著惡意的笑容,“剛好最近我手癢,不打殺幾個,怕是渾身不舒服。”
荊梓薊的惡名自她入宮以來,便在皇宮的內(nèi)侍中如雷貫耳。
她一這么說,下面立即有人慘白了臉。
“那就謝過阿薊了?!?p> 紅嫣斂著眉目,聲音輕柔甜膩,彎下背部微微施禮,眼睛的余光卻不離開院子里的這些人。
“我自會好好教導(dǎo)他們,絕不辜負阿薊的期望?!?p> 兩個人裝模做樣的說完,紅嫣輕挪蓮步走到院子的正中央,揚起聲音對下面說:“梓嬪娘娘對我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
“是?!?p> “奴婢聽到了?!?p> “嗯?!?p> 沒有人敢不作答。
“我一大早上罰你們跪到這里,不是沒有原因的。”
“瀾澤軒放了生人進來,梓嬪娘娘的床上多出來具尸體,有一個算一個,你們?nèi)糠噶诉^失之罪,我罰你們跪著,是小懲,是恩典?!?p> 紅嫣的銳利不像荊梓薊一樣外露,但當(dāng)她拿目光打量你的時候,自有一番讓人驚惶的滋味。
“謝過紅嫣姑娘,謝過梓嬪娘娘?!庇袡C靈的人立即反應(yīng)過來。
紅嫣滿意的點頭,其他人隨即跟著俯首謝恩,一聲又一聲的感謝,場面倒像是在分發(fā)賞賜。
“叢荷?!奔t嫣叫過一旁站著的叢荷,接過她手上一張薄薄的紙。
陽光透過,紙上的墨跡從背面隱約可見。
紅嫣是故意讓他們看到的,她將紙張托在手心上,“上面寫著的是各位的出身來歷,還有平日里誰把哪些消息,又送給了哪個宮里的誰?!?p> 停下來莞爾一笑,紅嫣繼續(xù)說:“別怕,我就是做個統(tǒng)計,無意追究。但是,我希望各位心理有個計較,知道自己干過些什么事,以后的日子,不能干些什么事。”
紅嫣的語速不快,抑揚頓挫字字分明。
荊梓薊雙手環(huán)胸站在后面,為了給紅嫣撐場子,她臉上維持住威嚴(yán)的神情,但思維已經(jīng)是完全的吃瓜群眾了。
注視著紅嫣的側(cè)臉,荊梓薊心里嘀咕:大丫頭片子竟然還有兩副面孔~
晚上,又是荊梓薊跑到紅嫣房里蹭被窩的一天。
她夸獎紅嫣,管起人來有模有樣。
“紅嫣姐姐你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管得了大小家事,談得了風(fēng)花雪月,妙!”
“別揶揄我。”帶有毒性的夾竹桃到了夜間軟成了一朵白桃花,紅嫣臉頰發(fā)燙,“我以前在瓊林萬花樓里,沒少見假母管教新來的姑娘,我無意去觀察,但今天一說話,那些景象歷歷在目,我便裝裝看啦,沒想到,效果還不錯?!?p>
青提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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